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用你恶毒的思绪来揣测我的想法,
我不过问,陛下才能更好的处置此事。元莞复又拿来鱼竿,仿若无事般坐了下来,继续钓鱼,
她这般平静,让孤鹜不知所措,等了片刻,才回垂拱殿去守着。
皇城司查案迅速,未等御史中丞自己承认,皇帝就将人请去皇城司。
君臣之间的嫌隙顿生,御史中丞被革职查办。
变化来得太快,让其他人几乎不敢相信,中丞被革职后,御史台就彻底安静下来,外间谣言愈传愈烈,到了无法遏制之地。
宫城内很平静,就连政事堂有了御史中丞的前车之鉴后,也不敢有所动静。
皇帝每日上朝,奏疏照旧发回,并无懈怠之举,谣言就像雨后春笋都跟着冒了出来,文人向来会搅浑水,趁机写诗词来讽刺当下政权。
元乔是何身份,众人都知,不过是文宗幺女,被先帝培养后,送入朝堂,如今恩将仇报,将皇位夺了过来。
且是最让人震惊的是皇帝娶自己亲侄女,不顾礼法,不顾宗庙,又是一重谩骂。
不明事理的臣下决定伺候这般的君主,违背自己的良心,纷纷辞官。
对于辞官者,皇帝没有挽留,反给了赏钱,恩宠不减。
然有些辞官者见皇帝毫无挽留之意,看着赏钱后心中生起悔意,又不想离开。
不想离开也是无用,皇帝收回官宅,将人打发离京,其他心思不同的人哪里还敢提出辞官,跟着两府宰执后面默不作声。
皇帝手段向来绵软,臣下不识趣者以为皇帝软弱可欺,可真正触到棱角后,又是悔不勘言。
朝堂上稳定下来后,藩王封地趁机乱了,打起的旗号却是清君侧,认为元莞乃是祸首,蛊惑皇帝,使得皇帝不辨是非,残害忠臣。
古来谋逆者打出的旗号都很好听,封地藩王大多不是安分的主,消息传到临安城后,众人慌了,纷纷劝谏皇帝息事宁人。
如何息事宁人,杀了元莞平息众怒。
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出乎众人意料,皇帝依旧很平静,就像面对家常的事,只命赵阔带兵回临安。
皇帝调兵,就意味着不会屈服。事情也是如此,只有臣下听圣令,未曾有皇帝屈服臣下逼迫的。
枢密院紧急发布调令后,城门关闭了。
延福宫内与往日无异,元莞钓了几日的鱼,一片鱼鳞都没有见到,气自己手法不好,又气池塘里面的鱼不听话,隔日就出了延福宫去园子里的湖畔。
碧湖颇大,足足有三四个池塘之大,且通往护城河,并非是死水
撒网钓鱼之后,没多久元乔来了。
今日似有闲暇,跟着她的孤鹜手中也握着鱼竿,将一切摆好之后,孤鹜退下。
元乔坐在元莞身侧,将自己的鱼饵丢进湖水里,道:看看谁钓上第一条鱼?
少来,最近时运不好,鱼鳞都没有捞上来一片。元莞有些郁闷,她明明平心静气地坐下来,鱼竿动都没有动一下。
那些鱼同外间的百姓一样,都是不听话的。
话音方落,就见身侧人的鱼竿动了动,鱼儿这么快咬钩了?
心中不平,她伸手就晃动两下鱼竿,惹得元乔皱眉,再提起鱼竿之际,鱼饵已经被咬完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鱼钩。
你怎地那么小气?她无奈地笑了笑,让宫人又将鱼饵装好,想了想,远离元莞几步,至少伸手晃不到鱼竿。
两人就似孩子一般幼稚地分开了,须臾后,鱼又咬上了元乔的钩,她先睨着元莞:不许过来。
不说还好,一说元莞就将自己的鱼杆插入水中,搅了搅,湖水瞬间就浑浊了,哪里还有鱼。
真是怕了你。元乔口中说着怕了,却将自己的鱼竿递给宫人,往她那里走去,鱼竿给我?
一起。元莞也没有立即松手,拉着她坐下来,两人挤在一处,两双手就这么紧紧握着一支鱼竿。
这样鱼更不会咬钩了。元乔无奈提醒她,两人动作不一,肯定会有轻微的晃动。
元莞满不在乎:大不了今日再空手而回,坐在这里看景色不好吗?
园囿清净,湖面上时而一阵风来,元菀的手趁机覆上白皙修长的五指,元乔无奈:你又不正经了。
要正经做什么?都已经清君侧了,我得做实魅惑主上的名声才是。元菀眉眼弯弯,瞧着周围宫人离得远,趁机贴近元乔柔软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中丞:后悔、后悔,十分后悔,早知道做粉头好了。
手一抖,提前发出来了,捂脸jpg.
第107章
湖面无风,倒影重重,树叶繁密成就天然的遮阳伞,葱茏之色让人心旷神怡。
树下元菀猝不及防地占了便宜后,元乔顿悟,推开她便要起身,她依旧做不到大庭广众下耳鬓厮磨。
她要走,元菀伸手拦着,两人顺势跌在草地上,宫人上前要搀扶起来,若竹恍惚几息后将小宫人挥退,领着众人默默离开。
待元乔窘迫地抬首,四下哪里还有人,脸上羞涩的红晕才徐徐散去,垂眸就见笑得得意之人。
她少不得冷了脸色,道:总学孩子的莽撞。
元菀不理会她的故作矜持,反道:陛下总学迂腐之人的顽固。
元乔睨她一眼:天子自该如此。
元菀湛蓝色的双眸里漾过得意:我非天子,可以莽撞。
说得元乔眨了眨眼,满是无奈,躺在草地上终究不妥,她要起身,元菀按住她,整个人伏在她的身上,嬉笑道:许久不见,你可曾想我?
想与躺在此地无关。元乔怕了她,攥住她不安分的手。
她的小动作瞒不过元菀,元菀笑意深了些,由着她握住自己的手:陛下不该安慰我吗?说些好听的话?
外间闲言碎语十分难听,皇帝将谣言阻拦在宫门口,元菀处不过听到只言片语,杀一人而保天下安定的例子不在少数。
本该严肃的事到了元菀这里,抵不过元乔的一颦一笑,她开口不过是想占些便宜罢了。
她的心思元乔如何不知,元乔不予回应,望着树叶间隙的日头,故作一叹:美色误人。
元菀:自己还没说这话,元乔倒先开口了,心里郁闷,索性咬了咬她的下颚。
寂静的树下响起元乔一声轻轻的痛呼。
元菀报复过后不忘给人家揉了揉下颚,苦口婆心地开口:让你乱说话,晓得疼了吧。
元乔疼得瞪她一眼,拨开故作姿态的手:该回宫了。
回宫做什么,这里风景甚好,再躺会。元菀素来不矜持,话刚说完,就亲向元乔紧抿的唇角,灵活的舌尖描绘着唇线,在元乔无法拒绝之际汲取她的味道。
舌尖相缠,再多的话都被吞入腹中。
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动发丝,乱了眼前光景,碧波荡漾,被丢在一旁的鱼竿动了动,慢慢没入水里。
gu903();草地上两人吻得呼吸紊乱,元乔面色发烫,抵着元菀的肩膀,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是拒绝还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