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从畅春园的大宫门进去不多远就是太后目前的居所,等他们进去的时候,那个宫女已经被安置在了脚踏上坐着,就算她怀了黄子阿哥的孩子,凭她的身份,也没资格在主子面前坐着。
“给皇额娘请安。”四爷和松格里都表情淡淡给太后行李。
“免了,哀家还怎么能安的了,你瞧瞧三阿哥做出的这些荒唐事。”太后冷哼了一声,瞥了二人一眼。
松格里和四爷都不甚在意,在下人们的伺候下坐了下来。
“皇额娘是如何得知,这名宫女怀了三阿哥的子嗣呢?”四爷看也没看自他们进来后,重新跪下来的宫女一眼,只温和的问太后。
松格里慢条斯理喝着茶,也不抢话,她知道四爷是想努力将这件事情抹平,怕自己闹得太大。
她也不愿意明面儿上跟太后闹得太难看,不看四爷,也要提三个孩子考虑,这年头孝道还是挺值钱的。
“哼,这还用人打听么?你问问圆明园里头,有哪个不知道三阿哥弘旸出去跟人喝酒,喝多了在杏花春馆胡来的!”太后虽然话说的恼怒,可神态却还是漫不经心的,甚至眼神中有那么点儿看好戏的神色。
“哦?那皇额娘不如说说,臣妾管着后宫,就是要制止流言满天飞,竟然能让圆明园里头流言遍地,臣妾还从未听到过一点儿,那还真是新鲜了。”松格里笑看着太后,缓缓曼声道。
“自己管不好后宫和下人,倒是乖别人能知道消息,你这个皇后就是这么当的?”太后冷冷的看着松格里问道。
松格里沉默了下来,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她似笑非笑看了四爷一眼,这不是重生回来四爷第一次来正院时说的话吗?除了换了个名头,一个字儿都不差,这可真是亲娘俩。
四爷被松格里看的有些尴尬,显然他也想起来了些什么,他轻咳了一声。
“弘旸一直是个孝顺孩子,定不会做出这等子事情,说不得是有人栽赃陷害,谁知道这宫女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哪儿来的呢?毕竟圆明园里头没有宫里管的严,进进出出外男也不少,这宫女朕查过也刚入圆明园没几个月,皇额娘如此就确认是弘旸做下的事情,未免太武断了些。”
“呵呵……你说的也是,哀家可是详细问过了当初的经过,也派人查探过了,事情并无出入,哀家也不愿意相信,弘旸会是那等子不敬不孝之辈。”太后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眼神流转间冷冷瞥了那个宫女一眼。
“奴婢从未与其他外男有过首尾,奴婢也是清白人家出来的姑娘,若不是……若不是倾心于三阿哥,奴婢定不会就那么允了三阿哥,奴婢也喝过了避子汤,可……为了证明奴婢清白,奴婢愿以死明志!”说着那宫女就要往柱子上撞。
李福海手脚利落的拦住了宫女,窦嬷嬷不自觉皱了下眉头,看了康泰一眼。
可不等康泰上前,苏培盛就笑眯眯拦在了康泰前头,他眼里的冷光让康泰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动弹。
“你以为死了就能证明你的清白?”松格里站起身缓步到宫女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可万一你不清白,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你要知道,若是你敢诬陷本宫的儿子,死绝对不在你的选择之内,本宫的怒火,比死更可怕。”宫女看着松格里的眼睛,突然整个人都抖成了筛糠,用了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控制自己没有求饶。
太后和窦嬷嬷听到松格里的话,只是脸色不好,觉得松格里危言耸听,可只有那个宫女知道,皇后娘娘的眼眸深处,全是狠辣和冰冷,让人一看就像是掉进地狱一般。
“皇额娘说调查过了,臣妾和皇上还没有调查过,事关皇子,须得谨慎,这宫女臣妾就先带走了。”松格里说着命人架着那个叫做芯蕊的宫女扬长而去。
不等太后怒言几句,四爷也站了起来:“皇额娘,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还在皇阿玛的孝期之内,若是不谨慎,那就是整个皇家的笑话,还请皇额娘三思而后行。”
