朝歌像饿死鬼一样囫囵吞枣地吃完了陈匸买的热食,瞬间觉得身体和心情都舒畅了不少,心情一好便想找人说话,只是对上陈匸那冷冰冰的侧脸之后,朝歌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坐在陈匸的车上,陈匸说要去看医生就去看医生吧,他实在没有精力再大吵大闹总不能跳车吧。
大不了,到了医院再跑路罗,他这么大块头,往地下一坐,陈匸都拉不起他。
要是去医院的话又要花好多的钱,朝歌揉揉自己还疼的肚子,想着这顿打绝不能浪费。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透过车窗,月光照到陈匸身上。
朝歌靠在车子上,偏过头看着陈匸,他的侧脸很漂亮,就像刀削了一般过于棱角分明,鼻子高挺,让他的气质坚硬又锐利。只是从侧面看过去,他的睫毛又浓又长,在柔和的光晕下,竟有几分温柔。
十五年的时光真是将当初那个做什么都畏缩着身子的少年雕琢成如今冷漠俊美的高高在上的男人。
除了眉眼间那模糊的几分熟悉,竟是再也找不到跟当初的陈匸有半毫相像.....哎?哎?不是,朝歌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陈匸。
陈匸侧过脸,冷着脸,看着朝歌。
眼神示意:你在看什么?
朝歌一边摆手一边笑,“没没没什么,您继续开车。”朝歌还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幸好陈匸也没有多做纠缠,又偏过脸,冷着一张扑克脸继续开车。
朝歌又偷偷看了看陈匸的耳朵,他的耳朵很红很红。
很久以前,朝歌就发现,只要他一直盯着陈匸看,陈匸的耳朵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那时,朝歌要是笑他,他说起话来还会结结巴巴。
看来,十五年时光也不一定能把一个人变得完全面目全非,总会留下一点什么。
因为这点小发现,朝歌不禁想笑,他偏过脸,一手撑着下巴,遮挡住笑意。
“你,”陈匸再次看向朝歌,只不过只说了一个‘你’字就迟迟不说下话了。
朝歌等了一会儿,奇怪问道:“你什么?”
陈匸冷冷地看着他,朝歌心领神会,严肃着脸,“我没有笑。我想睡觉。”
说着,朝歌就闭上了眼睛。
今天晚上朝歌可谓是身心俱疲地折腾了一个晚上,他原本是想躲避陈匸的追问故意闭上眼睛,可是一闭上眼睛,眼皮就牢牢地搭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陈匸开着车子,看着前方,不发一言地行驶在空旷的夜里。
朝歌浅浅的呼吸传到他的耳里,他这才偏过头,静静地看着朝歌的脸。
月光下,朝歌的脸红紫一片,再加上如今朝歌是几百斤的大胖子,绝对没有半点可观之处。
朝歌的手搭在肚子上,瓷白的手指在月色下似乎都在泛着白光,陈匸的眼神很柔和,与他平日的冷漠锐利全然不同,似是夜深人静突然卸掉所有冷硬的盔甲。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慢慢接近朝歌的手,指间触上指间,就这样轻轻又轻轻地触碰了几秒,陈匸收回了手。
他盯着朝歌的脸,轻声说:“你...你...你刚刚....笑....笑什么呢?”
一句话竟是结结巴巴。
若是朝歌醒来,他定也会觉得现在的陈匸与十五年前那个只要自己对他笑,他就耳红结巴到说不出完整话的少年在不同的时空又再度重合。
真是没出息。
陈匸捏了下自己通红的耳朵,一手抵住下巴,眼里闪过烦躁,看了一眼还熟睡的朝
歌,转动着方向盘,车子猛地加快了速度,飞驰在黑夜之中。
“快进去,快进去。”朝歌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更衣室,他推着正在换衣服的陈匸往衣柜里钻。
刚刚换下衣服还没套上运动服的陈匸就这样被朝歌一齐推进了衣柜中。
两个身材修长的少年挤在狭小的柜中,朝歌低声在陈匸耳边说:“蒋泽他们要来找我,你别出声。”
陈匸轻轻地:“恩。”了一声。
朝歌低低窃笑着,“这次他们找不到我,就要请我吃一千块钱的大餐,蒋泽还要当着其他人的面叫我哥哥。”
黑暗中看不清陈匸的表情,只是又轻轻地“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