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闻面露犹豫之色,显然有些动摇了。
谁知他刚打算考虑考虑,江姜就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竟然逐渐变态,“要是你真想的话,我也不是不能从了你。”
“我一直很好奇,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现在倒可以趁此机会了解一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这村,说不定就没这店了。”
在余闻惊悚的目光下,她甚至试图说服他:“你也可以感受感受女孩子的快乐哦,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我很好奇。
第19章
余闻直接将座位远离江姜,以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江姜犹不死心,“试试嘛,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你要是不愿意,等咱们换回来了,可就再也没机会了。”
余闻面无表情,“我不需要这个机会。”
“何必这么固执呢?”江姜眨眨眼,“一般人都会好奇换个性别之后干那种事是什么感觉吧?你就别假正经了,咱们搞好措施,不会让你怀上的。”
怀、怀上!
怀什么怀?
上什么上?
余闻悚然大惊,头一回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失身+揣崽的隐危险。
他表情失控,像即将被地主老爷玷污的黄花大闺女一般,飞快起身,连饭也不吃了,随时准备夺门而逃。
“别过来,离我远点!”
直到这时,他才看穿江学妹是何其阴险、歹毒、下作!
她可怕到连自己都敢上!
社会险恶,人生多艰。
男孩子失身的风险,真是一年比一年高了。
江姜心痒难耐,但她自诩正直,不是那种强迫别人的渣女,闻言也只是失落的叹了口气,不再强求。
余闻脸色难看,“亏你也对自己下得了嘴,我都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什么叫‘这种人’?”江姜一听就很不服气,“我又不是想ghs,我这么纯洁的小仙女怎么会ghs?我只是好奇心比较重而已。虽然我想跟你上床,但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上床,而是体验一下男女在干这种事的时候有什么不同而已,你别想得那么龌鹾好吗?”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余闻怒道,“你不要再狡辩了,我是不会被你蒙骗的。”
江姜振振有词,她摆事实讲道理:“是你自己思想有问题。譬如玛丽莲·梦露掀裙子一幕是永恒的经典,但庸俗之人看了,只会想到色.情,艺术家看了,却能欣赏到女性的魅力与风情。所谓仁者见仁,淫者见淫。见色而不思淫,才是真道德,真君子。以退避三舍来显示自己的高尚,不过是伪君子罢了。”
余闻被她的混淆黑白颠倒是非给震惊到了,“这怎么能相提并论,你是想骗我上床!”
“什么叫骗啊,别说这种不对味的词儿。”江姜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事虽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道理也是互通的。”
余闻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意思是你想跟我上床只是为了追求艺术?”
这话说出来骗鬼的吗?
江姜摆摆手,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倒也没有崇高到那种地步,我只是爱好求知和探索罢了。”
余闻冷冷道:“我不管你是探索也好,求知也罢,反正不许碰我,你要是敢对我下手,我就报警说你qj。”
江姜急了,她连忙解释:“我是那种人吗?只是一个提议罢了,你要是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你不成?再说了,你要是报了警,咱俩正好换了回来,那你多吃亏啊。”
她双手合十,眼巴巴的看着余闻,眼神很是诚恳,“真的,我就是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感受,并不是为了爽一把,我要是想爽,不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
余闻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你还想撸?”
“不不不。”江姜连连否认,她拍着胸脯打包票,“我只是说说而已,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的身体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余闻可不敢相信她,他已认识到了江姜的本性,此刻左思右想,面色凝重,显然心内正做着剧烈而复杂的斗争。
良久,他终于颓然的妥协道:“只要别出去乱搞,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但别让我知道。”
江姜一呆,还有这种好事儿?学长的底线看来好像也不是很高嘛。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江姜她,还真的有一丢丢心动。
但是,最后一丝良知坚守住了摇摇欲坠的道德底线。
她恋恋不舍的说:“不了,我虽然好奇,但我知道你心中其实是不愿意的。”
“将心比心,我也不愿你对我的身体上下其手,这事儿就别提了吧。”
余闻不意竟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不禁道:“你不是想……”
江姜略委屈,“想归想,做归做,当然要你情我愿才行啊,你能不能对我的人品多点信任?”
“……抱歉,不能。”
由于得知自己儿子终于开窍,闻丽容兴奋过头,想也没想就发了条朋友圈:本以为我家那木头总有一天要带键盘去民政局,谁知道朽木也有开花的时候,真是可喜可贺啊。
及至后来猜测儿子女朋友可能有什么缺陷,焦虑之下想删掉时,七大姑八大姨和一起美容喝茶的小姐妹早就看到了这条朋友圈,连点赞都有几十个了。
故而在余闻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有女朋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余家的亲戚朋友圈子。
说来也巧,他那损友钱步邵家跟余家有生意往来,两家长辈交情不错。
钱妈妈看到那条朋友圈,细细一品,就觉得不是滋味儿了:自家那傻儿子跟人家一所学校一个专业甚至还住过一个寝室,学习上比不上就算了,谁的崽谁知道,那铁憨憨最多只是正常人智商,比不得天生脑瓜子灵的。
可为什么连找对象都慢人家一步?
