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深夜寂静,元乔的声音略带清冷,使得榻上的人不觉皱眉,下一息伸手将人拉入榻上。
元乔绕是做好准备,还是被她拽得一个踉跄,整个身子扑在她的身上。
偏偏这个人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像是无意识的行为,气都没有办法气。
她自己干瞪眼,元菀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眸色迷茫,就似初醒,你回来了。
语气散漫,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元乔推开她,将自己衣裳整理好,不满道:怎地不等我?
为何等你?元菀嬉笑一声,跟着坐了起来,歪头去看生闷气的皇帝,不忘去摸摸她的耳朵:你气甚?照着眼前的局势,我这魅惑君上的人应该找你哭一哭,不然对不起自己在外肮脏的名声。
嬉笑之色,并无半分难过。元乔睨她一眼后,兀自起身,安慰的话一字没有,元菀也回瞪她两眼,装腔骂道:好无情的。
元乔回身,眸色染了轻松的笑意,论无情,我可不如你。
元菀哼哼两声: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可比不过你。
莫要忘了,你也出自帝王家。元乔回一句,并不让她。
元菀发现哪里不对,迅速下榻打量面前的人:你今日好像哪里不对?
变得会耍嘴皮子了,一句也不让她。
元乔唇角弯了弯:来日方长,总不可让自己日日受委屈。
阴阳怪气。元菀狐疑一句,满目疑惑,说得好似她天天被自己欺负一样。
元乔笑意不减,似终年累月的雪山融化,轻轻浅浅,惹得元菀心口炙热,盯着她须臾后咽了咽口水:陛下可知一句话,引火自焚?
元乔眼睫一颤,转身就想走,手腕被元菀及时攥住:陛下、晚了。
声音轻柔,带着蛊惑,滑过心口处,引人颤栗。
元乔面上的笑意淡去,元菀故意凑近她,在她耳畔轻轻说话:你要沐浴吗?要不要一起?
你要做魅惑君上的事吗?元乔忍不住避让,也无从前的羞涩,只略微偏了头,看着身前地上交叠的人影,身心疲惫都跟着散去,不知不觉中反将身子依偎着元菀。
投怀送抱让元菀怔住,几息就明白过来,深深一笑:陛下倒是学乖了。
元乔不语,只微站直了身子,抬起元菀下颚就亲上她的唇角。
迅速而果断,是帝王本性,却与私下里不同。
元菀狐疑,元乔已松开她,指尖在她唇角流连一番,眸色漾过灯火的辉煌,璀璨夺目。
下一息,她伸手去揽住元菀的腰肢,那里绵软轻柔,引人手心发烫,唇角抿得很紧后,她终鼓足勇气开口:既然无事,你侍寝如何?
灯火下的人眼皮子一颤,后知后觉地看着脸色渐渐变红的皇帝:你胆子大了。
那又如何?元乔轻松一笑,不见从前的扭捏羞涩。
陛下这是看了不少诗词,改日借我看些,如何?元菀握住她的手,后退几步,端然坐在榻上。
她接受元乔的撩拨!
底气十足的人作出很平静的动作,让元乔心里有些发慌,沉吟须臾,认真地改口:我还未曾沐浴。
那可要去帮你?毕竟这是我该做的。元菀扬眉得意一笑,语气友好,面色十分乖巧。
她这模样,让元乔不知怎地想起笑面虎一词来,道:少装模作样。
也可,更深露重,我侍寝可好?元菀懒得再说,伸手将人拉了过来。
简单、粗暴。
一夜低吟后,元菀起得很早,皇帝安静地躺在榻内,起身之际,孤婺凑过来:您去何处?
钓鱼,你可去?元菀换了一身小郎君的衣裳,面色清秀,肤色白皙,一双蓝眸出卖了她的身份。
孤婺道:只要您不出宫,去哪里都成。
魏国大长公主约见我数次,总该见一见的。元菀整理了自己的襟口,扫了孤婺一眼,吩咐他:不许告诉元乔,不然把你丢出宫城。
元菀说到做到,皇帝向来不与她争,久而久之,亲近之人都晓得元菀的命令与皇帝无疑。孤婺不敢惹恼她,只委婉规劝:您何必去自取其辱。
你见我何时吃过亏?元菀反问。
孤婺小声开口:您上次被齐国侯
欲言又止,只在提醒。元菀故意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说我都忘了,我不与胆小怕事的人计较,多没风骨。赶紧让路,我要出宫。
孤婺无奈,唯有让路,又恐出事,让殿前司的人紧紧跟着。眼下局势恶劣,不用想也知晓魏国长公主意欲何为。
他不敢当真瞒着,在皇帝醒来后,直言此事。
元乔坐在妆台前,闻言未曾改颜。梳妆的宫人惶惶不安,觑了一眼铜镜里的皇帝,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与此同时,孤婺也捏了一把汗水,等得焦急之际,皇帝徐徐出声:传话给魏国长公主,满府安危系于她一人。
皇帝素来不是绵软的性子,孤婺早早就见识过,听了吩咐后也未曾惊讶,思考须臾,顺势将齐国侯的事一道说出。
元乔略微有些惊讶,亦明白齐国侯是因当年退婚之事而耿耿于怀,胆小怕事之人都晓得踩一脚,遑论其他人。
妆成后,宫人退下,她才看向孤婺:你去传话,齐国侯一事我自有分寸。
孤婺屏住呼吸,俯身退出去,赶到魏国长公主府之际,元菀才饮了盏茶,魏国长公主到口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内侍匆忙而至,魏国长公主心道不好,踌躇之际,孤婺直接走进,气势颇足,元菀睨他一眼,没有在意。
魏国长公主并非莽撞之人,跟着孤婺离开,留元菀一人在内。
没多久,魏国长公主便回来了,只是脸色差了很多,元菀开口:您若无事,我便回宫了。
被孤婺这么一搅局,哪里还能说得下去,魏国长公主疲惫不堪地挥挥手,让她离开。
白走一趟的元菀也不停留,直接离开,跨过门槛之际,里面的人挣扎出声:元菀,你该思量着办事。
元菀唇角弯弯,背对着屋内讽刺道:这话你同元乔去说,是她拽着我不放的。
屋内没有声音了,她桀骜地踏出脚步,准备了满腹的话,被元乔搅乱了。
就算没有元乔,她也不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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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长公主都不敢出声了,宗室里也无人敢与皇帝作对,反是叛军叫喊着不停,迟迟不敢渡江。
皇帝丝毫不在意叛军一事,照旧理政,并未有所懈怠。朝内多文臣,对于清君侧始终不安,城防军守着临安城,他们才敢走动。
赵原不动,皇帝调了路军统领赵阔去同叛军对峙,周暨趁机会京面见皇帝。
gu903();夫妇二人见过皇帝,就回魏国长公主府拜谒,去了方知老人家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