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怀得意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无话可说。
闲灯心道:好赖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他偷偷看了一眼兰雪怀,觉得兰雪怀的变化也太大了。
以前别说是这种赤.裸裸的春宫了,他记得,兰雪怀就是跟他一起去看了眼春心荡漾三六九,都能恼羞成怒,脸皮薄的要命。
看来,他真的长大了。
兰雪怀一年前跟一年后的区别不大,闲灯掐指一算,过了一年此人也才满二十。闲灯唏嘘:时间,真是改变一个人的神兵利器。
春宫话本被兰雪怀收了,闲灯自认心虚,不敢和他讲话,索性在桌子前坐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实在忍不住,犹豫问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他想了一下,既然兰雪怀晚上要在自己房间休息,那么自己这个外人势必就得让贤给阴山子了。他不知道那位阴山子什么时候来,不过看外面的天色,来早来晚也是这个时辰了,一会儿要是跟他撞上了还显尴尬,不如自己先走。
兰雪怀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自从二人从晋州回来之后,闲灯就一直住在仙尊府没走。明德真君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的眼色,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闲灯另外安排一间客房,谁知闲灯自己就提出要单独睡一间客房了。
兰雪怀为了这事儿还跟他置气了一个礼拜。
还是管事的嬷嬷告诉他,人家民间的新婚夫妻,成婚之前都不能互相探望的,这是规矩。兰雪怀当时还没跟明德真君提起合籍的事情,看到闲灯的做法,就自动认为对方是在暗示他。
如此,他就顺水推舟,把合籍的大事提上了日程。
现在,闲灯又旧事重提,兰雪怀未免有些不高兴。
就在这儿睡。
闲灯指了指自己:我在这儿睡?
欲言又止。
兰雪怀道:不然呢。你想去哪里睡?
闲灯内心纠结万分,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跟兰雪怀说出口,他舌头打结:就是我在这儿睡你那个
兰雪怀皱眉:我那个什么?
闲灯一咬牙,豁出去了:你道侣不会有意见吗?
这下,轮到兰雪怀愣住了。
什么道侣?
闲灯说都说了,开了个头之后,后面的话也好说下去了:阴山子。
兰雪怀没来得及生气,首先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不是现在察觉,其实在下午的时候,他就发觉闲灯古怪的要命。如果说是失忆的话,他刚失忆的时候,自己是看见了的,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但是在韩一树那里呆了一会儿之后,出来就魂不守舍,面对他也是唯唯诺诺,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兰雪怀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放下了手中的卷宗:韩一树对你说了什么?
闲灯坐在床上,揪住了床单:就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兰雪怀忽然步步紧逼,将他困在床上。闲灯本能地感受到一丝危险,整个人都快缩到床尾了。
兰雪怀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你说,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闲灯失忆了,哪儿能知道这一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韩一树跟他说了什么,他就如实转告给了兰雪怀。
兰雪怀每听一句,眉头就皱的更深一些,听到最后,闲灯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他连忙噤声。
兰雪怀道:所以说,你这一下午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
闲灯眨了下眼睛。
兰雪怀道:有了新欢忘不了旧爱的混账?
没有!!闲灯立刻反驳:我没有说你混账,误会了小仙君,不是这个意思。
兰雪怀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现在还要从房间里出去?难道不是故意再跟我闹脾气吗?
闲灯茫然道:我出去我出去是因为我怕、我睡这里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闲灯声音越来越小:你道侣
兰雪怀忽然高深莫测地看着他,这一刻,他竟然有点儿不想解释。
闲灯吃醋的模样也蛮有意思的,韩一树的这笔账先记着,兰雪怀故意道:现在是你睡在这里,我不让他过来。
好混账啊。
闲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兰雪怀忽然很有兴致,掐住了他的下巴。闲灯的脑袋被他的一双手固定了,往左转也行不通,往右边转也行不通。
兰雪怀问道:闲灯,那你觉得我喜欢你多一点,还是喜欢他多一点?
闲灯被他问的一懵。
兰雪怀见他这呆头呆脑的傻样,险些没绷住脸笑出声来。自从闲灯恢复记忆之后,他可再也没有这么好拿捏的时候了。
兰雪怀掐的用力了一些:说话。
闲灯心里如同海啸过境。
说话?
说什么话?
听听看,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闲灯要说喜欢自己多一些,少不得要被兰雪怀冷嘲热讽一阵自己自作多情。要说喜欢那位阴山子多一些,可今日一下午都没见兰雪怀过去看他一眼,这么看来似乎自己要更得意一些?
闲灯咽了咽口水,道:不知道。
兰雪怀看着他:你不想知道吗?
闲灯在心里诚恳地回答:老实说,不想。
看兰雪怀这幅表情,他就知道自己一定听不到什么好话了。既然不是好话,自己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招惹不痛快。
可是他不能一口否决了兰雪怀,于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兰雪怀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我自然是喜欢那位多一些的。
闲灯顿时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说完,发觉自己嘴巴动的太快,一时间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兰雪怀冷哼一声:你还挺自信。怎么,你觉得我会喜欢你多一些吗?
闲灯的脸都涨红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