一气之下,她给儿子打了个电话:“现在在干嘛呢?”
钱步邵眼睛盯着屏幕,漫不经心答道:“跟同学看电影。”
看电影?跟同学?
钱妈妈这下来了兴趣,“男的女的?”
“当然是男的,我室友。”
“男朋友?”
“不是,我说,妈!”钱步邵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对话中,“二十多年了,您对自己儿子的性向到底有什么误解?”
钱妈妈冷笑,“不是我有误解,是你不争气到不仅没有女朋友,连男朋友都找不到,你们一个寝室的余闻都有女朋友了,就你还单着。”
“谁说就我还单着?”钱步邵辩解道,“咱们寝室只他一个脱了单,多的是单身狗陪着我呢。再说了,我没女朋友,不也怪您把我生得太丑了么?我要长得帅,咱们学院上上下下手到擒来。”
“你就吹吧。”钱妈妈没好气道,“你们院里全是男的,你找得到个屁!”
她又八卦道:“诶,那他找的那女朋友怎么样,漂不漂亮?”
钱步邵觉得奇怪,“漂亮当然漂亮,毕竟是系花,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塑料姐妹情的钱妈妈顿时就酸溜溜的,“你闻阿姨发朋友圈炫耀呢,你什么时候也带个系花回来给我瞅瞅?”
“嗐,这个,系花多稀罕哪,可遇不可求嘛。”钱步邵挠挠头,“这事得随缘。”
“……”钱妈妈气呼呼的,“我花了这么多钱就养出你这么个憨包?那行,从今天起,你的零花钱通通减半。”
钱步邵哀嚎一声:“妈,亲妈,你干什么啊,为什么他谈恋爱要克扣我的零花钱?”
“呵!”钱妈妈幽幽道,“零花钱可遇不可求,在你手里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没有了,也别在这里后悔。”
钱步邵傻眼了,“那……那什么时候给我恢复啊?”
“随缘吧。”钱妈妈无情的挂了电话。
钱步邵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听他嚎了半天的两个室友顿时哈哈大笑,电脑上放的电影再也无人关心,寝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第20章
既察觉到了江姜的险恶用心,余闻当然不会同她一起睡。
他可不想牺牲自己来让某人探索生命大和谐的真谛。
可若一直睡沙发呢,长期以往身体也吃不消。
因此,他们两个合计了一下,重新换了个住所,不仅两个人都有卧室,还有个共用的小书房,在学校房源这么紧张的地方,能找到这样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江姜搬东西的时候,就直接搬进了新房子里。
她的室友见她突然从寝室搬走,都十分意外,特别是打包东西的时候还是“余学神”陪她一起收拾的。
等“余闻”提着箱子下楼去把行李放到车里去,田觅趁此机会,审问“江姜”:“你该不会是和学神住在一起吧?”
余闻:“……不是。”
田觅面露狐疑。
柳善忍不住说:“那他怎么来帮你搬东西?”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余闻闭了闭眼,屈辱而不甘的回答:“因为他是我男朋友。”
这个理由非常有说服力,大家立刻就相信了。
云楠楠想到江姜一走,寝室里就少了朵镇寝之花,不由依依不舍的说:“和我们住在一起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外住啊?”
她眼圈湿润发红,歪歪缠缠的要来抱着“江姜”的胳膊诉一诉别离之情,余闻非常灵敏警觉的躲开。
云楠楠抱了个空,眉梢眼角都写着不开心,“干嘛要躲我?”
余闻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他又退开一步,语气里有着不太明显的仓促,“我刚收拾东西……身上脏,你离我远点。”
“emmm,那好吧。”云楠楠撇撇嘴,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
田觅帮忙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看着鼓鼓囊囊的箱子问他:“这么多东西,你到了新居怕是不好整理,要不要我去搭把手?”
余闻当然不能让她去,真让她去那还得了?
虽然嘴上说着没有同居,但实际上两人就是住在一起。田觅一去,不就露馅儿了?
