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宴植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结合之前西昌侯说的虎贲军和巡防营有士兵失踪,难道说他们不是失踪,而是被他们转移走了,准备造反么?
钱宴植有些不可置信,一来这造反是个极其有风险的事情,二来,这虎贲军与巡防营勾结造反的话,名目是什么?
难道说是为了给霍宗报仇?
钱宴植打住了自己的脑洞,不如就顺着蒋寒杨他们的计划,来个顺藤摸瓜,反正还有复活甲可以用,如此一来,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就可以回去京城向霍政通风报信,这样也就算是完成了系统安排的日常任务,三千积分就到手了。
【警报!警报!玩家身处之地出现迷.烟,请玩家照顾好自身安危】
刚刚钱宴植还在为自己的计划庆幸,突然系统就拉响了警报。
钱宴植为了能够保证接下来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当机立断使用了剧情自动进行,随后他便退回到了小黑屋里,在屏幕前看着代替他的那个“钱宴植”中了迷.烟晕倒,片刻后便冲进来两个蒙着面的人。
钱宴植知道,他们就是蒋寒杨与那位宣节校尉。
宣节校尉举着刀便欲朝“钱宴植”砍去,却被蒋寒杨一把拦住:
“不可,此人留着还有大用处。”
第93章
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刃没有砍下去,钱宴植也就松了口气,只是目睹着他们将那位替身拖出了被窝,送上了一辆马车。
因着周遭的天色昏暗,实在不清楚他们走了哪条路,钱宴植一时也分不清,只是发现他们驾着马车驶进了一处私宅,将钱宴植拖着下了马车,匆匆带了进去。
钱宴植问:‘这里会不死就是这蒋寒杨的巢穴。’
【不如一探究竟】
钱宴植:‘……’这他妈是要我自己亲自上啊。
钱宴植轻叹一声,无奈摇头。
然而就是去上了个厕所的时间,等钱宴植边提裤子边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蒋寒杨已经将他关进了密室,燃起了的火把将密室照的如同白昼。
冰凉的水朝着钱宴植脑袋泼了去,从头淋到脚,看的屏幕前的钱宴植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这么狠。”
就在你钱宴植目瞪口呆时,密室的门便被打开了,身着介衣的蒋寒杨与另外一位中年男人便走了进来。
他看着那逐渐恢复意识的钱宴植,不由问道:“就是他?”
蒋寒杨道:“是啊,霍政的心上人,少垣君钱宴植,你说这霍政要是知道他在我们手上,到时候会不会乖乖的开城投降。”
“你们想要造反?”
忽的,湿着衣裳头发的钱宴植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眸光坚定,却十分后悔现在回到这里来,这水也凉了。
不过他在听完蒋寒杨他们的话后,钱宴植便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蒋寒杨与那个中年男人直勾勾的看着他,原本被戳穿了阴谋该是要惊慌的,然而他们却是神色如常,毫不畏惧。
“是又如何?”那中年男人说。
钱宴植道:“让我来猜一猜,你是巡防营统领贺章建吧。”
被猜中名字的中年男人并未觉得惊讶,反而是露出了笑意:“你见过我?”
钱宴植摇头:“并没有,只是从这巡防营与虎贲军中皆有失踪士兵这件事上,猜到的。”
蒋寒杨与贺章建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钱宴植接着道:“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士兵回突然始终,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当然得归功于你们两位了,你们对陛下直呼其名,言语中并未有尊重的意思,故而猜想,那些士兵并不是失踪了,而是被你们借故调离开后又集合到了一处,预备谋反只用,当然,你们并不是谋反的主谋,你们也只是听命与人,我说的可对。”
蒋寒杨笑道:“对,你猜的没错,但是那又如何?你昨日来军营送赏赐,天还未黑时便带着人回京城去了,你去了何处,我完全不知道,陛下没有你留在我军营中的证据,便也不能奈我何。”
钱宴植敛眸沉思,恍惚间便想起了霍政在他要求接下这件案子时说的话了。
虎贲军不在京中他无法出手相护,钱宴植来了便是九死一生,难道说霍政他知道些什么?
钱宴植心头略紧,忽然他又笑了,霍政是个什么样的人,五六年前的那场谋反叛乱他都能大获全胜,更何况是这一次。
眼下已经确定了虎贲军与巡防营勾结,意图谋反,那么他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回去京城里告诉霍政这虎贲军的事。
岂料他还在盘算着如何使用复活甲的时候,面前的小厮得了蒋寒杨的吩咐,抬手便用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到了钱宴植的身上。
如毒蛇般攀上肩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皮肉,盐水再渗入被鞭打的地方,疼的他瞬间就红了眼眶:
“你大爷的!怎么还动起手来了,疼啊!”
