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嫡母还能洗白吗》TXT全集下载_24(2 / 2)

gu903();杜弑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侯爷,再不回去,您的伤都好了!

卫枢准确地收到了下属挤眉弄眼的示意,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那本侯便率先押送叛党回京,交由陛下处置。其余众人再次看守船只,直到后续玄武七营开拨至此。”

“是,属下遵命!”

……

简祯昏昏沉沉地靠在岑妈妈的肩上,对着今日的午膳兴致缺缺。

她在院中等了卫枢一夜,谁知直到天光大亮也未曾盼到他回来,连一个报平安的消息也无。

天亮后急急派人出去打听,却得到简大人一脸严肃的告诫她不得外出。

思及捧砚惊慌失措地跪在得意院中痛哭流涕,还有卫枢走得匆匆忙忙一句话也没留的样子。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废太子如笼中困兽,这般拼死一搏,谁也不能确定他会如何。

卫枢身居五城兵马司大统领一职,自然责无旁贷,毫无后退的理由。

他又是一个素来喜爱身先士卒的将领,让人实在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件险死还生的差事。

简祯半边身子被雨浸了半日,岑妈妈伸手一探,才发现主子手脚都是沁凉沁凉的。

“我的好夫人,这天都亮了,咱们回屋子里等好不好?”她柔声相劝。

楼阁朱馆之间传来阵阵轻缓的钟声,简祯恍若大梦初醒:“这是什么声音?”

“夫人忘了,这是您特地交代的,府中各处仆役早起当值的钟声。”

“原来如此。”简祯点了点头。

不,这便说明,府上有一日的运作即将铺开。她不能让来来往往的丫头婆子看到自己这副模样,闹得整个府上人心惶惶。

她拿纤细苍白的手指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若无其事地对着岑妈妈一笑:“眼见的便要未时了,早膳是赶不及,咱们便用些午饭罢,也好有力气等着侯爷,免得叫孩子们看出什么异样。”

“好,好,好。”岑妈妈连声应是,扶着她冰凉的手臂入了屋内。

眼前的菜肴是一如往昔的精致,可在简祯眼里却味同嚼蜡。

她机械地填了两口,终于忍不住在岑妈妈关切的目光之下丢下筷子,哭出声来。

即使在外人面前再怎么坚强,也还是去除不掉她内心的恐慌。

一个念头一经出现,便再也打压不住:若是卫枢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似乎超出了一般合作伙伴的范围,她也是苦苦思考一会儿这才惊觉:

也许卫枢在她心里,早已不知不觉地超出了相敬如宾的范畴,越过了她严防死守的最后界限。

可她意识到的,会不会太晚了?

简祯捂脸痛哭。

唉……

岑妈妈轻轻一叹,待到主子稍稍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提议:“夫人,老奴服侍您稍稍梳洗一番如何?若是侯爷回来看到您这样,也要伤怀的。”

她保养得宜的手指灵巧地为简祯卸下钗环,一头青丝如瀑般倾斜而下,铺满了夫人纤瘦的背。

岑妈妈取来犀角梳,轻轻打理,确忽然听到屋外由远及近,传来了捧砚喜极而泣的声音:“夫人,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什么?!

简祯顾不得自己散着满头长发,近乎失态地奔出门去。

卫枢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买定离手了啊!猜猜侯爷要跪几个时辰的搓衣板~

第69章大郎喝药了

正哭得极为卖力的捧砚茫然抬头,便看见夫人衣着单薄,散着发匆匆出门。

他卡在眼眶之中的泪一顿,暗道不好。

……他是不是演得太惨烈了?

小长随心虚地低下头,暗暗向满天神佛祈祷侯爷顺利瞒天过海。

小园香径之上的碎石子路硌得简祯脚掌生疼,匆忙之下她只半踩着一双软底绣鞋。

可眼下简祯顾不得这些,心神里满是终于回来的丈夫,屏住呼吸盯着那辆满是泥点的青布马车。

当先跳出来的,是夫君身边的侍卫杜弑。她不敢轻易开口询问,生怕得到不好的消息,只得直勾勾地盯着杜弑的每一个表情。

杜统领骤然被散着长发的夫人惊到,确确实实没想到对方来得那么快,丝毫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八尺壮汉只得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对着青布车棚死命地咳嗽。

侯爷,属下尽力了,您一定要争气啊!

简祯被他这紧紧绷着的脸吓得心慌不已,声音都是抖的:“杜统领,您别吓我,侯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他也不知道啊,这不得侯爷现编吗?

