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纪绯川靠在门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姑娘找我有何贵干?”
沈云蕊正要开口质问,骤然瞧见纪绯川那一身道袍,惊愕得眼珠子险些脱眶,“你,你你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小贼?不止偷了白虹剑,竟连我大哥的衣服也偷来了,还敢明目张胆地穿出来,你好大的胆子,看剑!”
说着她拔出长剑,举剑便刺。
纪绯川只见眼前寒光一晃,两眼差点被亮瞎,当即后跳一步躲过剑锋,大呼小叫道:“哇,你这个人好没有礼貌!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拔剑砍人的?”
沈云蕊一剑不中,怒道,“哪里没打招呼,我刚才明明说了看剑!”
她一边说一边连连出招,纪绯川忙不迭往屋子里退,“噢,打了招呼就能随随便便砍人啦?”
沈云蕊心知与这种无赖没什么好辩驳的,干脆专注进攻,几招下来纪绯川动作滞后许多,慌里慌张一脚踩上衣衫下摆,摔了个屁股蹲儿。
纪绯川哎呦哎呦痛呼起来,没等起身,一道银光闪过当胸而来,他在地上打了个滚,抓起一旁的小瓷瓶便朝沈云蕊扔过去。
沈云蕊一剑劈开,瓷瓶四分五裂,一缕香气在屋子里扩散开来。她呼吸一滞,手中长剑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人也跪倒在地。
她吃力地去够向佩剑,纪绯川一个骨碌爬将起来,一脚将剑柄踹飞,得意地笑道:“丑八怪你不是很狂吗?来砍我啊,诶嘿嘿砍不着我,略略略!”
“臭小子你骂谁丑八怪?”沈云蕊脸色涨红。
纪绯川围绕着沈云蕊慢悠悠地转了两圈,“刚才你说什么,白虹剑?你家大哥?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认识你吗?”
沈云蕊怒目而视:“还敢否认!白天我亲眼瞧见你从当铺里面走出来,你身上这件衣服也是物证,上面的白鹤云纹是我家娘亲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针脚绣法乃是沈家绣坊独门绝技,绣品向来只为皇室供应,这样的道袍,天底下再无第二件!”
纪绯川脸上神情凝固了片刻,突然蹲下身问道:“你家大哥叫什么名字?”
“你晓得偷最好的东西,却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主人是谁?”沈云蕊冷笑一声,带着三分骄傲三分轻蔑道,“白虹剑之主,自然是元和真人的大弟子,玄清山未来掌教沈云灼是也。你一个无名小贼,还不快速速把衣服脱下来,磕头认错!”
纪绯川的心情经历过短暂的错乱之后,很快找回了理智。
白虹剑偷就偷了,反正正主没找上门来,不急。
至于衣服......
衣服是沈云灼心甘情愿送给他的,甭管什么来历,是谁绣的,反正已经归他了,没必要因为这小姑娘一两句话就自乱阵脚。
话说回来,那可是自家娘亲亲手绣的衣服啊!
那是能随随便便送人的东西吗?
沈云灼脑子该不会有毛病吧!
纪绯川蹭得一声站起来,叉着腰大声道:“你也知道这些东西的原主人是沈云灼?他的武功原来如此不济,让人偷去了贴身的衣服和佩剑都不知道,真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你胡说八道!”沈云蕊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恨不得张口咬死他,“定是你使了什么阴险诡计!”
纪绯川找回主场,脸上再度挂上了胜券在握的表情,“好了,再说下去我怕你被我气死。实话告诉你吧,这都是沈师兄自愿送给我的。”
他话锋一转,神秘地笑了笑,“他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却苦于玄清后山有个大魔头需要他看管,不能与我双宿双飞,于是只好摘了佩剑送我做信物,还把道袍送给我,其实就是暗中宣示主权,告诉全天下我是他的人了。”
沈云蕊愕然地张大嘴,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眼前人气出了幻觉,“这怎么可能,大哥从未向家里提及过此事!”