打人的那个小厮道:“都到这儿了,不打你难道请你吃饭嘛。”
“……”钱宴植闭嘴不语,这人说话太客气了。
钱宴植恶狠狠的看着他,在他另外一鞭子挥过来的时候立马确认了复活甲的使用,然后瞬间回到了他被迷.烟迷晕前的军帐里了。
钱宴植躺在军帐内的床上,眨巴着眼睛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连忙起身站到军帐门口,听着外头的动静。
“这次怎么就提前了这么多,神奇啊。”钱宴植喃喃自语,却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他最希望回到的时间。
他回想起帐前还有军营里的宣节校尉守着,如果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必定会被发现,那么一来肯定会被蒋寒杨所发现。
钱宴植沉下心来仔细的想了想,忽的灵机一动,面对着此时的军帐结构,便悄没声的去了军帐的角落,果然找到了破绽,顺利的解开绑在最下面的绳结,虽说这洞口小是小了点,可让钱宴植钻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打定主意后,便头也不回的钻出了军帐,站漆黑的营地中,努力的回忆着出军营的一个大致方向,靠着系统的报告前方人数以及调出了指南针指好方向,钱宴植就开始了他自己的大逃杀。
躲避开巡营的士兵,他顺利逃出军营,按照系统上的时间显示,这个时候蒋寒杨应该往军帐里投放了迷.烟。
钱宴植站在山林里,感受着耳边吹拂而来的寒风,他觉得自己不能在此停留,却也不敢直接走上官道。
蒋寒杨知道他逃走以后必然会大肆搜捕,他们人手多,不然不会只是上官道追击,恐怕周边小路也不会放过。
所以钱宴植眼下打算在系统的帮助下,干脆直接顺着往京城而去的相反方向走去。
等着蒋寒杨反应过来时,肯定为他的出逃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钱宴植打定主意,系统也顺势规划出了绕路的安全路线,然而就在他没走出几步,便听到这官道上传来的疾步马蹄声,他当即驻足藏身,眼下敌我不明,不能轻易出现,万一这些人就是贺章建派来的人呢,他也不得不防。
钱宴植问:‘我怎么记得刚开始没发现有一队人马过去啊。’
【之前是以玩家视觉记录,自然没有发现】
钱宴植:‘……那刚刚有这么一队人马么?’
【有】
钱宴植:‘……’
行吧,是他看漏了。
钱宴植小心的猫着腰藏匿着自己的身躯,只要他不动,在夜里就不会被人发现。
过不起眼,马队疾驰而过,丝毫没有发现这路边草丛里藏匿着的钱宴植,等着他们走远后,钱宴植才逃出来,按照系统规划的路线逃跑。
冬夜的寒寂,冷风扑面而来。
钱宴植越走越觉得周身寒冷,伸手的衣服被树枝刮破,就连脸上以及手上,都不知何时被刮上了伤痕,眼下因着寒意而察觉不到疼。
钱宴植此刻的心里只是想赶紧回到京城里去,告诉霍政虎贲军与巡防营联合造反的事了,所以他脚下走的很快,旁的都不在意。
黎明前的夜是最黑暗的,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钱宴植走了大半夜,这会儿身上才有了些许的暖意,额上沁出了汗珠,然而他依旧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意识强撑着前行。
直到天色逐渐明亮,他才瞧见不远处的宅院,青砖黛瓦,屋宇上还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钱宴植加快了脚步朝着那处房子走去,等他走到正门前时,却意外的发现了那处的宅子竟然是李承邺的绿梅园。
此刻的空地上还停着一驾马车,马车上依旧结了层霜花,钱宴植在门前驻足,一时不知要不要上前去叫门。
赶了整夜的路,加上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如今瞧着到了熟悉的地方,钱宴植终于还是放松了下来,这才发觉周身透着的寒意,就连脑袋也有些晕。
钱宴植迈着虚浮的脚步前行,朝着绿梅园的正门走去,奈何这精神一放松,眼皮与脚步也就越来越重,眼前一黑便倒在了绿梅园前。
*
文德殿外,段易领着三四名禁军士兵齐刷刷的跪在了文德殿外的庭院中。
李林站在殿前,眉头紧锁,随后才道:“陛下说了,段统领一夜辛苦,回去歇息吧。”
段易抱拳道:“是卑职无能,没能将少垣君带回宫里,卑职等人赶去虎贲军大营时,蒋寒杨确实说过少垣君去送了陛下的赏赐,只是送完赏赐后,少垣君便惦记陛下,故而也未作逗留,回来了京城。”
“卑职也沿途找过,就连城外的客店卑职也问过,依旧没有找到少垣君,是卑职失职,未能完成好陛下交托的任务,还请陛下责罚。”
段易知道殿内的霍政能听见,故而他也表现出了十足的悔意。
霍政一夜未睡,脸上却依旧不见憔悴之意,他听完段易的话,见着进殿来回禀的李林,示意他不必开口,遂搁下了手中的御笔,嗓音沙哑:
“想是走岔路了,无妨,他会回来的,你将段易唤进来,朕还有其他的事要吩咐他。”
李林行礼,随后便退出了文德殿,不过片刻后,段易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再次朝着他单膝跪地行礼道:
“未能完成陛下交托的任务,还请陛下责罚。”
霍政抬眸凝视着眼前的段易,呼吸微沉,随后执起手边的奏折,让他身边候着的内侍给段易送过去才道:“段卿不必自责,朕这里还有一件事交托你要做。”
段易有些疑惑,却在摊开奏折仔细看后,神色惊愕:“陛下,这样太危险了,卑职不能……”
霍政道:“危险与否朕自有分寸,你还是再差人找找少垣君,朕,信不过蒋寒杨。”
段易似乎明白什么似得,忙行礼后才道:“陛下吩咐,卑职定当全力以赴!”
