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以下犯上 九皇叔 2401 字 2023-09-23

热意围绕着她,她几乎坐立难安,走到窗口,发觉风也是热的,面上汗水不断,她有些后悔急匆匆入宫来,就算大姑母知晓,也算不得大事。

她并非是爱嚼舌根的人,想来也是会隐瞒的。,深深一想,又觉得无甚可怕,她与元乔本就是清白,嚼舌根的事历来都有。

安慰好自己后,就想回府,回身就听到殿门开启的声音,元乔来了。

元乔款步而来,见到被热气熏得脸色通红的脸,好笑道:你这是出了大事?

并非是我一人的事,也是你的事。元莞扇了扇手中的折扇,见到从容的人,自己也被她影响,跟着淡然下来。

我?元乔不解,从她手里接过扇子,反过来给她扇风,烈日下急着跑来,想必不是小事。

两人就近坐下,元莞也不隐瞒,将魏国长公主的话都说了一遍,疑惑地看着元乔:何人在她面前嚼舌根的?

起初她慌得厉害,毕竟被人知晓就会引起麻烦,易军的事还在继续,被这么一闹,元乔的筹谋就可能白费了。

她慌,元乔轻轻一笑:不难查,她平日里鲜少见客,只需查一查她近日见了谁,便知晓了。

陛下好似不在意?元莞犯难,元乔的态度云淡风轻,眼睫都未曾颤一下,显得她很慌张不安。

元乔不热,心静自然凉,反手给她扇着风,眉眼如画,平静道:为何要在意,魏国长公主并非是乱说话之人,她知晓便知晓,不会横生是非,倒是背后那人,心计不浅。

魏国长公主惯来和善,知道此事后,第一时间是劝元莞离开,而不是大肆张扬,可见她并无坏心。

陛下处有人泄密?元莞猜测道。

元乔抿唇:不大可能,就算知晓,也不会去魏国长公主处泄密,思来想去,倒是有一人可疑。

元莞紧张地看着她,扇子扇出来的风也无济于事,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水,谁?

陆连枝。元乔启唇。

元莞恍然大悟,急迫之下,她竟将陆连枝给忘了,只觉得身上愈发热了,陆连枝确实怀疑她与元乔之间的关系,又与魏国长公主素来来往,她顿悟道:多半是她了。

元乔笑意清浅,就像夏日里山谷深处的泉水,清澈而冰凉,看一眼,浮躁的心情就会安定下来。

若是她,你要如何做?

元莞心里微乱,元乔的手在眼前晃过,阵阵风袭来,她觉得更加热了,将扇子夺了过来,自己使劲扇了扇,道:我去问问她,若是她否认再说。

她承认又如何,再告知她喜欢你、爱慕你,你又如何做?元乔淡淡道。

你怎么知晓她会这么说话?元莞犯疑,感觉元乔对陆连枝的心思很懂。

元乔微滞,不自然地看向他处:我猜测罢了。

陛下竟很懂女子心思?元莞望着她,总觉得对面不懂情.事的女子会有朝一日猜测其他女子的心思,有些令人不可置信,她还记得当初齐国侯嫌弃元乔的神色,就差将之比作木头。

每每说到这些事,元乔就无法淡然面对元莞,不自觉道:你怎地又不正经了。

是陛下猜测陆连枝的心思,怎地成我不正经了。元莞没好气,手中的扇子又扇了扇,觉得对面的人假装正经,虚伪至极。

虚伪至极的人不想同她说这些,将话引回正题:我令人去查一查,你且等着,若真是陆连枝,我会去找魏国长公主。

找她作甚?元莞不明,罪魁祸首是陆连枝,魏国长公主不过是关心罢了。

元乔道:她知晓,不会放弃让你离开临安的想法。

元莞想想也是,她就算想离开临安,也需自己愿意,犯不着旁人来逼迫。

外间的太阳依旧很大,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刺眼,元乔让她留下,待黄昏的时候再走,她则去见朝臣。

元乔离开,元莞乐得自在,寻一小榻躺着,孤鹜捧了些冰镇的水果来,她吃了几颗,昏昏欲睡,孤鹜退了出去。

垂拱殿内的元乔接见赵原,询问他可曾适应城防营。京内与地方不同,赵原多年未曾回京,不知城防营内竟成一盘散沙,有心调整,却被数次阻拦,险些惹祸上身。

他有苦难言,对皇帝不好直言,若真直言,就是他无能了。

他不说,元乔也知晓,道:军中之事,将军擅长,若有想法大可直言,无需介怀。

赵原颔首应是,皇帝宽慰几句后,又退了出去。

城防军的事进展缓慢,虽说在意料之内,可今日魏国长公主一闹,她心也跟着不安。

陆连枝的用心不难看出,不过是想逼走元莞罢了。

虽说无伤大雅,可见她的心思愈发深了,放在政事上,也未必是一手段光明之人。

布苏一事,还需靠着陆家,不好将人赶走,此事倒有些棘手了。

第75章

偏殿的人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外间的日头还是很大,只得再等等。

元乔忙碌过后,令人送了几本游记过来,是大宋字体,写的却是胡人文化与地理,与陆连枝送她的颇像,只是用的文字不同。

书页是新的,翻开去看,字体工整,循规蹈矩,可见是翰林翻译出来的。

打发时间的书册,元乔竟也让人去翻译出来,她搁置在一侧,躺在榻上,回想着魏国长公主的话。

她与元乔未曾逾矩,都已令人不安,若真有公告天下的一日,那她二人面对的就不只是魏国长公主一人,还有朝臣、百姓,面对的就不是一张嘴。

为帝之际,不觉得艰难,如今竟觉得前路难走。她对元乔心思淡了,并无太多的想法,奈何魏国长公主不信,倒显得她在骗人。

唏嘘不已,不过幸而当初未曾与陆连枝深交,日久见人心,她这般的朋友不能再要了。

元乔入殿,就听到长吁短叹的声音,将脚步放轻,就见到小榻上的人愁眉苦脸,想来还在为那件事所困惑。

脚步声叠起,元莞翻身坐了起来,语重心长道:你的坚持,可能是错的。

贸然说一句,吓得元乔脚步顿了下来,无奈道:那你为何不离京?

我本是要离京的,你遇袭耽搁了,再者我现在走了,岂非让旁人得意。元莞气鼓鼓的,想起背后的陆连枝,就觉得一阵厌烦。就算她曾经痴心妄想得到元乔,也是光明正大地去讨好她,哪会背后使阴招的。

她带着些稚气,令元乔好笑,嗯,我近日里查了旧事,刘谨行是将你买来的。

买来的元莞陡然一惊,又见元乔神色不似说笑,登时打起精神,何处买来的?

襁褓中的婴儿从牙婆手中买不大可能,多半是元乔顿了顿,扫了一眼榻前的位置,元莞忍气吞声地给她让了一半的位置,她这才道:多半是你父母或者亲眷所卖。

刘谨行死了,不大好查,元乔令人暗访,过去三四年才有所获,只是依旧没有什么可用线索。

被父母所卖元莞先是愣了,而后唇角扬起讽刺的笑来:陛下查之无益,不如随风散去。

元乔也未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刘家霸道,只当是他抢来的,细细查过后,才知是从一人手中买来的。她看着元莞不想再提的态度,也不好多言,道:你若想知晓,就去问陈砚。

交易人口一事,在大宋并非是禁止的,甚至有专门从事这一行的,也有贫苦人家养不起孩子,就会变卖换银子。蓝眸的孩子在大宋较为特殊,或许是害怕,才会急着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