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识得意欢,走近抱在一起的两人:你方才说什么?
大魔头比阿爹好看。意欢从元莞身后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扬首打量这个人,觉得她同元莞无甚区别,大胆道:你为何是大魔头。
元乔冷冷一笑,谁告诉你我是大魔头,你就该去问谁。
元莞讪讪一笑,将意欢往孤鹜那里推了推:送她回资善堂。
不回。你说见大魔头的,没见到就不能回去。意欢转身抱着元莞,拿眼睛去瞄着孤鹜,添一句:你和阿爹一样丑。
元莞不耐,看向元乔:这就是陛下看中的储君人选?
元乔颔首:她同你幼时一样。
元莞:
作者有话要说:
元乔指着自己:我是谁?
意欢:大魔头。
元乔指着元莞:她呢?
意欢:大魔头的魔后。
第74章告秘
元莞的性子与幼时改变很大,元乔初见她之际,就如元意欢一般,见人不怕,逗得先帝时常开颜,也不知何时渐渐就变了。
元莞低眸看着自己身前的孩子,摸摸她脑袋,吩咐孤鹜将人送回去,而后与元乔一道入殿。
资善堂内的五个孩子,只有意欢一人是女子,且地位不显,父亲不喜,也不知元乔是何想法。
元乔知她所惑,也没有解释得太清楚,只道:眼下还早,这五人资质如何、品性怎样,还需看将来。
意欢的入宫,似是迷惑众人,可踏入宫门,就算蠢笨了些,只要安分,都比在郡王府里好。
元乔的心思,常人难以揣测,就连元莞也愈发看不懂她,君心似海,她也懒得去猜。
两人坐在宽榻上,几上的炉火烧得正旺,元莞托腮,就见元乔素白的手在眼前穿梭,茶之一道,悠远绵长,元乔善此道,她也是第二次见。
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殿内就温馨不少,元莞想起废帝之前,在亭中元乔也曾亲自沏茶,与现在一样。
元乔在宫里多年,就像是为这座宫城而生,注定一辈子困于此。元莞不同,她卸下帝位的重担后,可出去走一走,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可一次次被元乔阻拦。
她望着袅袅烟气,元乔周身裹了层云雾,缥缈中带着虚无,似要随时羽化而去。这样的女子最令人动心,在一抬眸间,染了几分人间烟火。
元乔将沏好的茶推至她面前,你觉得意欢不合适入宫?
没有,她的性子若在宫里,也会令你多些乐趣。母亲早逝,父亲不喜,留在宫里也是不错。就算日后资质差,做一公主也很好。元莞随意道,庶女本就不惹眼,约莫着旁人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宫城内的事,朝臣与宗室是插不进来的,就算迂回打探,也探不出什么缘由。她想了想,还是提醒元乔:膳食最重要,陛下令人盯紧了些。
先帝的子嗣大多夭折,是身子不好,还是后天有人故意而为,都令人费思。
元乔在德惠太后膝下长大,或许难以体会那些肮脏事,她则不同,跟在刘氏身后,耳濡目染,知道得多些。
我令皇城司密切注意着,不会有事。元乔点头,见元莞眼中映着茶盏,不觉一笑:第二批易军就会到了,你的府邸可安静?
闻言,元莞抬眸狠狠瞪她一眼:我何时安静过?
元乔笑而不语,见她气得狠了,还是说起旧话:入宫来,就会安静许多。
我回去了。元莞不想听那些话,元乔如今所为与她之前好不到哪里去,她藏着掖着,元乔也不敢公之于众,私下里才会说几句好话。
细细一想,她二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若说有的话,那就是元乔聪明些,知晓筹谋将来的事,而她是天真的臆想。
她要走,元乔拦不住,照旧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若喜欢意欢,得空过来看看她。
陛下想多了,除了我自己外,谁都不喜欢。元莞挣了挣,没有挣脱开,元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越握越紧,她蹙眉冷对:陛下纠缠不放是何意?
嗯,近日天气不好,手可疼?元乔没有说着她的话去说,关心起她的手臂来,当年留下的病根,已然无法根除,平日里还好,阴雨连绵就会感到疼。
她起初不知,后来落霞无意透露的,可惜太医也束手无策,只能平日里多加注意。
被握住手腕后,元莞也不动了,随她握着,就想知晓她做什么。
她难得地乖顺,令元乔眼中蕴起笑意来,诧异道:你今日倒很乖。
我非稚子,乖字一词不合适。元莞冷着脸色,转首看着窗外,元乔握了会儿,也未曾做什么,松开了手,回府注意着身体。
元莞应了一声,目光从她腰际的香球上略过,想起一人来,元清守孝一年多了,难不成真的守满三年才回封地?
元清与其父不同,为人温润,待人谦虚,给父亲守孝之际,几乎不出府邸,就像不存在一般,元莞看到腰间饰物想起那枚玉令,这才忆起临安城内还有这人。
嗯,他不惹事,恳求替父守孝三年再出城,你放心,我令人盯着,不会生事。元乔道。
是人都有软肋,元乔对豫王一脉一直都很宽容,元清又真的是她侄子,比元莞这个假的要真的多了。元莞也没有再说什么,淡淡提醒她一声:陛下莫要砸了自己的脚。
她不信元清憨厚老好,就凭着他父亲膝下那么多儿子,他还能稳坐世子之位,就可知心思不简单。
好,我会注意的。元乔笑意温煦,心口的暖意渐渐而起,见她担忧,又宽慰她:他在京无权,又不与人来往,待孝期结束就令他就藩。
元莞见不得她为豫王一脉的人说话,眄视她:既然有孝心,哪里不能守孝,偏偏选择临安城这个是非之地?
她极为反感,元乔不好再谈,避重就轻地令她多保重自己的身体,莫要贪凉。
执迷不悟。元莞临走说了一句,元乔目送着她离开,想起她陡然生气,又是一笑。
元莞并非是执着于旧事的人,或许在时间的流逝里会渐渐忘怀。
她可以等,三年五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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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莞去资善堂的事,隔日宗室就知晓了,有人表示不满,道废帝居心不良,意图利用宗室子谋事。
上奏的不仅有御史,还有宗室内的人,奏疏发回中书,魏律令人压下,翌日又有人接着上奏,御史台不可动,皇帝将不满的宗室子贬出京去做巡察使,体会民生疾苦。
gu903();几道调令一下后,就不敢有人议论此事,宗室捏着鼻子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