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金坞直起身,指尖拂过苏骄白鼻尖,怕疼的话,就哭吧。
小少爷哭得都抽抽了。
周鹤岚看着蜷缩在被褥里的小东西,他身上穿着睡袍,黑发被薄汗浸湿,露出那张俊美刚毅的面容。
刚才不是还挺厉害的,嗯?
季南白猛地一下抬头,眼睛都被眼泪泡肿了。
他一身子白皮,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那可是真掐出来的。
身骄肉贵的小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
这个土匪,悍夫,神经病!
季南白越想越气,越想越哭,纤细十指抠着被子,一方面又惧又怕,一方面么又梗着脖子想将这玩意狠狠咬成碎片。
这个眼神,真不错。
周鹤岚微微俯身,望进那双湿漉漉的眼眸中。
就是这双眼睛,那个时候拉着他沉沦下陷。
一觉睡醒,眼睛的主人却是不知所踪。
周鹤岚的眸色顿时狠戾。
可怜的季小少爷不知道这个悍匪又要发什么疯,只能瑟瑟发抖的,讨好的勾住他的脖子,轻轻亲了亲他的鼻子。
小嗓子软绵绵的带着哭腔,哼哼唧唧道:我想回家了。
卡!不错!
苏骄白爬起来,浑身还在哆嗦。
有点疼。
对不起,粗暴了一点。
顾金坞垂眸,看一眼穿着睡袍的青年,眼底深色暗动。
苏骄白皮肤白皙,棚内又打了柔光。
他的卷发被汗水沾湿,缕缕粘在脸上,面颊薄红,沁出粉色。
他的身形很薄。
穿着宽大的睡袍,空落落的走动时能看到纤细的小腿。
脚上是一双拖鞋,大致是因为汗湿,所以连脚趾都染上了粉。
没事。
苏骄白依旧有点不好意思。
他抓了抓头发,指尖触到湿意,都是汗。
虽是秋季,但棚内闷热,穿的多些,稍稍一动,满身就都是汗。
还要谢谢顾老师帮我过戏呢。
苏骄白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漂亮的桃花眼,红彤彤的像是捻了一抹桃花色,湿漉眼睫轻颤,魅惑勾人。
刚才,苏骄白被顾金坞一把按在枕头上。
王陶奎根本切不到他的几个近景。
也就没有了发难的机会。
而且因为顾金坞手劲太大,掰着他的胳膊,所以苏骄白没忍住哭了。
苏骄白以为这场戏怕是又要不过。
没想到,王陶奎似乎对他哭出来这件事觉得非常满意,脸上带着一种意料之外的收获,让今天这场戏圆满结束了。
我觉得你们还是太生疏了。王陶奎提着他的大茶壶,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以后还有那么多亲密戏,要是都跟今天一样,那我这个戏都要拍到明年去了。
说到这里,王陶奎将视线投向顾金坞。
小金,你多教教小白。他这样放不开可不行。
顾金坞点头,翻了翻剧本,后面好像还有一场你勾引我的戏。
噗,咳咳
苏骄白刚刚喝进去的一口可乐就这么呛出来了。
虽然顾金坞说的并没有错,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说出来,脸皮薄的苏骄白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这场勾引戏的来源,是周鹤岚吃醋,将苏骄白他爹那批货扣在了码头。
原因是季小少爷在国外的前女友回来了,前女友风情万种,季小少爷藕断丝连。
周大帅冷笑一声,扣了季老板的货。
季老板愁了三天三夜,头发都快要秃了。
那边季小少爷因为前女友的回归,正在跟人喝咖啡,看电影。
季小少爷生得好看,有钱,又有情趣。
前女友也是上海滩有名的贵族名媛。
刚刚回国。
两个人可以说是天生一对。
前女友有心复合,季小少爷心不在蔫。
今天的小少爷穿了一套白色的小西装,微卷的头发抹了发胶,露出那张干净又风情的脸。
平时迷离温柔的桃花眼不知为何总是不在焦距。
但凡瞧见一个穿着类似军装的人从咖啡馆旁边路过,都会紧张地缩紧身体。
像只饱受惊慌的小鸟儿似得。
小白,你怎么了?
前女友很是不解。
季南白摇头,没有说话。
前女友穿着西式洋装,烫着卷发,画着妆容,身上也是淡淡的香水味。
她伸手,扣住季南白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摩挲。
小白,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
如此暗示性的话语,风月场里混惯了的季小少爷当然懂。
但他没有立刻接。
他一只手放在下面,抠着桌布。
片刻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似得,用力点头。
当晚,喝得烂醉如泥的季小少爷是在周鹤岚家醒的。
他睁着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动了动手嗯?动不了?
他被绑在了床头。
半跪在地上,身上穿着单薄的白衬衫,上本身前倾,单薄的背脊下压,露出漂亮的腰线。
弧度诱人,姿态魅惑。
穿着军装的男人走过来,微微弯腰,俯身看他。
身上带着很浓厚的香烟味。
绑住了,你就逃不掉了。
季小少爷看着男人的脸,再透过男人的脸看到他身后的天花板,觉得那水晶吊灯不知为何如此熟悉。
眼熟吗?记起来了吗?
男人轻抚过他的面颊,语气轻缓。
动作却没那么温柔的给他灌了一碗蜂蜜水。
因为宿醉而头疼的季小少爷呛了一脸蜂蜜水,思绪终于回笼。
他想起来了。
剧情里,周鹤岚和季南白还有一段前尘往事。
那是季小少爷刚刚回国,在百乐门喝得烂醉如泥,回家的时候瞧见百乐门门口有一辆车,硬是坐了上去,说要回家。
这是季南白和周鹤岚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浑身酒气的小少爷,湿漉着眼眸,鼻尖微红,哼哼唧唧的撒娇,回家,要回家
大帅司机面色惨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少爷扭头,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突然一笑,勾着细瘦的胳膊缠上去。
穿着军装的男人垂眸,目光定定的看向他,你要跟我回家吗,嗯?
回家,回家
小少爷呢喃着,凑近,不小心亲上了周大帅。
被酒意支配。
季小少爷索性坐了上去,凑过去继续亲。
周鹤岚伸手一把按住季小少爷的脑袋,跟司机道:去就近的宅子。
司机一脚油门,踩得飞快。
眼观鼻,鼻观心。
季小少爷这种纨绔浪荡子呀。
从来都是他吃别人,吃完了一抹嘴就走了。
gu903();可怜的周大帅只是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一瞧,昨晚上的小妖精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