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厉随眉头一皱。
江胜临坐在椅子上,继续道:若你是问隔壁住的人,祝二公子除了脑部旧伤,没什么其它毛病,少说还能再活五十多年。
十年与五十年。
厉随道:倘若我也想再活五十年呢?
江胜临受惊,你还挺敢想。
同时他又非常不解,先前看你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现在怎么突然又开始和祝二公子比命长了,那种养尊处优的小公子,估摸得个风寒都有十八个人跟着转。若硬要打比方,目前你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木筛子,而人家是一只洁白无瑕的结实小瓷碗,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厉随道:所以你没有办法?
江胜临手一摊:你现在问,我肯定没有,但你若肯遵医嘱,让我再慢慢想些法子,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呢,二十年,或者三十年。
厉随坚持:五十。
江胜临:你想想你泡在冰水寒潭里的那些夜晚,你跟我讨价还价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丝丝心虚吗?
厉随道:没有。
江胜临:?
脏话。
最后他还是只答应了二十年,二十年的前提,还得是病人配合,不再不吃药,不再乱吃药,不再气大夫。
厉随点头:好。
江胜临趁机问:你为什么又突然不想死了?
厉随答:发现活着其实挺有趣。
江胜临盘根问底:那这里的有趣具体是指什么?
厉随:许多。
江胜临摆出一脸为难的样子:你不说清楚,我很难替你开药的。
厉随转身往外走:滚。
江胜临追出来扶住门框:至少说一样吧!我真的很好奇啊!
厉随道:比如我刚捏碎了你的三盆叶银花,就很有趣。
江胜临五雷轰顶:信不信我扣你一年啊!
厉随嘴角一弯,出了小院。
江胜临奔回后窗临时花圃,发现叶银花正开得好好的,并没有被魔头捏碎,这才松了一口气。
厉随没有再去祝燕隐的住处,他原想在房顶上吹着风过一夜,却又想起很久之前,江胜临医嘱中那句晚上好好歇着,便还是回了自己的卧房。
院中月色皎皎。
翌日清晨。
天刚一亮,祝燕隐就端端正正站在了神医门前,敲得很有礼数。
但再有礼数,也属于扰人清梦的行为。江胜临本就被厉随骚扰得后半夜没睡好,现在又被祝燕隐活活敲醒,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半天硬是没下去。
不行,我是大夫,要儒雅随和,儒雅随和。
祝燕隐的话题还是围绕着厉随,他问:昨晚厉宫主是后半夜才回来的?
江胜临看着他眼下一圈淡黑:你也被他吵得没睡好?
祝燕隐:嗯嗯嗯。
江胜临将人让进自己屋内,一边开窗户一边道:其实算好事,你还记不记得这一路,我都不许他泡寒潭?
祝燕隐道:记得,你说过泡寒潭只有一时之利,却无益于长久。
但他还是经常泡。江胜临道,他从来就没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为了能尽快杀了赤天,甚至愿意用命去换。但昨晚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吧,突然就想通了,竟然跑来问我要怎么样才能活得更久一些,甚至还想再活五十年。
祝燕隐:是吗?
是啊。江胜临百思不得其解,跟中邪似的。
祝燕隐低下头,喝了两口隔夜凉茶,觉得味道还挺好:除了想活得更久一些,厉宫主还说什么了?
江胜临心想,他还试图和你比命长,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说了吧,听起来更像中邪了。
于是神医坚定地回答:没了,没有了。
嗯。祝燕隐放下茶杯,那我先回去了。
他走到门口,又道:我还想再问一件事。
江胜临示意他尽管说。
祝燕隐道:神医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江胜临一愣。
祝燕隐面不改色:我家中有许多姐姐妹妹。
江胜临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以至于稍微有些晕眩:这个温柔体贴。
祝燕隐快言快语:那厉宫主呢?
江胜临还在考虑温柔体贴之后的要求,怎么忽然就换人了,他想起厉随那张随时随地黑风煞气的脸,谁家姑娘能受得了,更何况是娇滴滴的江南小姐,于是斩钉截铁道:他喜欢胸大的。
祝燕隐:告辞!
厉随其实也没怎么睡好,但好歹是在床上躺了两个时辰。他用凉水草草擦了把脸,就听见有人敲门。
祝燕隐清清嗓子:你起来了吗?
厉随打开门。
祝燕隐换了一身透浅蓝的白衫,比昨日更清爽好看些:你今日有空吗?
厉随问:何事?
祝燕隐嘻嘻笑:若闲得没事,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刘喜阳。
看到他笑,厉随也笑:好。
两人谁都没提昨日的不愉快,心照不宣也好,各怀心思也好,总之心情很好。
只有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刘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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