霍政满意的点头:“你也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段易应声行礼退下,霍政的脸色便又恢复到此前的阴冷,眉头紧锁,暗暗地握紧了双拳。
第94章
钱宴植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只觉得周围都很温暖。
浅色帷帐,身上盖着暖和的棉被,目光所及处,日光从窗棂洒入映在地上。
他挣扎着起身,瞧着枕边放置的新衣裳,以及他原本身上就佩戴的佩饰,逐渐恢复意识的钱宴植回想着之前的经历,忙清醒过来,自己应当是晕倒在了绿梅园门口,想来现在应该是在园子里。
钱宴植连忙起身穿着衣裳,房门应声而开,他忙投了视线过去,瞧见身着青衣的李承邺站在了门前。
他脸上挂着笑,掩唇轻咳两声,遂迈步走了过来:“管家发现你晕倒在了园子外头,所以带你进来的,你这样浑身是伤,又发着高热,是出什么事了。”
钱宴植缓下了穿衣的手,轻笑道:“哦,陛下嫌西昌侯办事不利,让我给虎贲军送点东西,结果回宫的时候太晚了,就走迷路了。”
李承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怎么就你一个人,陛下也不知派人护送。”
钱宴植道:“有,有人护送,这不是迷路的时候走散了嘛。”
李承邺瞧着眼前的钱宴植,略微思索过后,才上前为他扣着腰带道:“你昏睡了两日,至今未回京城,却不想这陛下竟然一点都不着急。”
钱宴植有些惊讶,这就睡了两日?
他忙点开了系统页面上的时间提示,这时间还真是过了两天了,这古代还真麻烦,就感冒而已,怎么就睡了这么久。
钱宴植道:“倒是多谢侯爷收留,眼下我已经醒了,就不打扰了,想来陛下还等着我汇报呢。”
李承邺请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住,柔声道:“也不急于这一时,稍后我也会回京城,届时一起吧,这会儿你先歇着,用过早饭之后我等你。”
钱宴植听他如此说,自然也就放下心来,陪着李承邺一起出了卧房。
绿梅园里伺候的小厮已然将早饭端上了桌,每道菜都还冒着热气。
李承邺拉着他坐下:“你受了风寒,也吃不得油腻,故而做了些清淡小菜与米粥,两天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钱宴植被李承邺的热情招待感到了十分舒心,瞧见他也端了碗与他一起用早饭,自然也就不再多疑。
两天没吃饭了,这会儿也是真的饿坏了,只是一碗粥刚下肚,还想再来一碗的时候,就被李承邺拦下了:
“你风寒未好,不可多食,一会儿还得喝药。”
钱宴植端着碗,一脸为难的看着他:“我……我还饿着呢。”
李承邺笑道:“那等喝了药,再吃一点,我是怕你粥喝的太多,就没地方喝药了。”
钱宴植突然笑道,莫名觉得这李承邺考虑的挺周全,于是也就搁下了碗筷,等着小厮送上药碗时,汤药的温度正合适。
李承邺将糖莲子摆在钱宴植面前,温柔道:“药苦,喝完吃颗糖莲子,就不苦了。”
钱宴植见他如此贴心,想来他也是久病,时常用药,才对这用药后需要吃甜食来缓解的事做的如此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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