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以下犯上 九皇叔 2384 字 2023-09-23

陛下是何意?元莞眼神陡然凌厉,看着元乔心中发慌,解释道:我只想同你说罢了,那人并非是我指使,想必也不是你所为,正因为如此,才要查清楚,届时免得事态严重。

元乔所言,句句在理,不似试探,元莞不好冷言冷语,语气略有缓和:如何查?

想来你有办法了?元乔道,凭着元莞的手段必然有自保的能力,然而自保之际,也会误会她,届时她做什么,都会是错,就像废帝一般,早前同她商量,或许就不会是眼前的境地。

元莞早非之前懵懂无知又整日惶恐不安的小皇帝了,经历过废帝一事,成熟很多,眉眼的稚气也跟着退去,留下不一样的风情。

元乔看着她,时常在想,若没有废帝,元莞是不是还坚持着原来的心意,可废帝一事,势在必行。

她的身世,终究是隐患,随时都有可能被拉下皇位,且刘氏能答应下来,也可证明,往后亦会同旁人同盟。

元乔自认做事不当、方法不对,可于废帝一事,并不后悔。

她的心思依旧留在废帝之上,而元莞却在认真思索她的好话。按理来说,今时今日的局势来说,元乔设计试探,不符合她的性子。

元乔治下严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会耗费心神来试探,且那名内侍所为太过大胆,不知谨慎,更不是元乔的作风了。她想了想,才认真开口:事出突然,我并非在意。我甚至连他名姓都不知晓,另外他只一人找我,并不见其他人,可见筹谋不当,又或者故意暴露弊处,让旁人察觉。

可见他不见得是要帮助她,而是设套,拉她下水。

陈砚能查到的事,她的人也查到了,因此她才更加觉得此事有古怪。

元莞的话,与陈砚查到的相似,可见她并非是被动的。元乔也放下心来,不若你自己去查?

你就这般放心?元莞不确信道,此事牵连甚大,有朝臣,亦有禁军。

元乔摇首道:那些朝臣与禁军于你而言,并不陌生,他们如何处置,不如你自己来定,我若插手,事情就变大了,且朝臣都盯着,我不愿给你添麻烦。

元莞动心了,那些朝臣与禁军曾是她的人,虽说笨了些,可好歹有些忠心,她叹道:我想查出是何人所为,自然按律法处置的。

废帝后,除去心腹外,几乎不与朝臣接触,就连苏闻魏律都未曾见过一面,可见她确实无揽权的心思,只留自保的能力,但并不代表她就会任人践踏。

且她并非软弱的性子,欺上门来,总要还手的。

元乔则道:我将陈砚给你。

陈砚给我?元莞震惊,陈砚是她的心腹,这么多年来办事妥贴,虽说孤鹜在御前当值,可远比不上陈砚。

他在宫外办事,宫内的事知之甚少,反不如孤鹜。或许我信任孤鹜,是不当之举。可我之前试探过孤鹜,他办事认真,对你且有心,他居此职,我便信了。但我是皇帝,并非是痴傻之人,不会当真信到毫无保留。元乔将内心话都说了出来,走到今日,太过出乎意料了。

元乔复又沉着冷静,元莞冷漠道:你信不信他,与我无关,孤鹜对我,不过是旧主之情,再者宫里的人昨日和今日的主子都会不同,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在宫里多年,见得太多,对孤鹜的变化也没有惊讶,且她很欣慰,留着命在,计较旁的也没有用处。

孤鹜或许说是两头草,可之前他在元乔手中办过差,知晓元乔的性子,不会跟错人。

陈砚不会违背你的意思,你可放心。元乔安慰她。

元莞并未再说什么,答应道:待查出后,陈砚就还你。

元乔淡淡一笑,元莞很聪慧,知晓轻重缓急,不会因赌气而拒绝她的好意。

她成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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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因病罢朝多日,但朝臣求见,都会得到召见,两府三司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转,赈灾一事安也在进行,临安城内又恢复平静,豫王也恢复往日行径,宴饮、舞姬、纳妾,都未曾遗漏一样。

豫王无法诞下子嗣,旁人不知,妾室更是不知,品级低的朝臣都将家中女儿送进豫王府邸,久而久之,豫王府邸堪比后苑,甚至比皇帝更要自在。

元莞出宫,从豫王府邸门前过,府门前车马如龙,她问陈砚:每日都是如此吗?

陈砚侧眸,回道:日日如此。

御史不弹劾?元莞觉得有趣,那些御史竟然放过豫王这了?

弹劾,陛下案上的奏疏就未曾少过。雪灾之际,豫王有所收敛,眼下又恢复本来面目了。想必御史又会开始弹劾了,陛下眼下尚可压得住。陈砚道。

待到压不住的时候,就是收网之际。元莞冷笑,令马车继续前行,今日去莘国公主府看府邸。

陈砚一路跟着,保护她的安危。

元乔的喜好与元莞不同,元莞不愿住在元乔曾经的庭院里,重新选择一院落,修缮一番也可。

除去此间庭院外,其他都没有动,园囿里的景色也是如此,不需再动,简单看过后,她则回宫。

彼时周暨回临安城了,赈灾一事办理得很好,在殿内复命。

朝臣议事,照旧隔着一道屏风,周暨没有感到疑惑,拘谨地回话,好在见不到皇帝,胆子反而大了些。

元乔问清之后,就令她回府休息,出殿就遇到元莞。

她先行了一礼,而后左右看了一眼,紧张道:你同陛下和好了?

元莞皱眉:没有。

没有、没有、为何旁人说你频繁出入垂拱殿月余?周暨满是不解,外间传闻不大好听,有人将元莞说成佞臣之流。

元莞浑然不在意外间谣言,这些话早就听过了,朝周暨道:陛下病了,召我来的。

她病了?那召你来做什么?有宫人、朝臣,你做什么?周暨满脑子不解,总觉得元莞又开始偏向陛下了,扯了扯她的衣袖,张口劝道:你是不是对陛下还有心,要不得的,陛下身边、太、太危险了。

周暨说话结结巴巴,总觉得背后议论陛下不大好,心虚之际朝左右看了一眼,见无人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元莞见她心虚又胆小的模样,不觉乐了,道:她欲调你去做江南东路安抚使,你这胆子,可不行。

别说我,先说说你自己,明哲保身,可晓得。你既然出入自由,不如出宫而去,免得被人诟病。周暨故作成熟,说出来的话也很有道理。

元莞笑道:怎地感觉你去赈灾一趟,长大不少。

成亲就会长大的,你也早些成亲。周暨眯眼一笑,极为得意。

元莞不明:这话谁同你说的?

苏英,她说的。周暨笑了笑。

元莞恍惚明白什么,以前提及苏英,周暨都是一筹莫展之色,如今竟有笑颜,可见二人进展不错,道:成家立业,自然是大人,你且先回府,做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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