“你想啊,我连和你对打都吃力得很,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你大哥?要不是他自愿,我哪里近得了他的身,偷得了他的东西?刚才那么说只是故意气你罢了。”纪绯川说得一本正经,心里却止不住偷笑。
沈云灼的妹妹怎么这么好骗,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原来沈家上上下下全都是老实人。
沈云蕊神情失落,显然是信了几分,喃喃自语道:“大哥多年不愿提及婚嫁之事,原来是喜欢上了男人......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他了......”
正说着,她又疑不对,质问道:“既然那白虹剑是定情信物,你轻易典当,岂非辜负我兄长一片痴情!”
纪绯川眼珠一转,“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把剑压在当铺,便是希望他下山以后来找我,这叫情趣!”他摆了摆手,“哎,说得多了,你大哥要怪我教坏你的,等你以后找到相好的,自然就懂了。”
沈云蕊见他说得如此头头是道一本正经,忍不住又信了几分。
眼前这少年若是不论言谈举止,光看相貌还是挺标致的。大哥要是真喜欢男人,喜欢这样的,总好过喜欢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吧!
“那你给我把迷药解了吧,我不跟你动手便是!回头我回到家同爹娘知会一声,你们也不必藏着掖着了,早日回家见见长辈。”沈云蕊一脸复杂,“不过事先说好,这事不比男婚女嫁,自家人知道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多少,我请人给你们算算良辰吉日,到时好过门。”
纪绯川憋笑憋得辛苦,却还是得努力忍着笑回答她:“我啊,我自幼便无父无母,不知道生辰八字,就连正经名字也没一个。”
他背过身去倒了一杯茶,趁着沈云蕊不注意往茶水里放了只小蛊儿进去,转过身来将茶水递给她,故作娇羞道:“你要是愿意认我,就叫我一声嫂嫂好了。”
“噗——”沈云蕊一口茶水喷出来,咳了个惊天动地。
好不容易打发走沈云蕊,纪绯川换了身衣服,如约来到茶轩,与白天找上自己的中年人碰了面。
那人第一次找上纪绯川是在两天前,见了面也不问姓名来历,一上来就要跟他做买卖。
纪绯川一听有钱可赚,自然乐得答应,细聊才知原来他上回杀叶轻尘,倒在江湖上杀出了点名气。
世人虽不知他身份姓名,却知道有个红衣少年擅长蛊惑人心,连叶轻尘也栽在了他手里,甚至还逼得瑶池仙子重出江湖,悬赏千金取他性命。
纪绯川心想,人人都想用我的脑袋换赏金,没想到江湖上还有欣赏老子才华的人,当即一拍大腿,这桩买卖,给你打八折!
来人行事颇为谨慎,对背后主人的身份姓名一个字也不肯透露,纪绯川眼上蒙着黑布跟着他一前一后坐上软轿,被人抬着摇摇晃晃摸着黑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方才停下。
软轿落地,纪绯川刚想伸个懒腰,只听前方哐当一声响,金属落锁的声音传来。纪绯川扯下眼前黑布,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一个巨大的鸟笼里。
他挠了挠后脑勺,一头雾水,“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中年人歉然道,“这是教坊司的规矩,在下一时不便暴露身份,还请公子体谅。来这教坊司里的都是些达官显贵,难免有些特殊嗜好。”
他抬了抬手,有几个戴着面纱的侍女端着锦衣华服、胭脂水粉的托盘鱼贯而入。
“哦......我懂了。”纪绯川瞬间意会,穿过铁栅栏勾起那件轻纱笼罩的红衣打量了几眼,摇了摇头,“我觉得不行。”
中年人奇怪道:“哪里不行?”
“你说的目标人物,是个专好娈童、酷爱凌虐、手段残忍的武将?”
