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野本来很想认真听讲,但他看到傅疏离按在他胸膛的那只手时,心跳得越来越快,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彻底歇菜了。
傅疏离对此毫不知情,他把手按在玄野胸膛上,一字一句道:张嘴,跟我念我是江浩然。
玄野心脏狂跳:我是江浩然
傅疏离打断他的话:太弱了,再来一遍,发声再低一点,想象你打哈切的样子,找到胸腔震动的状态。
玄野注意技巧,又说了一遍:我是江浩然。
傅疏离:比之前好多了,你抽空再练习练习,最好这几天都习惯用这样的声音说话。
玄野又试了几次,发现不是很难,然后他装着一副大叔音:你看我这样可以吗?
和玄野日常的青年音相比,这句话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傅疏离莫名被撩到了,突然脸红了起来,腿也有些软。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傅疏离又立刻板着一张脸,恢复了前辈的矜持,叮嘱道:这些都是你学表演时应该学的,你就算不去学校,回头也应该报一个班学习一下,不是每次拍戏都能碰到我这样的人。
玄野低低一笑:嗯,我都记得,你对我最好了。
玄野的嗓音还带着中年音的磁性,就在傅疏离耳边炸开,傅疏离觉得自己耳朵都麻了,他有些脸红,嘴硬道:我我只是看你太菜了,我不允许和我演对手戏的人那么糟糕。就算是别人,我也一样会教他的!
玄野抬眉,视线莫名有些危险:你对别人也会这样?
在对方逼问下,傅疏离只得承认:好吧,我只这么详细的教过你。
玄野终于舒服了,他伸手揉了揉傅疏离脑袋,轻笑道:这还差不多。
傅疏离耳朵瞬间变得通红。
第二天,几辆保姆车开进了大山深处的小学里。这天是周六,学校都放假了,学校只有几个接待的工作人员。布景已经提前搭好了,简单走戏后就是正式开拍环节。
摄像机准备就位,中年江浩然走入了镜头之中。
著名企业家江浩然来到一所偏远的乡下小学,受到了校长的热情接待。
江浩然耐着性子听校长的介绍,终于,在对方准备继续新一轮的喋喋不休后,江浩然礼貌而强势的打断了校长的话,主动道:齐岢是你们这里的老师吗?
校长一副了然的表情:对啊,原来您也是来找齐岢的啊?
江浩然诧异:有很多人来找他吗?
校长:之前是没有的,你可能不知道,他是犯事儿后才被下派到我们学校的,所以刚来那几年一个来看望的人也没有,老可怜了。本来学校的老师也不太待见他,但架不住他本领好啊,教出来的学生一个个都聪明极了,第一批出了一个一本的,家长高兴得不行,就差拉着孩子直接给他跪下了。他教出来的好学生越来越多,后来来看望他的家长和学生也就越来越多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江浩然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他那个人就是这样,严肃又认真,对别人那么负责,却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
校长:对啊,齐岢是个好同志。尤其是媒体报道他后,社会给学校的捐款也变多了。
江浩然莫名有些自豪,齐岢不愧是齐岢,就算在这种环境下也能活得这么好。
说话间,二人走到了学校的公告栏前,学校很骄傲的贴出了历届考上大学的学生,以此来激励这些出生贫寒的儿童。
公告栏另一侧就是学校老师介绍,江浩然视线落在齐岢的照片上,几乎是贪婪的看了起来。这张照片拍摄年头太早了,齐岢几乎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让江浩然回忆起了他们当年的温情。
校长有些好奇:江老板之前就认识齐老师啊?
江浩然:嗯,我们关系很好。
校长愣了愣:那你怎么
既然关系很好,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齐岢呢?但看这位企业家的模样,校长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
江浩然:怎么了?
校长连连摇头:没什么!害怕被对方看出端倪,他又道,其实自从媒体报道齐岢后,来看他的人越来越多了,齐岢虽然依然是个普通的老师,但生活比他刚来那会儿好多了。
一想到等会儿要见到齐岢,江浩然就高兴起来,紧绷的脸上也忍不住产生了期待。
他在校长的带领下又转了很久,事无巨细的打听着齐岢的一点一滴,恨不得把他缺席的那二十年通通补齐,甚至最后还主动给学校捐款100万,改善教学质量。校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又把江浩然带到了一间破旧的小平房面前,介绍道:这就是当年齐岢住过的房间。
房间是统一的黄褐色系,很小,很破,但在齐岢的打理下,一切又都井井有条,显出一种温馨的感觉来。一想到齐岢这些年都住在这里,江浩然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但一转眼,他又高兴起来,他现在过来了,他马上就能带领齐岢脱离苦海了。
江浩然转了一圈,这才问:那齐岢现在住在哪里?
这校长面露难色,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的了。
江浩然立刻察觉到了校长有事情隐瞒他,声音也冷了下来: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多年居于上位,江浩然仅仅是皱一个眉就能让人心惊胆战。校长被他的表情吓到了,那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是道:我带你去找他吧。
江浩然转身离开,只是突然间,一股莫名的情绪控制了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脚步一滞,低下头朝床边看了一眼。
校长:怎么了?
没什么,江浩然甩去脑中的异样感觉,对校长说,我们快走吧。
卡!张一鹤喊,玄野这镜过了,傅疏离准备!
傅疏离这场戏主要是展现齐苛去世前的生活场景,是配合江浩然进入齐岢房间的戏份,通过剪辑会让时空交汇,他们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中,但却不在一个时间里。
工作人员准备!
Action!
齐苛在屋外笑着和学生说再见,门一关上,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皱着眉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腿伤多年,虽然已经不能行走,但每到雨天之时,就会产生一种隐隐的钝痛感。
他捏了捏隐隐作痛的左腿,好久后才拄着拐杖,起身去洗漱。然后他坐在床头看了一会儿书,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后半夜,齐苛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张大了嘴急促呼吸这是心血管疾病发作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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