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夏安然瞳孔骤缩,心脏亦是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他嘴唇翕动,只在此瞬间竟是什么都说不出,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二人僵持片刻,窦皖忽而偏过头,面上带上了柔软的笑意,殿下,吸气。
他的话语进入小国王的大脑,还没等头脑给予正确反应,夏安然便下意识照做了。经过鼻端的清冽空气带来的寒意让小国王骤然间清醒。
他方才居然一直在屏息,还是屏到需要别人提醒的程度。夏安然只觉得轰的一声,整个人的血气都往脸上冲了上去。小国王一手撑住人的肩膀将人推远了些,另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想要挡住自己不由自主红了的脸,但是却发现根据自己脸发烫的蔓延程度,一只手可能遮不住,但是两只手遮脸未免也过于娘气。
不,他现在这个动作也有些娘气。于是,硬气的小国王干脆放下了手,昂起了自己的脸,也不管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他特别凶地瞪着窦皖,却发现对方面上现在居然带上了微微的笑意,那一点点的笑意从唇角和眼角蔓延开来,最终整个人都笑开了。
窦皖那张脸,平日里不言不语端着严肃时便是冷酷系美少年,而现在笑开的模样,就像是春雪初融,暖到人的骨子里面。
看着他的眼睛更是盈满星光,比之月辉更加柔和,也比醇酒更为醉人。
那人看他的表情就好像在看这世界上最美的也是最可爱的东西一样,那眸中的珍惜和喜爱根本遮不住。
他之前怎么完全没有发现?一直到有人把这份真心放到了他面前才恍然?而且这人的表情分明夏安然看着他的表情,却无端有一种自己全被人看透的感觉。
接下来他又嘲笑自己,脸红成这个样子,又哪里不会被人看透?
我他嗓音有些沙哑,你,你让我再想想。
好。
不会让你等太久。小国王微微侧过脸,终于还是没办法直视这人的目光,他将自己的脸藏到了暗处。
好。
夏安然终于还是憋不住,他干咳一声,玩得也差不多了,先回去吧。
好。
窦皖应了,他后退一步让夏安然出来,哪知小国王此时正是别扭时候,哪里愿意出来,他在里面磨蹭了许久,最后实在蹭不下去了才一点点站出来。
作为始作俑者也没看他,二人并肩齐齐向着王宫的方向走去。然而走呀走,这次夏安然稍稍落后了一步,让窦皖走在前面,比起来程的欢声笑语,回程便沉默了许多。
二人挤在人群之中实际上是逆流而行。现在不过二更天,正是游玩民众最为欢喜的时候,两人的行动方向完全和游客们相反,是以走得十分艰难。
夏安然左右看看,忽然伸手拉住了窦皖的手,说道:阿皖,我们不若上楼先歇息片刻,等人群过去一些再下来?
窦皖自不会拒绝,也就是这时夏安然发现了点不对,他,他习惯性得拉住了人,小国王的手一点点僵硬了起来,两人现在什么都没说清楚,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是不会不太好,但不过片刻后,他就发现不对,窦皖的体温怎么感觉比他还高?
他忙快步前进几步,在窦皖猝不及防间越到他面前,然后借着明灭灯光,他看到了窦皖一张红透了的脸。
小国王瞬间恍然,原来这人不是不害羞的呀!只不过是比他更能装,所以才撑到了现在!
窦皖皮肤白,这一红就格外醒目,见人脸红,小国王忽然也就不害臊啦!他有什么可害臊的?作为一个现代人,却被古代人几句情话撩得满脸通红,这像话吗
他心中的小人立刻嘚瑟起来,并且开始抓耳挠腮得回忆起了现代的各种骚话,就等着没事撩上一撩。
要比这个他肯定不会输!
二人相携上了边上的茶楼,特地选了临街的私房,夏安然点了些果盘点心,二人一路吃过来的,此时倒也不饿,打发时间罢了。
夏安然依在窗沿看着窗外,窦皖则坐在他对面,二人都没有叫歌女,隔壁间却是叫了,此间隔音并不好,隔壁的乐声亦是传入了此间。
本来两人相处和谐,亦是有不少共同话题,只如今因窦皖突然告白平添了些许尴尬。夏安然貌似专心致志地看着楼下大街,宽敞整洁的街道、面带微笑递出吃食或玩物的街边摊贩、被架在父亲肩膀上的稚童、牵着大犬进行巡视的中山国兵卒,再往上,便是绵延成一片的彩灯,这些灯盏既是装饰,也是照明。
这一幕幕均是太平景象,是他治理下稳步前进的中山国。
夏安然微微眨眨眼,长睫垂落成一片,为他遮住一半的世界。隔壁的欢喜奏乐,街上的嘈杂笑语仿佛都在另一个世界一般,而在这个世界,只留他和窦皖两人,还有窦皖送到他手上的这杯热茶。
小国王喝了一口清水润了润嗓子,忽然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之上,他向着窦皖逼近一步,气势汹汹猛一击案道:你若战死沙场,我便立刻娶一箩筐美人,再生几百个孩儿!
窦皖抬眸看他,微微侧首,眸光清润柔软,皖定不会让此事发生。
最好如此。夏安然瞪他,眼神特别凶狠。好半响后,他才憋不住问了一个特别土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夏安然(过去):这个世界上最土的三个问题绝对就是: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你喜欢我什么,我和你妈掉水里救谁。
夏安然(现在):不行我果然还是好想知道啊!!
夏安然(现在):咳咳,就不兴人想要从恋人嘴里听到一句夸奖啦!
作者:不要和单身狗说这个,我不懂!
第100章帝国裂变(13)
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夏安然就懊恼得想要把刚才脱口而出的话给吞回去。
他居然会问出了这种问题,难道他其实也长了一个恋爱脑吗?夏安然忙摆手示意窦皖不要回答,他自我反省片刻,等觉得自己冷静了,才坐了下来干咳一声,小国王努力催促大脑开始运转后,才将话题转为了正经,你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就走。窦皖回道,再过些日子匈奴使节团就要回草原,边关自当戒备,现在去正是他们缺人的时候。
你用自己的身份去?夏安然沉吟了下,我这边要帮你瞒住大将军吗?
从父那边无妨。窦皖唇角的一抹弧度一闪而过,等到时候长安派人来,殿下只需说皖是去长安了即可。
你良心不会痛吗?小国王瞪圆了眼睛谴责他。
窦皖却是摇摇头,从父聪慧,这样的把戏骗不了他,只是让他知晓皖之决心罢了。
我不是很能弄明白你们西汉人的思维,你们都是这样用意念交流的吗?腹诽归腹诽,夏安然和他又确认了一遍这样无妨后才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办的。只是在犹豫了下后,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你,你去投哪一军?
渔阳或者上谷,那里靠近匈奴左部,防守薄弱,若皖是匈奴,亦是会着重攻击那里。窦皖在他身侧坐下,谈到战场分析之时神采飞扬,极为自信。他用手指在席子上大概绘出大汉的边境线,着重点在的大汉的右翼,也就是中山国这一块代郡因有汉匈贸易,守卫最严,皖若是匈奴人,绝不会主攻那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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