柳善和云楠楠也纷纷道:“反正也没什么事儿,要不我也去吧。”
余闻顿时觉得棘手,他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冷酷无情的拒绝,可若要符合江姜的性格,对这些女孩子表现得亲密无间,他又完全做不到。
幸而江姜这时从外面进来,将他从困窘的境地解救出来。
“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会帮她收拾的。”她大大方方的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显得平易近人,让人感觉很随和很好相处,“改天请大家吃饭。”
几个室友把两人送到宿舍园门口的车里,看着远去的车屁股,都面面相觑。
田觅梦游似的说:“你们相信她不是跟学神同居去了吗?”
两颗脑袋摇得整整齐齐。
柳善幽幽道:“你看学神笑得多开心啊。”
云楠楠冷冷说:“这个女人脸上竟没有一丝伤心留恋。”
她们对视一眼,同时“呵”了一声。
“不过。”柳善感慨道,“都说学神冷,但我今天看他人挺好的呀,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云楠楠比她清醒得多,她莫得感情的指出残酷而冰冷的现实:“你想多了,不过是看在咱们小江的面子上,给你个好脸罢了。”
她恨恨的跺了跺脚,酸不溜秋的说:“谈恋爱就谈恋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搬出去啊,见色忘友,真不是人!”
最初得知自家姐妹将高岭之花纳入囊中,云楠楠是为她高兴的,小姐妹如此牛批,作为室友的她面上也很有光,讲出去都特有排面。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江姜前脚刚搞到男人,后脚就将她抛弃。
面对负心渣女,云·弃妇·楠楠流下了悲恨的泪水。
搬至新居的两人并非别人想的那样过着你侬我侬的幸福生活,至少在江姜看来,她每天都在地狱中挣扎。
“为什么你们学计算机的还要学数学?离散数学,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啊,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江姜已被一堆代数和数理逻辑彻底搞疯,她神志不清的以头捶桌,可怜的桌子被敲得砰砰响。
正在一旁默读《文学概论》的余闻无奈的合上书,这场面他早已司空见惯,一开始还会急切,现在早已学会淡定,就是有点儿心疼他的头。
“又有哪儿不会了?”他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说吧,我给你讲。”
江姜绝望的嚎道:“你应该问我到底哪儿会?”
“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她看着书上那些看都看不懂的理论,心中满是悲凉,“这种东西一辈子都不可能学会的,不可能的。”
她为什么要读系,就是因为她学不懂理科啊!
读高中的时候,数学就是最让她抓狂的学科,一度把数学老师折磨得焦头烂额。
毕业时,她那数学老师脑袋上仅存的几根毛毛被她磨得彻底消失,光亮的头顶在太阳底下折射出圣洁的光芒。
多亏了老师呕心沥血的拉扯,也多亏了她含泪刷的那几百套题,高考时数学这一科才没拖后腿。
可天分就是天分,高中数学还能以勤补拙,到了大学,她连公式定论都看不懂了。
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具体说了什么,却一点儿也不明白。
看一遍,看两遍……看十遍,看百遍,书上的内容在她脑中依然处于“子范集式值等恒永真幂反复合……”这种混乱状态。
如果说高数让很多人挂在上面,那么离散数学能将挂了的学牲从坟里刨出来鞭尸。
江姜怎么也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反人类的学科,当初搞出离散数学的人到底对人类怀有多大的恶意啊!
卑鄙、歹毒、无耻!她唾弃那个混蛋!
余闻把书略翻了翻,说老实话,他并不觉得这有多难,但类比一下,他看江学妹的课本也觉得头疼,便道:“你先去做点儿别的,我写份教案再给你讲。”
江姜丧气的抱着自己的电脑,蔫头耷脑的开始写演讲比赛的稿子。
可能是在数学上受到的打击太大,她码字时比平常都要专注,等余闻把教案写好,她居然也完成了初稿。
听讲之前,江姜还有些惴惴不安,万一人家专门写了几个小时的教案,她还是听不懂,那该怎么办?
谁知听完之后,她竟发现自己好像懂了那么一点点!
“学长,你太优秀了!”江姜激动不已,她疯狂赞美,一连串彩虹屁想坏掉倾泻而出,“你怎么这么厉害呀,连我这种渣渣都能教得懂,不愧是学神,果然有两把刷子。”
她当然能听懂,余闻在写教案时,就已预先将她的数学水平无限拉低,从最简单的集合讲起,由基础的和差并交慢慢深入。
果不其然,只要将学妹当成只会加减乘除的白痴来教,就一定教得会。
听懂了这一部分内容,江姜大受鼓舞,她信心百倍的说:“照这样下去,期末前一定能把离散学完的。”
gu903();余闻却道:“我只会讲基础部分,基础讲完了,就直接刷题,毕竟时间紧迫,专业课才是最重要的,况且我们还得学两个专业的专业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