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听见楚霁在他头顶上说:你要庆幸王月舒不在这里,否则我怕我忍不住杀了她。
他的衣服散了大半,满眼的艳红衬着雪白的肤,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楚霁俯下身来,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明明他们两个只有一夜,楚霁却把谢暄的敏感点记得清楚,谢暄起初还能挣扎,后来就软了下来,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暄在床榻上的小毛病,楚霁都记得清楚。
他记得他动情的时候眼尾会微微泛红,承受不住了也不会叫,只会用指甲挠他,挠也挠不用力,小猫一样,像是怕留下什么痕迹。
可他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狠狠欺负他。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谢暄想着,不只是楚霁疯了,他自己也疯了。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中午也没有停,枝头的残花纷纷落下来,最后一点春天的痕迹也都褪尽了。
谢暄发了烧,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楚霁起身把被风吹开的窗户关上,回到床边继续守着他。
他的目光一点点划过谢暄的紧闭的双眼、纤薄苍白的唇,一边心疼,一边又想着,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
谢暄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楚霁知道他醒了,哑着嗓子问:景玄,你醒了?要喝水吗?
谢暄没有回答,也没有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忽然说:楚霁,你走吧,我就当你从来都没来过。
楚霁给他掖被角的手顿了顿:不喝就算了,你先躺一会儿。
你走吧。谢暄又重复了一遍。
谢暄,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心悦你。
楚霁突然不管不顾地把这些隐约情愫摊开来,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谢暄睁开了眼睛,里头隐约有水光划过,苍白着一张脸笑了:楚霁,这句话你六年前没有说,现在再说不觉得晚了吗?
楚霁看着他,一颗心忽然就累得不行:我们就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吗?
也许王爷可以,但臣还有身为谢家人的责任要抗。谢暄直直地看向楚霁,眼睛里有血丝,王爷请回吧。
景玄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楚霁失魂落魄地看着面前紧紧合上的门,头一次觉得这么无力。
正巧林伯端着药碗过来,看见他唤了一声:王爷,您怎么在这里站着?
楚霁目光有些迟缓地落到他手中的药上,问道:景玄不是刚刚喝过药吗?怎么还要喝?
林伯解释道:刚刚的药是大夫开来退烧的,这碗药是治家主的腿疾的。
楚霁有些惊讶:景玄他有腿疾?
林伯慈祥地笑了笑:这就是家主年少时的旧事了,当年家主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老家主请了家法,后来又跑出去在雪里站了一夜,腿就落下了病根。
林伯看着楚霁瞬间苍白的脸,又补充道:本来这些是不该说的,不过是看您是家主病重时嘴里喊着的人才告诉您的。老朽不过一介下人,您要是知道个中缘由,以后就对家主好一点。
个中缘由,他当然知道,而且是最清楚不过
第二十章
十月末的时候,落木萧萧而下,已经有些冬日的萧索了。
皇帝的身子从入秋之后就不太行,大病连着小病从来都没有断过。只是他体弱,从来都是这副德性,也没有人格外关注。
谢桓和谢远一大早被皇帝召到宫里去议事,楚霁逮着机会去谢府把人给约了出来。
楚霁去约人的时候,谢莺时正好给谢暄做了点心送过去,看见楚霁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招呼他一起吃点心。
谢暄不声不响地把盘子往自己这边移了移,摆明了不想给他吃。
楚霁趁他不注意从盘子里顺了一块,还没吃出味来就转过头冲着谢莺时笑:二姐的手艺真好。
楚霁生得好,一双桃花眼弯起来像是蕴了一池春光,格外讨人喜欢。
谢莺时听到这个称呼,眼神变了变,倒是没有反驳,只是教育自家弟弟:景玄,不可小气。
谢暄听到姐姐的话,不情不愿地把盘子往楚霁的方向推了推。
楚霁笑得更开心了,却没有动那盘点心,而是直接放到了谢暄面前,看着他吃完。
临出门的时候,谢莺时叮嘱楚霁:小王爷,家弟不懂事,劳烦您照顾了。
楚霁连忙还礼:二姐客气了,照顾景玄是我应该做的。
谢莺时这才满意,带着丫鬟回自己的院子了。
谢暄看楚霁笑得跟个花孔雀似的,以为他在笑自己这么大人了还需要照顾,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楚霁乐呵呵地看他:景玄,你说二姐是不是同意我们的事了?
谢暄把头扭向一边,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说的什么事。
说完就当先离开了。
楚霁暗自笑了笑,跟了上去。
今天楚霁约人出来的借口是吃蟹,秋蟹的季节到了末尾了,正好能吃上最后一次。
楚霁早早在醉风楼上定了位置,蟹一上来楚霁就自觉地承担了剥蟹的任务,搁到谢暄的酱料碟子里。
谢暄吃了两口,看着楼下一丛快要开尽的秋菊,问了一句:今日皇上召父兄进宫,是为了什么事?
谢暄领的是个清闲的文职,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他。
楚霁把剥好的蟹腿放到碟子里,不甚在意地说:好像是北境匈奴又有异动,皇兄有意派威远将军去北境平乱。
威远将军正是谢暄的大哥谢远。
看见谢暄有些担忧的神情,楚霁宽慰道:这种事每年都要来上一两回,不是什么大事,不会出什么危险的。
谢暄嗯了一声,手轻轻一动,手边一只雪白的瓷盏应声而碎。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