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此人就算是他来择,也不会挑了。
他又道:大长公主一心为陛下,小公爷不如外调。
再闹下去,惹恼大长公主,事情就更加麻烦。
为几局棋而争强好胜,也不值当,或许皇帝未曾意识到什么,离开临安城也是一好事。指不定皇帝哪日回过神来,秋后算账,整个秦府也承担不起。
中书令解释后,秦国公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毫无生气,看着兀自愤懑的儿子后,良久一叹。他养大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平日里心高气傲,见到皇帝也不知收敛。
父子二人回府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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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至除夕,得了几日好天气,雪后初融,天气冷得不行,好在临安城并非是北方那样白雪不化,太阳一出来,照在人的身上,就舒服多了。
皇帝要陪太后吃饭,宫内冷清,她不愿去,想办法又避不过,避了几月总得见面的。
整理好衣袍之后,欲领着人去慈安宫,数日不进宫的周暨偷偷来见她,带了些民间小玩意。
侯府无事,她无心赴宴,就来叨扰皇帝。元莞瞧着她开心的模样,问起她的亲事,顺便将太后处推了,明日再去。
魏国大长公主来试探过,想必很是满意,就是不知为何人说的。
周暨带了自己做的饮食果子,往嘴里塞了一块樱花糕,大眼睛瞪了两眼,咽下嘴里的点糕点:我这身份尴尬,哪里有人嫁我。
元莞托腮,见她嘴里吃得鼓鼓的,笑道:必然是有的,魏国大长公主向我打听过你,指不定你好事将近了。
陛下莫要打趣我,反是你自己,手臂的伤可好了,听闻大长公主欲寻医的。周暨喝了杯茶,去除口中的甜腻,将糕点推到陛下跟前:陛下试试看。
寻医之事,朕有耳闻。元莞看着精致的点心,模样喜人,樱花色好看,她好奇道:你自己做的?
无事学来的。周暨无事,于厨艺上颇有心得,她见皇帝在意,就道:陛下喜欢,我明日再做就是了。
元莞摇首,反笑话她:一府侯爷,整日做厨娘,也不怕旁人笑话你。
臣本当是按照陛下喜好来学的,如今学成,却被赶出宫去了,陛下还笑臣。周暨哀怨地看她一眼,手中的樱花糕就失去了甜味。
元莞笑不出来,低声与周暨解释:你莫盯着朕,朕有喜欢的人。
皇帝神色飞扬,语气透着欢喜,不似作假,周暨听后怔了怔,她与陛下在一起时日也不算少。陛下整日里见到的人屈指可数,那些朝臣是绝对看不上的,又鲜少出宫,喜欢何人了?
她撇了撇嘴巴,不甘心道:陛下诓我?
诓你作甚,朕确有心上人,只是不能告知你,你这么会哄人,喜欢旁的女子,定能娶回府。元莞宽慰她,周暨就是胆子小了些,心地良善,魏国大长公主看中她,肯定还有后续的。
她想到周暨女子的身份,略有头疼,主动道:朕替你看着,若真喜欢你,不会介意你女子的身份。
周暨闷闷不乐,清可见底的眸底闪过失望,凑到陛下跟前,坚持道:臣等陛下不喜欢那人时,你再来找臣,臣等你。
真是个傻子。元莞道一句,但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元乔不准她喜欢女子,不会再立周暨为皇夫的。元乔心思过于正派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周暨闷闷不乐地待了半日,在皇帝跟前处蹭了午膳才不舍地回府而去。
后宫无人,中宫虚设,皇帝的休沐日过得十分清闲,本想将元乔召入宫,又恐她无暇,凭白耽误她的时间,思来想去,不如自己去。
初三这日,实在耗不住之际,皇帝换过一身常服,领着殿前司的人出宫。
她并未直接去公主府,而是先去临安城街坊走一圈,
街坊之间错落有致,布置整洁,透着一股赏心悦目的严整之美。从马车里看去,也是舒心。先帝去后近七年,她这个皇帝不管事,大宋百姓的生活反而愈发好了。
元乔之为,确实独到,比起先帝也是不差的,她看着一排排的屋舍,心中波澜起伏。
走过一圈后,已近午时,她才令马车转去公主府侧门。
这次入府她带了侍卫,又表明自己身份,不需等候就直接入内。与上次一样,府内寂静,婢女小厮走动时,声音都不大,府内规矩甚严。
与元乔的性子极像,不知为何,她在元乔身上看到一股严于律己的性子,比起垂暮老人,都要古板些。
也未曾听说德惠太后与先帝如此,怎地养大的元乔,就是这种性子,按理德惠太后宠大的公主,应该是开朗之色才是。
可她记忆里的元乔就一是一副故作老成之色,旁人笑,她不笑;旁人不开心,她还是一副淡漠之色,清心寡欲之色,与那铰了头发的姑子很像。
小皇帝出宫,思路就活络不少,举步前行,得见一株红梅,开得煞是好看,她伸手想折一枝,手碰到红梅之际,想起这是元乔的府邸,不能随意妄为,只好又收回手。
陈砚匆忙而来,见皇帝眼中的喜欢之色,大胆道:陛下若喜欢,臣令人去摘。
不必了,带朕去见你家殿下。元莞将手背于身后,撑起几分皇帝气势,小脸板着。陈砚不知皇帝心性,只好引着她去,本当引她去待客的前院,哪里知晓她不肯去。
皇帝道:大长公主在哪里?
在书房。陈砚为难道。今日豫王遣人来了,殿下本不想见,又恐豫王心腹在临安城内无头乱撞,便见了,见后就打发他回去。
哪里晓得,小皇帝直接来了,如何也不能令她碰到豫王心腹。
皇帝颔首,直接道:去书房。
陈砚站着不动,劝道:殿下很快就会出来,天寒地冻,此地离书房较远,走去会有些冷,不若陛下去喝茶暖暖身子。
说话的间隙,使眼色令婢女去传话。
小皇帝眼色尖,对阳奉阴违的事历来敏感,在宫里多年见过太多,见此恼道:站住。
一声令下,婢女吓得止住脚步,回身叩首,不敢再动。陈砚见糊弄不住,只好带着小皇帝过去,一路上将步子放得很慢。
元莞感知有古怪,她又非稚子,哪里有那么好糊弄,回头望了一眼孤鹜。
孤鹜颔首,朝身后侍卫打了手势,复又紧步跟着皇帝。
走了许久也未曾见到书房,反是元乔疾步而来,见到皇帝也没有吃惊,淡笑道:陛下可是无趣了?
皇帝整日里孤身一人,偌大宫城也没有说话的人,元乔预料到她会出宫,未曾想到会是今日。
元乔似是匆忙出来,只一身外裳,没有披抵御寒冷的狐裘,鼻尖冻得发红,元莞掩下狐疑,先担忧她的身体:外间冷,大长公主带路,入内说话。
元莞的目光先是略过元乔的面色,而后才说话,元乔明白她的意思,吩咐陈砚退下,领着皇帝入屋。
此地最近的便是书房,元乔不避嫌,将皇帝引入。
书房宽阔,放目而望,书架整齐排列,规格有度,案牍之上的奏疏亦摆得整齐。元乔走到炭火旁,拨了拨炭,随意道:陛下从何处而来?不如中午在这里留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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