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gu903();瓷?

中山国的丞相大人浓眉紧锁,他一个翻身坐起,却没去接匣子,反而露出不解之色。小皇子有什么资产他说不上一清二楚,但也心中有数。

九皇子此番乃藩王就蕃,又不是受到什么加封,皇帝自然不会赏赐他些什么精贵之物,赏下的说是较为实用,实际也就是一般。加上中山王还有个兄长在,其母贾美人出身寻常,其家族势力不强,想来也没什么补助,小皇子能从母族这边得到的资源估摸着也不多。

难道是窦太后?唔,不太会,太后历来节约,前些日子听说陛下赠了太后一批瓷器,却被太后一个不拉地赏给宫妃们了。

所以中山王哪儿来的瓷器?

一个可能在他脑中绕来绕去,他却硬是不敢将中山王烧制出了瓷这个揣测放出来。

郅都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匣子,仆佣非常能来事得提了两盏灯靠近。因他之举,匣子展开之时,二人均都被震撼了一下。

只因匣中之物宛若屋外堆雪一般莹润无暇。

这份洁白价可比黄金。

就算是郅都的淡定都没忍住颤抖了一下手,他双手齐齐捧起了一个小盏,其胎质洁白,釉面光润,外头为白色,內芯却有一抹莹绿,在灯光的照映下宛若反射出了一汪清泉。

他随手拿起了边上的陶壶将里头的凉水倒入,水柱冲击瓷盏,泠泠作响,手腕一转,清水白瓷,好一番澄澈姿态。

丞相大人将瓷盏放下,这一番刺激令得他稍稍有些不淡定,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匣子里头还放了一张小笺,折得端端正正。郅都先因这张被压出折痕的纸张运气数息,然后他展开了信笺。

小皇子字迹轻灵随意,只淡淡告诉他:这是文房用具,为挂、洗、搁、镇之物,给丞相把玩的。本不好意思打搅丞相的假期了,不过因为刚刚出炉,所以他不想等了赶紧送过来而已,丞相好好歇息,不必来谢。

便听纸张被捏皱之声起,老仆用眼角看到自家老爷眉头皱得死紧,额角爆出了一根青筋,那眼神别提有多凶恶了,走在路上十个小娃见到要吓哭九个吓傻一个。

哎哟哟,殿下这是写了什么呀?

老仆又瞄了眼送来的四件器具,只觉得这四样东西件件都好看,只是除了那个小盏之外一时倒看不出是作甚用的。

正当他脑中急速转圈之时,忽而便见穿着单薄的老爷猛然间站起,他在老仆惊恐的目光中将瓷盏放回了夏安然送来的匣子内,袖子一甩厉声道:为老夫着衣,老夫要面见殿下!

夏安然万万没想到送个礼居然引来了多方关注,先冲过来的是他的太傅,然后是郅都,最后是程不识。

该庆幸他还没有御史大夫,还是该庆幸于这三人自己都揽了御史大夫的活?

夏安然默默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差点喷到他面上的口水,郅都正对着他说上下五千年哦,没有那么长,他就是从周王朝开始说,大概也就几百年吧,中心内容就是放纵奢靡让人堕落,和善的太傅给他打辅助,程不识学识没他们高,但是擅长利用自己的身高气势压制他。

可怜的中山王殿下足足听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出了这几位努力委婉之后胡乱绕圈之下的重点,顿时感觉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咳,没错,就是白菜!

这是一个毫无艺术鉴赏能力在研究了半天后觉得我能想到的技术巅峰啦!

龙窑早期的烧制(就是文中的馒头窑)前半部分是陶器,后半部分是瓷器,的确是这么烧的,因为窑的温度是屁股高不是口子高哦!屁股那边圆溜溜的采用的就是热反射原理,而且那边都没有风口,热量会在里头堆积,相反口子这里因为要通氧,反而会有冷空气灌入降低温度。

这两天是有些少,因为原来以为能入V了所以就撸了大长篇,结果现在要当做正常文发出来,瞬间就不能断章啦!!

第20章大汉华章(18)

诚然,陶瓷尤其是白瓷在如今看来过于昂贵,毕竟大汉朝目前还处于在后世被划分为原始瓷的分水岭当中呢。别说白瓷了,就算是青瓷也是极为珍贵的物件。

更何况夏安然奢侈得用这从未见过的白瓷做了毫无用处的文具,吓得这三人赶紧冲过来想要教训君王莫要走上奢靡之风啊!

三人心里都是一片苦涩。

只觉得中山王之前觉得挺好的,又认真又努力还聪明,怎么就突然上了这条不归路了呢!走上这条路子还能有个好?得纠正,趁着小国王年纪小必须纠正,否则这个小苗苗就得毁啦!

三位辅政大臣互相交换了一个视线决意站在同一行列中。

夏安然不知道这三人想了什么,见他们有越说越激动就快要来汝父创业未半还在努力,尔安敢如此堕落了,他赶紧制止这三个正在把自己洗脑的臣子。

卿等误会了。小皇子露出苦笑,此物价廉,只稍稍贵于陶。

三个臣子的话同时噎住,还是反应力稍快一些的太傅抓住了重点:殿下,中山可是发现了这白矿?

现在还没有瓷泥一说,太傅只以为这是白色的陶泥,一时想不到名讳,便用了白矿这个奇怪的名词,夏安然却是听懂了。

他笑着将三位臣子引到了自己的小工作室内。一入内,三人便看到了零零碎碎的许多陶瓷摆件,只是比起他们拿到的近乎无暇的白色,这些都稍稍偏黄或是偏青一些,有几个上头还有釉色不匀,亦或者是意外沾到火灰留下的小点痕迹。

这些很明显是夏安然自用的。

殿下竟然将品相更美的这些个赐给了他们,自己用带有杂色的杂点的!

三个臣子都震惊了。

夏安然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而是让侍从暂且退出,他整理出了一个较大的空桌,然后铺展开了一张舆图。

夏安然所封的中山国并无守疆之责,其处于一块相对安全的腹地之中,但是但凡有相对二字便意味着存在一种可能性,就算是看似绝对安全的长安在前些年都差点被匈奴攻打呢。

北边有蠢蠢欲动的匈奴,西北也有不甘示弱的乌桓,若中山国当真如此安全,北边几十里地外头的涞源的长城又是哪儿来的?

所以夏安然在到封地之前依然得到了他老子发给他的一张舆图,没多详细的内容,大概就是描绘了一下几个州郡的方位,给他一个他兄弟们在哪儿的信息。这张舆图后来还是太傅给他补上些的。

夏安然指了指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小少年的手指缓缓上移,指向了匈奴:三位不妨猜猜,若我等将这些东西售卖给匈奴,可换些什么?

三人猛然一惊,刚想开口劝阻便听夏安然说:诸君可知中行悦?

知道,当然知道。

大汉谁不知道此人?

此人原先是汉庭的一个宦官,文帝派他随当时的公主前去匈奴和亲。当时这位不肯去,并且对官员们说:你们要是派我去,我必成为你们的心腹大患,汉庭当时并不曾注意,便将他派了过去。

最后他的确是做到了。

这位宦官抵达匈奴后立刻投靠了当时的单于,并且劝告匈奴单于不要依赖于大汉的资源供给,搞经济独立。

在现代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论调。

一个国家如果能够完全自给自足,不和别人玩就和自己玩,那么这个国家要搞事的时候就无所顾忌。

因为他根本不害怕旁人对他进行贸易制裁,更不怕经济被人干涉以至于从内部就被分化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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