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威胁她啊
连清想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子模样,进行呵斥,但下一秒她就听到锦灯说:“这里到处都有耳目,你想被那逆贼发现吗”
这句话让连清成功闭嘴了。
她现在的愿望很卑微,就是养老罢了,可不能到最后连养老都不行,英年早逝,不,少年早逝。
连清低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锦灯扶着她慢慢走:“你心里没鬼的话,为何要听从”
连清:
这人挺阴险
“我胆子小。”她抽了抽胳膊,没抽出来。
锦灯冷笑:“我去确认过了,你是连府唯一的姑娘,那么你绝不会一无所知药在哪里”
药被原主吃了啊,连清头疼。
她一心要瞒过去,结果这锦灯不简单,这个姑娘真不简单,她知道不能再装傻了,不然锦灯闹起来,她们俩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没看那个小主子只是去献媚就被踢河里了要是暴君知道她们要毒死他,不定怎么折磨。
“我入宫之前,在路上不慎将药丢失。”连清劝锦灯,“此计已无法实施,锦灯,天意如此啊”
丢失
这雷胜甫什么眼神,怎么会选中她连药都拿不稳
锦灯皱眉,又看一眼连清,心想白瞎了这张脸。
也罢,只要有这张脸,早晚能迷住那逆贼,她低声道:“药没有了可以再送入宫,你记得,千万莫再丢失。”
连清:别啊我不要药啊
“再行送药会否危险,万一被发觉如何是好”连清耍心机,“锦灯,你没听说吗,那逆贼不近女色,我根本不能接近他,不如就此罢手。”
“你接近了吗”锦灯嘲讽,“你日日在殿内吃喝玩乐,并不曾付诸行动,如何知道不能接近他”
她在养老啊
懂不懂连清撇嘴:“你怎知我去了不会被踢下河”
“动动脑子,”锦灯挑眉,“你好歹是连府千金,连大人解决了多少棘手之事,你一点没学到”
那狗比义父,除了会送女儿还会做什么
提到这个,连清就不开心:“我就是什么都没学到锦灯,我告诉你,我就是一草包,你指望我还不如指望一块石头”她活着已经很累了,还让她去弄死暴君,有天理吗
看她耍赖皮,锦灯板起脸:“你知道为了这个计划牺牲了多少人,逆贼一日不除,朝纲不振,我们大燕铁定灭亡。那逆贼攻下京都,本就是为了毁了它”
神经病吗连清不语。
锦灯道:“你等着瞧吧,别以为你不管,天下就能太平,你就能保住命”
她转身而去。
连清被她一通斥责,什么心情都没了。
这锦灯到底什么人为何非得要杀暴君连清回想起她的语气,不说拿她当主子了,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难道说,这也是什么富贵人家送进来的千金
那不是同病相怜
哦,不不,锦灯跟她不是一类人,她才不会被洗脑,她不会让任何人打搅她的养老计划
连清整理一下袖子,去看海棠花。
算算时间,已经有半个多月。
戚星枢翻着奏疏看,越看越没劲。
这些朝廷官员十有六七都痛恨他,因为他囚禁了那个英明的皇帝,他们都恨不得自己死,然而奏疏里一字不提,十分虚伪,他把奏疏往地上一扔:“抬去通政司,让他们自己批,喜欢怎么批怎么批。”
“皇上,通政司哪里敢做主”董立劝诫,“皇上,有些紧急之事,还得皇上拿主意。”
戚星枢斜睨他一眼:“那人怎么样了”
没头没脑的,但董立知道他的意思。
前阵子他把那块鸡血石给戚星渊送去,他只问了一句,都烧光了吗
他说是。
戚星渊就再没说话了,原本英俊神武的天子憔悴不堪,但身姿却仍那么挺拔,不愿屈服。
先帝有六位皇子,戚星渊是三皇子,拔除所有障碍坐到龙椅,原就有世人欠缺的毅力,胆量还有手段。可惜在位不过四年,就被他一手带大的五弟给废黜了,还囚禁在冷宫。
冷宫原是关押妃子之处,如今用来囚他一个帝王,可见羞辱之意。
可董立连叹息声都不敢发出:“还是老样子。”
戚星枢笑,笑得阴森。
片刻,他指指奏疏:“你来批。”把桌上御笔直接投掷在董立的身上,“今天批完,不然要你脑袋。”
董立不敢违抗,蹲下来捡奏疏。
戚星枢往外走去。
阳光大好,却不能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那个连清到底在做什么”他问小黄门砚田。
砚田在扶玉殿安插了人,如实回禀:“并未做什么,跟别的小主子一样,一日三餐,辰时起,亥时睡。”
“还有呢”
“赏花,吃点心,看星星,喂鱼”
这是干什么来了他让她入宫可不是为让她享乐,那一干官员不是想要利用她杀了自己吗
戚星枢突然转身,走向扶玉殿。
殿外的宫女看到他,无不震惊,他沉声道:“都跪着,一个都不许出声。”
宫女们应诺。
他走进去。
主殿的屋檐下不知何时挂了一副秋千,有个小姑娘坐在上面,惬意的荡着。她穿着一件粉色绣梅花的褙子,里面是雪白的中衣,宽大袖子随风飘摇,好像天上的云朵。
看着真逍遥啊。
戚星枢心头的火气越来越大,他快步走过去。
黑衣玉面,分外醒目。
苑中的宫女们马上发现了,纷纷跪下拜见。
动静传到芳草耳朵里,她惊呼:“主子,皇上来了。”
正在荡秋千的连清差点没摔下来,心想她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吧那个大boss来扶玉殿了
“哪里,在哪里”她稳住秋千。
芳草指着前方:“那边。”
一眼看去仿佛是看到一团乌云,漆黑漆黑,然后乌云最上方有一张脸,因为阳光的关系,她看不清楚,但分明感觉有股浓浓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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