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女[民国] 分节阅读 6(1 / 2)

寡妇女[民国] 浪本浪 2328 字 12个月前

d女客最爱说些闲话,一个尖酸脸太太就说:“这是福姐儿是吧你爹可真疼你哩,你吃过这样的好东西没有”

福姐儿乌黑的大眼睛瞧了她一眼,没有再理她,埋下头继续吃饭,这饭和鱼可香了,她亲爹在时她也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

尖酸脸太太又问:“诶,你还记得你亲爹吗”

一旁的太太们,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都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仿佛有什么大乐子可瞧。

福姐儿不晓得这位太太为什么有这么多话,她总觉得怪怪的,她还不能很好的理解尖酸脸太太眼中想要看热闹的兴奋,以及对她,对潘二娘,和不能生育的赵老板的鄙夷,但她本能的感到不对劲儿,这个太太好像是坏的。

“怎么不说话,可是个哑的那就可惜了,赵老板这便宜闺女捡的啧啧”尖酸脸太太没愧对她那张脸,说出的话字字都刁钻刻薄。

福姐儿明白了,她就是个坏人她说福姐儿是哑巴,福姐儿很生气

福姐儿不开心,但这毕竟是不熟悉的地方,她不敢发脾气,万一新爹爹因此不喜欢她了呢娘也说过今天不许生事,不乖的孩子所有人都不喜欢的。

她闷闷不乐的说:“你是坏人”

除了尖酸脸太太,其他女客都笑起来,尖酸脸太太就生气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也是,没了爹,单单一个寡母怎么教得好孩子”

福姐儿不服气:“你就是坏,你到我家吃饭,还说我是哑巴”说完这句话,她有点心虚,还不知道这算不算她的家呢。

尖酸脸太太面上挂不住,她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堵了,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赵老板却过来了。

他一辈子也没个骨血,对个便宜女儿也极为上心。

赵老板腆着个胖胖的大肚子,笑得像尊弥勒佛,热情招呼道:“各位都请吃好喝好。”此时虽没开席,但点心果子都是上齐了的。

他摸摸福姐儿的头:“好不好吃”

福姐儿点点头,想到刚才人家说她是哑巴,她犹豫了一下,新爹会不会觉得自己也是哑巴呀会不会讨厌她

“福姐儿不是哑巴。”她忍着怯,拉着赵老板的袖子解释。

赵老板还是头回听见她开口说话,怪新鲜的,但这话里的意思却不对头,“福姐儿当然不是哑巴,你是我闺女,谁敢说你是哑巴”

福姐儿不开心的瞧了尖酸脸太太一眼,尖酸脸太太的脸色很难看,像冬日里在冷风中吹僵了,青黑青黑的。

赵老板也不高兴了,吃着他三海碗六大碗的席面,不说两句吉祥话也罢了,怎么还在他的院里说他的闺女呢但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不便与个女人家计较,显得没气量,要遭人耻笑。

他问福姐儿:“照看你的老太太呢”

福姐儿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老太太把福姐儿安置好后,自己去厨下与烧饭的厨娘说话去了,哪料到这样的日子竟也有太太嘴上把不住门,说些不该说的话。

赵老板带着福姐儿去了新房:“先同你娘呆着。”

后头的尖酸脸太太低声恨道:“这丫头看着年纪小,心眼倒是厉害。”

潘二娘正盖着大红盖头坐在床上,听到动静,微微动了动,想看看女儿怎么样,这样的日子,她不好同女儿在一处,早挂念着呢。

但一来盖头没揭,二来赵老板虽是她的丈夫,如今却只能算个不熟的男子,她有些怕羞。

赵老板看着新讨的媳妇,耳根子也有些发热,他以前不是没有找过女人,可那都是露水情缘,银货两讫算完,面前这个,可是亲老婆,要入他家坟地的。

她的腰肢是那么柔软,裙下的一双小脚又是那么可爱,他脑子里不由得想了些污七八糟的浑事,回过神来,他觉得面皮发烧,屋里还有孩子呢

赵老板生意场上最是圆滑,此刻竟有些结巴:“孩子交给你了,我我先出去招待客人。”转身出去时,他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潘二娘轻声喊:“福姐儿,过来。”

福姐儿便眷恋的依偎过去,盖头不能掀,因为这是要等新爹来掀的,福姐儿枕在潘二娘膝上,仰着头从盖头下看着娘。

娘今日擦了粉,描了眉,涂了唇,脸白白的,唇红红的,福姐儿觉得熟悉又陌生。

潘二娘问她:“你今日叫爹没有”

福姐儿摇摇头。

潘二娘急道:“你这”她本想骂两句,想到今日是吉日,不该坏了喜气,便把话又咽下去。

“明日记得改口叫爹,知道吗”

福姐儿懵懵懂懂的看着她,潘二娘只得耐心嘱咐她:“现在这个才是你的爹,你改了口,有你的好呢,娘总不会害你。”

见福姐儿点头,她才道:“好孩子。”

她伸手摸摸福姐儿的肚子:“饿没饿有人安排你吃东西没”

听福姐儿细细说了,潘二娘露出点笑模样:“你爹疼你呢。”她从床上摸起几颗枣子,把梗捏了,吹吹灰,塞进福姐儿嘴里。

福姐儿问:“娘饿不饿”

话还没落音,一个婶子端了两碗细面进来,让她们垫垫肚子,这自然又是赵老板安排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了

第9章

且说之前那尖酸脸太太,口没遮拦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赵老板不好与她计较,但她男人却在外头吃酒。

尖酸脸太太的男人是布店的周老板,与赵老板是一条街上做生意的街坊,平素也有些来往。

周老板敬酒时,赵朋笑呵呵没给他难堪,大家都是外场人,不能像个泼妇一般瞎嚷嚷,在亲友面前出丑,男人间也有男人的规矩呢。

赵老板不含糊,一口闷,但喝了酒,他状似随意把先前那场风波提了提,周老板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

真丢人

他总觉得那些饮酒的吃菜的都在看他笑话,那些谈天的说地的也在背后议论他。人家笑了,那是嘲笑,是讥笑,人家不笑,那是在憋笑,无论怎么说,他的面子都丢干净了。

gu903();今后,圈子里的人,他认识的,他不认识的,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会将他作谈资:那个开布店的周老板,连个婆娘都管不住,丢人丢到喜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