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以下犯上 九皇叔 2306 字 2023-09-23

元莞扫她一眼:你不管与骗人并非同一件事。

我未曾骗你。元乔解释。

你既知晓是玉令为豫王所有,却不言明;且假意将陈砚给我,他隐瞒不报,与我有何益处?元莞愈发恼火,看着对面人平静从容就想将人赶出去,没来由地心烦。

她气在这里。元乔忽而轻松下来,陈砚不知此事,你将他召来问一问,他或许还未查到。

元莞不信,也不同她说话,将游记夺了回来,起身赶客:陛下该走了。

元乔不动:何必生气,豫王要与苏闻结亲,苏闻未曾同意,两人都恼火。

话意特别,元莞品出些许味道来,豫王结亲是看上苏闻的权势,而苏闻历来不喜豫王,得知豫王有此心思,必然着急,想必回府后,两人都不会罢休。

她看向元乔:你将灯收回去。

我收了你的灯,礼尚往来,就该还你一盏。元乔语气虽轻,笑意却深。

元莞恍惚回到为帝之时,元乔对她时的温柔,口中又骂了一声骗子,道:那你将那盏灯还我,我将这盏还你。

元乔不理她,罕见地笑意狡黠:那你将菊花酒、将傀儡娃娃送还?

你元莞竟被噎得不知如何回答,菊花酒早就砸了,傀儡娃娃黏在台阶上,连尸身都找不见了,哪里能还她。

元乔不讲理,她极为敏感地感觉出哪里不对,你怎地不讲理了?

哪里不讲理?你要回你的礼,我要回我的,哪里是不讲理了?元乔语气照旧,只是眉眼处多了和煦的春意。

这般一说,也并未有错,元莞理屈,依旧倔强道:我还送了你话未说完就顿住,怎地感觉像是幼童,和玩伴玩得不好,就开始要回自己送的礼。

欲言又止后,元乔反静静等着她的话,神色温软,看得元莞想伸手捏她一下,想想两人如今的身份,就只好罢休。

她不语,元乔则道:我们对弈,可好?

不好。元莞拒绝。

元乔又道:我让你三子。

让了也赢不了。元莞坚持。

元乔无奈,只得再妥协:让你十步,可好?

元莞眼中湛亮,元乔再接再励:你若赢了,就将灯还我。

元莞心动了,当即令落霞去取棋盘,又添一句:你再将我的灯还我。

她忽而有了信心,灵动许多,不再是死气沉沉,元乔叹气,恍惚明白些什么,但棋是不能输的。

元乔下定决心不能输,自然就不会输,元莞竹篮打水一场空,连输几局后,觉得丧气。

本想再来一局,朝臣求见,只得暂时放弃,元乔先离去,嘱咐道:下次再来。

元莞没应,不明白自己为何惨败,低头摆弄着棋子,也不去送她。

****

元乔并未说谎,陈砚一日后就来禀报图案在豫王身上见到过。

元莞不满,你查的速度慢了很多,办事也不谨慎。

陈砚汗颜:臣确实不如皇城司办事迅速。

人就在眼前,也不好将人晾着,元莞吩咐他亲自去盯着豫王,将他近况都记录下来。

陈砚有苦难言,这些小事随意吩咐人就成,实在是用不上他。元莞是在惩罚他办事不尽心,也无法辩驳,只得领命而去。

他一走,内侍处就来了消息。那名内侍改扮出宫,去了花阁。

在花阁内待了半日,喝得半醉,才回宫而来。跟着进花阁的人,将他所为都告知元莞。

元莞不知花阁是何地,只当是酒楼,问道:他就一人饮酒?

并非,要了一名女子,两人饮的。

她就不明白了,内侍同女子喝什么酒,你将那名女子盯着,看她去了何地,见了何人。

这、花阁中的女子每日都会见到形形色色的人,怕是不大好查。

一女子见那么多人,不是更奇怪?元莞问道。

传话的宫人知晓她单纯,不知外间事,为难道:花阁内是女子有银子就会伺候男子,一日内见多人,也是常有的。

元莞狐疑,不明白她的意思,依旧道:不管如何,还是盯着。

宫人称是,见她懵懵懂懂,不好再说,领了吩咐下去。元莞也没有多想,只要盯得紧,她再让人去找内侍催一催,必然有所获。

内侍处催过几波,豫王频繁令人去说媒,苏闻烦不胜烦,又不好得罪,只以苏澜有恙拒绝。

豫王吃了几次闭门羹,气得不行,不再登苏府的府门。

腊月中旬,内侍要求要见苏闻,以求证。元莞冷笑,这人的胆子颇大,也没长脑子,到底是为谁行事,竟然略过她求证。

她直言拒绝,扬言将他革除在外,内侍这才慌了,忙不再言,表明忠心,约定在除夕夜动手。

筵席惯来是最好的行事契机,元莞答应下来,内侍又去了花阁,找的还是上次那位花娘。

元莞不懂花阁规矩,陈砚却明白,当机立下,令人将往后几日内与花娘接触的人都查过一遍,最终查出有人出自豫王府。

有了线索后,陈砚忙去查,那人是豫王府的家臣,去花阁寻欢为名,与花娘接话才是真。

陈砚禀告之际,还有苏闻在,元莞故意请他的,苏闻与豫王已然不和,不如将火烧大一把,届时她全身而退,由着苏闻去对付豫王。

苏闻听过后,已然震惊,元莞故意道:苏相可有把柄落在豫王手上,届时嫁孙女才能偿还的。

苏闻闻言蕴怒,道:简直可耻。

元乔望了一眼自得的元莞,无奈摇首,此举看似大胆,却将自己摘得干净,也符合元莞的性子。多年前,她能将杀刘谨行的事推给她,今日也能再来一次。

陈砚说得具体,提了数次花阁,元莞抓住重点:花阁是酒楼,为何有这种买卖?

本该严肃冰冷的场面,被她这么一问,瞬息就变得微妙。陈砚秉着为臣的道理,揖礼解释道:花阁并非是酒楼

花阁就是一酒楼。元乔出声打断陈砚的话,陈砚会意,忙垂首附和:对,花阁是酒楼,花娘就是沽酒的。

你方才明明说不是的。元莞不好糊弄,陈砚明明说不是,是元乔打断才改口的,两人不可信,便看向苏闻。

苏闻曾是她的帝师,两人关系也算亲厚,对上她湿漉漉求知的眼神后,莫名觉得尴尬,跟着皇帝的说话开口:花阁与酒楼相似。

三人成虎,烁口成金。元莞不信也得信,元莞只好作罢。

事情已查清摸透,元莞也不再插手,苏闻都已掺和进来,她这废帝也不好再管,带着人潇洒地回福宁殿而去。

被她拉下水的苏闻尚不知是她的计策,对于豫王的用心顿觉可耻,两府联姻是好事,被豫王这么一搅和,成了最肮脏的交易买卖。

苏闻不是省油灯,这么大的把柄落在手里,不会轻易揭过此事,他大胆同元乔开口:陛下觉得此事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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