觉察到车厢内的那人轻轻扣了扣车壁,可怜的侍卫终于松了一口气。

得了,他的任务总算完成了,剩下的全看侯爷表现。

马车之上的青布车帘终于被缓缓来开,昏暗狭小的车厢内,卫枢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眼睛虚弱的半阖着。

“侯爷!”瞧见那件月白长衫之上刺目的红,几乎染透整件衣服,简祯差点没站住,一双杏眼里泪花滚滚。

这还能救得回来吗?

把妻子泫然欲泣的面容收入眼底,卫侯爷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对妻子微微展颜:

“阿祯莫急,我没事。地上凉,快把鞋履穿好。”

“你还说没事,我从未见过你流过这般多的血。”她被迟来的岑妈妈拦下,眼睁睁地看着卫枢被捧砚带来的仆役们扶走。

感受着被搀扶着的侯爷浑身无力,把重伤的状态给演了一个十成十,捧砚简直一脸黑线。

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主子还有这种天赋呢?

真是厉害,厉害!

一行人神色各异地进了醒事堂,韩大夫早早在此恭候,上前欲查看卫枢的伤口。

谁知卫侯爷一脸凝重的拦住了他的动作,目光直直地投在简祯身上。

简祯:???

燕京好侍卫杜弑知机地上前:“夫人,侯爷是怕这刀剑交错的伤口吓到您,还请您回避一二。”

原来如此。

“行。”她痛快地答应,为了卫枢尽快得到医治,贴心地把一众丫头婆子都带了下去,忐忑不安地在外间等候。

一时之间里间的气氛大大放松,只有韩大夫被三双祈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不自在地抹了一把虚汗。

“咳咳咳,”捧砚与杜弑你推我我推你,最终还是年轻的长随被强制镇压,满脸堆笑的开始对韩大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总之三刻钟过后,当韩大夫打了帘子出屋时,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三魂七魄。

侯爷,还是那个侯爷吗?

心里苦的韩大夫默默把侯爷的伤势加重了十倍,一脸忠厚老实的禀告夫人:“侯爷的伤势瞧着凶险,幸而没有伤及要害,安心静养一段时日,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还请夫人这段时日多多费心。”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简祯长舒一口气,只觉心上一块大石缓缓坠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岑妈妈跟在身后直念阿弥陀佛,忙不迭地跟着韩大夫取药去了。

只留简祯一人挑开帘子,屏着呼吸进了内室。

这是卫枢常年休息的场所,因着两人三年都未同房过,她一次也没有踏足过这里。没想到第一次来,竟是这般景象。

屋内的捧砚与杜弑知机地退下,给两位主子留下独处的空间。

卫枢早已换下了那一身血衣,此时只简单套了一件单薄的亵衣,半条衣袖被挽起,露出了缠着绑带的小臂,沁出些淡淡的红色。

这可比粗手粗脚的杜弑包得完美许多。

她犹疑着伸出手指,轻轻柔地替他系好半敞的衣带,遮住隐约可见的流畅肌肉。

“听闻通直门大乱,我心里慌得很,幸而瞧见侯爷平安。”妻子白皙莹润的脸颊从未如此近过,整个人静静地俯在他的床头,轻声细语,一诉衷肠。

他抬手为妻子理了理散乱的鬓发,握着她微凉的手:“此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这次的苦肉计,着实是有失坦荡。

卫侯爷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帘,长睫颤动了两下。

“一言为定。”简祯反握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掌,纤细的指尖分外用力。

“此行还算有些收获,想来足矣对阿晋及夹金山的枉死遗民,做一个交代了。”

他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无声地掩下最后一句:还有那行人岭的一箭之恨。

“真好。”她鬓发散乱,不失粉黛,一双眸子却澄澈明净,“咱们这些日子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此番贺之年人赃并获,嘉元帝那个老东西得了银子,父子二人想必有一段时日不会再折腾了,真是让朝堂百官都留下感动的泪水。

接下来的一个旬日里,卫枢早早递上了陈情折子请病告假,在侯府里闭门不出,愉快地跟自家妻子享受养病时光。

自觉简祯对他的态度愈发亲昵,两个人之间都快冒出了粉红泡泡,卫侯爷简直得意到不行。

杜弑与捧砚前来“探病”时,瞧见的便是侯爷这般满脸春风的模样,好似那外头莺歌燕舞的春色,尽皆注入了他这一方小院。

拳头它硬.了!

他们二人为此事的后续工作跑断了腿,主子却在这温柔乡里装病不起!