说完四爷也追着松格里出了畅春园,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太后脸上的怒色才慢慢落了下来。
“皇帝说的对,若真传出去,皇室就成了大家的笑柄,那始作俑者可就成为众矢之的了。不过……养不教,母之过,窦嬷嬷你说是吗?”太后慢条斯理的一番话,说的窦嬷嬷眼神放光,可同样伺候在侧的邓嬷嬷却脸色越来越难看。
自从上次乌雅氏的事情发生后,太后娘娘被皇后撅了面子,就开始钻牛角尖了,那个冷静聪明甚至善解人意的德妃竟然像是镜花水月一般再不见踪影。
不知道是太后蛰伏了那么多年,一朝成为这大清最尊贵的人以后心态失衡,还是太后本来就是这般睚眦必报的性子,可跟皇后娘娘对上,就等同于跟皇上对上。
但看皇上刚才的语气和表情,就可想而知会是什么结果,太后娘娘总觉得自己是皇帝的母亲,却忘了这大清的主人是她儿子,不是她……
邓嬷嬷跟康寿对视了一眼,二人眼神中都是深深的担忧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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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思敏收到松格里派人给她带来的八百里急信的时候,已经是八日过后。
邬有道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家夫人要离自己而去的人。
“夫人为何要让人将行李都收拾出来了呢?”邬有道从外头回来后,看见正院满满的箱笼,有些不解。
“我要带着存儿回京城一段时间,这段时日就辛苦你自个儿在这儿呆着了。”李思敏在邬有道脑门儿上落下了一个吻,看自家老古板男人脸红到手足无措的样子,笑了笑继续指挥下人们收拾行囊。
“什么叫你要回京城住一段时间?”邬有道从手足无措中反应过来后,随即惊呆了,立马坐到了自家夫人面前。
“是为夫哪儿做错了吗?是为夫惹你生气了吗?是为夫没伺候好夫人吗?”邬有道灵魂三连问后,用自己强烈反对的眼神传神的表达出了“你说!我改!”这四个字。
“……不是,是皇后娘娘有事儿需要我帮忙,这边天气马上就要冷下来了,我也不喜欢这边的冬天,所以干脆住到来年春儿里再跟你一起回来好了。”李思敏拉了拉邬有道的手,忍不住笑了起来。
反正没过几个月邬有道也要进京述职,她也懒得折腾了,京城怎么也比这边舒服一些,最重要的是戏园子多!
“可是……”邬有道可是了半天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皇后娘娘宣召,谁敢不去呢?
只是……夫人怎么忍心就把他们父子俩扔在西北呢!邬有道神色眼看着一下子落魄下来。
“对了,正好存儿也该开始学三字经了,原来王府的西席不错,我带着存儿一起回去,看看存儿要是适应,到时候请老先生一起过来。”李思敏想起些什么,转过头对邬有道说。
邬有道又愣住了,整个人像是被抛弃的京巴狗……夫人不忍心把他们父子俩扔在西北,是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西北……
好想哭……
这种凄凉感,等李思敏带着邬思存款款北上,然后只剩下邬有道一个人在府里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无风,虽然夫人走了,可是老爷的心还是夫人的,今晚你跟老爷一起睡!”邬有道生无可恋的吩咐。
“为什么?”董无风大惊失色,差点儿没忍住拿手护着自己。
不是夫人走了,老爷就要兽性大发了吧?
“老爷我怕府里头有丫鬟不老实,毕竟有很多是外头人送进来的,万一有人爬床,老爷岂不是有嘴都说不清楚,所以你跟我一起睡!”邬有道捋着胡子头头是道的分析。
“老爷,请相信奴才,有夫人留下的人手在,还有夫人的威名远播,绝对!不会!有找死的敢爬您的床!毕竟想死的也没有想死的不痛快的!”董无风面无表情的看着邬有道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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