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尧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着炒粉,她虽然嫌弃这种三五保证的路边摊,但也并不是太矫情的人,这炒河粉的味道谈不上有多好吃,但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再加上有不良少女的热情加分,她吃得也不算为难。
累到极致,就算饿,也吃不下太多东西,吃了一小半,顾尧岑就放下了筷子,扯了纸巾擦了嘴,我吃好了。
林草草看她剩下的一大半,是不是不好吃?
不是,是不敢吃太饱,怕等会睡不着。顾尧岑起身,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去了主卧,我收拾好就睡了,你也别吃太多,早点去睡。咱们明天八点半出发,还能睡差不多四个小时。
林草草也放下了筷子,看着主卧的门合上,才起身去外面的洗手间收拾自己。
大概是因为年轻,所以真的活力充沛,林草草收拾好自己后,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索性坐在沙发上从书包里翻出英语试卷做。
顾尧岑再次从主卧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她也是临睡前想看看手机,才想起包包扔在外面的沙发上了,这才特地出来拿的?
怎么还不睡?
林草草正咬着笔头做阅读理解,磕磕碰碰地翻译着好像都见过,但又都不认识的英文句子,半天也不知哪个答案才是对的,听到顾尧岑的声音,立马抬头朝她看去,大概过了睡觉的点,有点睡不着。
顾尧岑抬手揉了揉肩膀,朝沙发这边走过来,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快速扫视她刚刚结束的完形填空,依旧错的惨不忍睹。
睡不着躺床上闭着眼养神也要好一些,别做了。
林草草没有说话,看她手又捏了下肩膀,想她今天开车开了这么久,抿了下嘴,放下了笔,要不,我给你揉揉肩?
嗯?顾尧岑这才注意到自己无意识的动作,忙把手收回来,不需要,快去睡觉
林草草却不给她拒绝的余地,身手敏捷地跳到沙发上,跪在她身旁,帮她按着肩膀。
没有专业的手法,也找不到受力的穴位,按了等于白按,但舒服是有的,那双在她肩膀和脊椎上时揉时捏时敲打的手出乎意料地会讨好人。
顾尧岑起初还浑身不适地紧绷着,但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连带着疲惫也散了不少。
大约按了十分钟,顾尧岑就不让她按了,好了,去睡觉吧,我也要去睡了。
林草草点了点头,但依旧跪在沙发上,看着顾尧岑拿了包,又看着她往主卧去。
许是她的眼神太直白了,顾尧岑在关门时,看向她,还有事?
林草草摇了摇头,见顾尧岑就要关门,她又突然叫住她,顾尧岑。
嗯。
我突然发现,其实你挺好的。
顾尧岑笑了一下,我突然发现,其实你挺乖的。
这是她们能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互相调侃,林草草也不似以往那样炸毛。
顾尧岑等了一会,也没听到林草草再度开口,以为她没什么要说的了,作势要关门,林草草却突然朝她咧嘴笑了,我还能更乖。姐姐,信吗?
顾尧岑只是莞尔一笑,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草草:我还能更乖。姐姐,信吗?
顾总:我就喜欢野的。
草草:???
顾总:我有病。
草草:什么病?
顾总:草草来虐。
第16章
大抵应了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清明雨诗句,清晨七点的时候,外面就下起了淅沥小雨。
等顾尧岑和林草草起床收拾时,外面的雨虽然停了,但到处都是湿哒哒的,天也不似昨天明朗,笼着灰蒙蒙的水雾。
林草草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又困又累,起床后就臭着一张脸,一看到外面这阴沉沉的天,随口就抱怨了一句,最讨厌这种天气了。
哪能天天是晴天?顾尧岑把刚刚西餐厅服务生送上来的牛奶推到了林草草面前,自己端着咖啡抿了一口,还有十五分钟时间,我们就要出发了,快点吃。
林草草顺着顾尧岑的手指,视线一点点挪到顾尧岑的脸上,不知是母老虎真休息好,还是精致的妆容把昨晚的疲态都掩去了,总之现在映入她眼帘的一张脸容光焕发。
你看着我做什么?注意到林草草打量的视线,顾尧岑把送到唇边的三明治又拿开了一点,对了,咱们等会就不办理退房,等扫墓回来后,我们再回酒店歇一晚,明天再回G市。
林草草挪开视线,端着牛奶咕噜一口就喝了之后,才点了点头,我没意见。
没意见那就这样安排了,吃好东西我们就直接出发,这些行李也不要收拾了。
在房间里用过早餐后,两人就匆匆往林草草的伯父家赶。
这些小县城的交通虽没大城市那么发达方便,但人少车也少,顾尧岑一直担心的堵车情况并没有发生,除了在大桥的入口,交警在那限流,等了几分钟之外,之后的路都是畅通无阻。
只是下了高速后,她们必须经过的那条马路坑坑洼洼,走两步就颠簸一下,开到最后,顾尧岑也真的来了脾气,倒不是心疼自己的豪车,是她开得太费力了,车身再次重重地颠簸了一下后,她实在忍不住,朝林草草开口问了一句:这条马路都是这样?还是只有这一段?
这条路就是这座小县城里有名的跑跑路,原本是叫相思路的,但一直坑坑洼洼,补好又坏,不管是什么车经过,就是一颠一波的,于是当地人就把这路叫做跑跑路。
跑跑是这里的方言,原本是用来形容人不着调。
快了,就快到了林草草没有直接回答,主要是不好意思,她在这个县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样的路况早已习以为常,但随着车子的反复颠簸,身旁开车人的气压越来越低,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点什么。
顾尧岑一听她这话,就猜这里的路况好不到哪里去,只能沉默者继续往前开。
林草草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提早告诉你,咱们租个面包车回来就好了。
顾尧岑睨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心疼这车?林草草,你可能对我的身家有所误解,虽然比不得那些名家富豪,但对这样一件一两百万的东西还不至于当宝贝疙瘩地供奉着。
不是,我是看你很喜欢这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