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入了馆陶公主的心田。虽然窦太后没有明说,但刘嫖感觉自己宛如被扒光了一般,在母亲的眼前就是透明的。
是的,她不同意张汤和陈娇的婚事或许有对于侯爵这一身份关注的原因,但绝不是唯一的原因,说到底她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们。
刘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能为长子求娶阳信公主。
她的长子性格软弱,也谈不上聪明。隆虑侯对这个儿子的态度也从饱含希望变为失望,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若干年前陈娇的一句哥哥还不如我,更是如一把利刃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底。
家世再好,也比不得男儿郎自己的能力好。陈家是开国功勋不假,可王位层层传递感情自然也越来越淡,陛下对于自己的儿子只是个面子情,比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反而更喜欢女儿。
太子更是和两个大郎说不到一起,哪怕有一个是他的姐夫也一样,这样的生疏关系令她不安。好在娇娇和帝皇家关系紧密,如果娇娇能够嫁给刘彻,那么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哪怕她两个儿子日后当真一事无成,看在是国舅的份上,陛下也不会为难于他们,最起码可以让两人安安稳稳,一辈子富贵荣华,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也算知足。
可若是陈娇嫁给了张汤,日后必然要跟着张汤于各地游走为官。时间久了,和太子的姐弟感情淡了,当然也没什么说话的立场,日后两个儿子有了意外岂不是连个求情的地方也没有。
当然,她也不仅仅是为了两个儿子,她也考虑了女儿的幸福。
嫁给了袭爵者可以留在京城,也能留在她身边,有她看顾定然不会有不长眼的敢欺负娇娇,这有什么不好?而且有爵位便有封地,只要找个人老实的不会参与到谋反大案的,起码能衣食丰足生活无虑。到时候娇娇的孩子也能是公侯之子,起码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去欺负了,这又有什么不好?
但这一切在母亲的口中,却成了她硬是要将两个儿子拴在了女儿身上!
刘嫖气得发抖,她一时间差点忍不住心中恶意想要反击窦太后。但她最后还是将那一句「窦家已经出了一个王后,自然看不上娇娇的关系」给吞了下去,她这一句话一说打击面太广,要是说了就当真没有挽回机会了。
她咬了咬丰润的嘴唇,母亲,娇娇若是要嫁给张汤也无妨。她话语中带着点恶意,除非他能拿一个三公来当做聘礼。
窦太后沉默久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你是心意已决了。
母亲,我也是为了娇娇
刘嫖。
你把娇娇送进宫来吧。窦太后的话语冷冰冰的,没有教好你,是我的错,我不能让娇娇也被你教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窦皖(无辜):请婚嫁时候问了下队里的老大哥
老大哥教了很多
感谢老大哥。
夏喵(爆炸):啊啊啊离他们远一些!!
兵哥们:
明明是光棍.jpg,
单身狗没狗权还要被诬陷.jpg,
忽然想起来好像还真有说过.jpg,
没想到军候会照做震惊到瓜都掉了.gif
兵哥们:
皖哥,好肾!
张敞未来滴,结发也是未来滴。
现代单身狗的作者君表示不就是秀恩爱吗!我一定可以赢过古代单身狗哒!
差点忘了任务还没做咳咳
我和你们说旗子开坑更新,这篇我只有一个旗子,轻飘飘哒!!
还有,我才没有惯常发刀呢你们胡说,我已经改邪归正了!
谢谢宝宝们的投喂!!
不过!
我看到了,你们又有人过期了对吗?(推眼镜)
第136章帝国裂变(48)
就在陈娇入宫之后没几日,夏安然就收到了长安的求援信。
小太子表示,他实在搞不定姑姑了!他们的计划执行得非常完美,小太子还进行了不止一次的言论控场。
然而姑姑在此时表现出了她超高的个人心理素质,面对各种言论压力均是不为所动,更可怕的是姑姑还三番两次来找刘彻探听他对于陈娇的感想,刘小猪感觉情况不妙,特地写信来求援。
在收到信件的时候夏安然皱了皱眉,然后开始捏着弟弟的信攒眉思索。他果然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刘嫖可是一个一直从文帝朝笑傲到武帝朝的女人,这样的女子心念稳如磐石,区区民间议论声还不至于让她动摇。哪怕她的确曾经因为祝英台和梁山伯的故事而动容。
正在他想这个问题要怎么办的时候,放探亲假的窦皖走了进来,见小殿下一脸苦大仇深便挑眉靠近,景熙有何事为难?
长公主不同意张汤和娇娇的婚事。夏安然将手上的信件递了过去,窦皖一手接过,将刘彻长长的信件读完,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他放下信纸,轻轻压住了夏安然的肩膀,在他几个穴道处一一压过,口中问道:殿下打算如何?
这几天一直忙于案牍事务的小国王立刻软了下来,就像是被举着毛刷子撸毛的长长猫一样眯着眼昏昏欲睡,等窦皖再问了一遍也只是迷迷瞪瞪答道:还没想好。阿皖你有什么想法吗?
窦皖沉默了下,道,前些日子,从父同我说今年国内水患频发,民心摇动,尤其是诸侯封邑所在,因其主不在更是难免恐慌。
夏安然闻弦歌而知雅意,一时间犹如醍醐灌顶般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你是说,请诸侯归封地?
窦皖应了一声。黄河沿岸泛滥,关中存粮不够要从关东调粮,诸侯若是依旧在京城,亦是加大存粮消耗,平白增加负担,且他微微一笑,诸侯王食君之禄,自然要替君分忧。
天下大灾时,诸侯王归封地以安民确实是个不错的注意。夏安然只一思索就知道这其中的可操作性极大。但问题是,这想法是窦婴提出的,他皱皱眉,由大将军所提,是否有些不太妥当?
gu903();窦皖对此十分看得开,这事,也只能由从父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