瞧瞧瞧瞧,卫侯爷虚弱地轻咳两声,便有夫人一脸忧心地把炭笼得近些。

佯装不适的皱下眉头,便有夫人关切的询问他可是伤口又疼了……

捧砚后槽牙都差点没被主子这副“造作”的样子酸倒,娶不上媳妇的杜弑更是眼含热泪仰望天空。

这他妈的能忍吗?

绝对不能!

可惜,卫侯爷积威日久,他们再是不忿,也不敢当面戳穿自家侯爷这幼稚的鬼把戏,只得深吸一口气,出了门小声哔哔。

“这是人干得事吗?夫人一个弱女子,侯爷竟然做出这种事!”

“就是就是,这一连数日,为着废太子的事情,我的腿都快跑成了两截。侯爷他从来没这么压榨我过呜呜呜……”

“捧砚兄弟不必担心,像这般弄虚作假,早晚被夫人发现,到时候……哼哼。”

“杜统领,你说得是真的吗?可我看夫人心疼得紧。”捧砚对他家侯爷穿帮这一大快人心的事情,不敢报什么希望。

“当然了!”杜弑加重了语气,似乎是想增加自己不足的底气,“我可听府上的婆子说,夫人最恨的就是弄虚作假,更何况是苦肉计呢……”

……

两人忽然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杜弑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音。

微微侧头之下,皆在对方的眼底看在大事不妙的讯息。

后面似乎有人,还旁观了他们的全程对话?

捧砚杜弑:……危!

大丈夫死就死吧!

二人慷慨赴义,齐齐回头,果然看见夫人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们。

呜…夫人饶命!

不,侯爷饶命,我们兄弟对不起您!

“站住,”简祯眼睛危险地眯起,喝住即将脚底抹油的二人,“本是代侯爷送送二位,却没想到把杜统领方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二人叫苦不迭,恨不得给简祯跪地磕头,好叫这位姑奶奶别再盘问。

可简祯这会儿早被那可能的真相气到一佛升天,板着一张脸,拿出了极为唬人的主母气派:“今日若不能给我说清楚,两位便不必归家了,府上包管您此后的吃穿用度。”

二人齐齐一抖,眼带哀求。

“当然,若是你们配合,我不会向侯爷说出真相。”

此话似一只强心针,无形注入两人心里。

这下他们可打开了话匣子,带着这些日子起早贪黑的怨气,把卫侯爷的老底给交代了一个干净。

好啊!

原来这些日子的柔弱不能自理,全都是在她面前上演的一出戏。

卫枢可真是长了本事,翅膀硬了!

简祯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恨恨弃了手里被揪得不成样子的帕子,气哼哼地转身回了院子。

留下二人惺惺为侯爷点了一根蜡烛。

爷,不是属下不救您,就当下这个形势来说,瞒得越久,夫人越生气,咱们已经帮您降低损失了哈。

自我安慰过后,二人散开腿脚开溜,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一般,努力避开夫人的火力。

简祯气冲冲地走回醒事堂,在即将踏进内室的门槛时收住了脚。

只这般揭穿病榻之上的这人,岂不是便宜了卫侯爷?

想到自己前些日子的提心吊胆,简祯愤愤咬住了手绢,挥退前来送药的丫头,自己端着那一方滚烫滚烫的小炉子进了内室。

“侯爷,喝药了。”她咬牙切齿。

第70章侯爷套路深

半靠在大迎枕上的卫侯爷,对园子里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听见简祯迈步过来的声音,自然无比地敛神垂睫,显得整个人虚弱无比。

随着这些日子的斗智斗勇,超常发挥,他已然对装病这件事轻车驾熟,时不时便要作一作。

简祯仔细盯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下冷冷一笑,不动声色地上前道:“我瞧着侯爷的脸色,怎么又差了不少?”

“想来春寒料峭,病情反复的缘故。”卫侯爷有些心虚的移开眼睛。

怎么今日阿祯忽然问起这些?

他一时想不到是自家的两个好下属,把他卖了个干干净净,只得配合地坐好,乖巧地等着简祯喂药。

哼……

为了保证汤药的温度,小炉子里炭火并未熄灭,掀开盖子便冒着缭绕的热气。

她微微翘起的手指灵巧地倒了一小盏漆黑的药汁,平静地端到卫侯爷跟前。

“既然你迟迟不见起色,那便更要好好吃药了,这可一点也耽搁不得。”

瓷白的小勺映着通透的肌肤,卫枢不做多想,依照往常一般,低头凑近汤药。

这距离骤然拉近之后,唇边传来的温度让他顿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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