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晚上真的要做噩梦了。元菀叹息,肩膀上依靠的女子似是很累,累到身心俱疲,她伸手回抱着她:元乔,你做噩梦的时候多想想我,我比她们对你好。
安慰的话有些稚气,元乔还是信了,认真回道:你比她们对我好。
口是心非,我在你心里可比不得大宋江山,比不得两个过世的人。元菀哼哼一声,有些不服气,直接推开元乔,冷眼相看。
好端端地又炸毛,元乔无奈道:又钻牛角尖。
如今的境地,难不成还不明白?眼看着人抬脚就要走,她忙道:不闹了,我、喜欢你,成不成?
元菀顿住脚步,阴沉一笑:我不喜欢你。
元乔无奈道:嗯,我喜欢你可。文人墨客骂得是我,我也不在乎,群臣离心,我也不计较,你若再激我,就不好了。
元菀接着讽刺她:听着挺委屈的,众叛亲离?魏国长公主对你很不满,你若杀元清,指不定她就会跪在垂拱殿外求情了。
众叛亲离谈不上,我本就孤身一人,魏国长公主性子正直,不需同她一般计较。元乔语气平静。
从前看着高贵的身份,暗地里也是一身脏污罢了,如今还是有人不断提醒她,她是连累生父惨死的私生子罢了。
我怎么听你语气可怜兮兮的,比我这个废帝还要可怜些,你这皇帝好生可耻,同我一弱女子卖委屈。
元菀口中说着嫌弃的话,手上很实诚,牵着委屈皇帝的手走到内寝,在殿内坐下。
元乔,你是不是笃定我今晚会收留你?
不知,我开这里安寝罢了。元乔望着她灯火下的侧颜,心生悸动,忍不住凑上前。
元菀惯来不会拒绝她的主动,亲上她的唇角,而后自然剥去她的衣襟。
元乔的自我可怜,令她生起缠绵的心。
两人心中藏着正事,点到即止,元乔面色绯红,摸索着衣裳去穿上,元菀按住她的手:元乔。
手心滚热,带着汗水,黏住了肌肤,元乔顺着她的意思也不动了,眯住眼睛,淡粉的湿痕滑过眼角。
元菀侧身而躺,望着撩人的肤色,心里漾过春风,舒服得很,口中开始说着正经事:你当真要剥夺豫王一脉的爵位?
嗯。元乔轻轻回应一声,而后同元菀靠得更加近,仿若只有这般才觉得安全。
两人贴得很近,肌肤相触,元菀心神荡漾,恍惚一阵道:那你放弃德惠太后的嘱咐了?
床.笫之间问这些事,总觉得与气氛不符,她问过就后悔了,想改口就听元乔回答:律法犹在。
陛下难得看清局势,甚好。
说罢就敷上她的唇角,轻轻咬住。
元乔吃痛,微微有些麻木,眼帘中的人这才推开,不忘给她揉揉唇角,一本正经道:元乔,口是心非你当属第一人。你若想包庇元清,也无人敢说什么。
包庇元乔沉吟,望着元菀狡黠的笑意后,心口处的阴郁随之散开,不自觉开口:他不该以你为出军的理由。
原来你替我出气啊,真是受宠若惊。元菀依旧是讽刺的口吻,见元乔羞愤难当,就摸上她的耳垂,故作长辈姿态:那元乔,你若为我丢了江山,可后悔?
这句话若问元菀,她肯定回答不后悔。
可问的是元乔,答案就不知了。
锦帐低垂,灯火昏暗,元菀的手从耳垂游下,落至颈间,指腹擦过,引起阵阵酥痒,尤其是情.事方了,元乔陡然被拉至欲.望的漩涡中,周身轻颤。
想好如何回答了,吃味的人可是不好安慰的。
元乔被撩得身子滚烫,又不舍避开她,踌躇的间隙,元菀贴了过来,咬住她的耳尖:元乔,你喜欢我吗?
嗯。元乔感觉身上的火都被点燃了,烧得她很不舒服。
元菀按住她的手,轻声恐吓:元乔,不好好回答,会很难受的。她熟知元乔的敏感之处,轻轻一撩,元乔就按耐不住了。
她喜欢在逗弄身下之人,时不时地说上几句露骨的话,就能让元乔丢盔卸甲,今夜也不例外。
元乔确实很难受,想揽着元菀,却被拒绝。
眼中涌动着深深浅浅的波澜,就像潮水起伏,她不觉低.吟,无助地望着元菀,唇角微启,动了动,却未曾出声。
紊乱的呼吸声,充斥着元菀的耳畔,她复又出声:不闹了,该睡觉。
戛然而止,最是难受。元乔反揽住她的脖子,扬首亲向她的唇角,舌尖缠上后,充斥着元菀的味道。
她低低出声:这次若败了,我也不后悔,至少努力过。元菀,遇上你,是最大之幸。
陛下的情话、略带甜味。元菀满意,翻身压着元乔,深深凝视她通红的脸颊,嫩生生的羞意让元乔宛若少女。
平和优雅之下的人浮动着凛然的决绝,元乔深深呼吸,胸口一起一伏,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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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之势本就不坚固,在豫王元清叛变后,几成散沙。
赵阔领兵与之对峙,城防军赶到后,形成包围之势,叛军溃不成军,丢盔卸甲,许多人逃回封地。
联盟的藩王再也顾不得其他,领兵渡江逃避,赵阔等人追赶而去,一路追至封地,寸步不离开。
叛军解决之后,皇帝下令撤藩,收缴兵权,无人再敢反驳。
豫王的处置在此时被搬上台面,如元菀所说,魏国长公主当真来求情。
外人都只当需要元清迷途知返,情有可原,罪不至死,然皇帝未曾松口,态度迷惑。
魏国长公主恳请求见皇帝,罕见地遭到拒绝。
姐妹二人之前为元菀的去留而生龌龊,感情愈发淡薄,这次不肯召见,让魏国长公主心生不安。
求见无果,辗转来到元菀处。
皇帝不易见,元菀则不同了,照旧是孤鹜传话,孤鹜提前同魏国长公主打招呼:您可知齐国侯为何被贬?
魏国长公主摇首,他继续道:齐国侯自己不知死活,与那位祖宗起了争执,陛下偏袒,所以您改知如何做。
前几日齐国侯莫名被贬,众人不知何故,在叛军当前,这件事就被忘了,无人在意。
魏国长公主倒吸一口凉气,神色复杂,孤鹜再道:您可还要见她?
见。魏国长公主咬牙切齿。
孤鹜也没有阻拦,引着她去延福宫。
元菀最近同意欢在一起,自从擒了元清后就不再换外间叛军的事,行军谋略,元乔更胜一筹,也不需她过问。
见到魏国长公主后,也没有吃惊,吩咐孤鹜将意欢带下去,先行开口:我这里有个故事您要不要听听?
未曾开口就失去先机,魏国长公主只能点头答应。
元菀道:曾经有个舞姬被一富人看中,纳为小妾,可不想富人的弟弟也极喜欢她。而舞姬也喜欢弟弟,干柴烈火烧在了一起。
魏国长公主脸色大变,元菀谈笑风生,亲自给她斟茶,接着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舞姬因此有喜,而富人乃至兄弟二人的母亲都知晓这件事。为保名声与弟弟家眷的平安,母亲狠心毒死弟弟,亲自抚养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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