“是啊。”
纪绯川鄙夷地瞧了他一眼,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拿了件半透明的水红色外衫披上,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了根系带,“将军都是见惯了这些锦衣华服珠宝首饰的,没有新鲜劲儿。得破一些、烂一些才别开生面,衣服是这样,人也是。”
说着,他“嗤啦”几下将领口扯烂,露出锁骨处那两道弯月一般的暗色红痕,又将一只衣袖撕到手肘处,另外一边袖子干脆从肩胛骨处开始全部扯掉。随后,他脱掉裤子和鞋袜,露出一双白花花的大腿,下半身一丝不挂,上衣只隐约遮到臀部。
中年人尴尬地移开目光,众侍女暗自用目光私下交流着,纷纷在同伴眼中看到惊讶与新奇之意。
纪绯川忙着跟衣摆上一片布料死磕,没工夫抬头,“有针吗?要粗一些的。”
“有有有!”一旁的侍女闻言,迅速从荷包里取出针线来,顺便捧来烛台替他打光,“可是要打些补丁?”
纪绯川嘲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银针在烛火上烧过一遍,低头扯开衣襟,左手拇指与食指扯住嫣红的乳头,右手捏着银针对准乳尖迅速刺了进去。
侍女“啊”地惊叫一声,不忍地闭上双眼。
这一下刺进去之后,纪绯川并没有立刻抽出银针,而是捏着银针在肉里来回捻动起来,直到针尖将嫣红的乳头刺穿,这才迅速抽出,又对准胸口另外一边如法炮制。
小巧玲珑的乳首受到刺激,迅速肿胀变硬,尖端被刺过的地方沁出一颗血珠,像粒红宝石俏生生地缀在乳尖上。
“唔......通了。”纪绯川吁出一口气,擦了擦汗涔涔的额头,将银针还给侍女,拿起饰物盒里两枚小巧的银环嵌在乳尖上,一双漆黑的眸子饶有趣味地看向在场众人,向下指了指自己的下体,“要不......在这上面也穿一个?”
中年人掩唇咳了两声,“全凭公子喜好。”
纪绯川撇了撇嘴,“好像有点亏,早知道先前就不给你打那八折了。”
嘴上这样说着,他心里却无来由地想,这种事,留到以后和沈师兄做好像也不错。沈云灼那种一本正经的家伙,怕是还没玩过这么刺激的。
“此法若成,在下可替公子向主人进言,把那二成利讨回来。”中年人捋了捋胡须,笑容可掬道。
纪绯川摇了摇头,“下体穿孔毕竟还是有点疼,为了杀个人不值当,还是换种玩法吧。”他从衣服上扯下一条约莫三指宽的红纱,在阴茎上紧紧地缠了几圈,最后在根部系了个结。阴茎感受到绳结的压迫起了反应,微微地翘了起来,红色刍纱被顶端小孔分泌出的水渍浸湿,透出一小块暗红色。
围观的众侍女看得目不转睛,仿佛连呼吸也忘了,纪绯川勾起一抹坏笑,“每人一百两银子,包教包会,怎么样?”
众人以为他在说笑,却不知这人当真打起了开发新业务的小算盘。
纪绯川将自己的头发打散,蘸了些许胭脂与铜黛分别晕开,涂抹在身体各处,又在大腿内侧又掐又揉,弄出各种暧昧淫靡的痕迹,最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将蒙眼的黑布再度罩上,“好了。”
“还有一事未与公子说明,虽然送到教坊司来的差不多都是调教好了的,可难免有些还残留着血性,有些客人也专爱挑硬骨头啃。为了保障客人的安全,在将货物送到客人手里时,依例是要用绳子牢牢捆住的。”
第13章当众演出
炮灰攻/暴力/血腥预警,慎入,踩雷也不要骂作者
“好说,我杀人也不需要动手。”纪绯川抻了个懒腰,嗓音里糅杂了些许沙哑与慵懒。
柔弱无骨的身躯顺着笼子栅栏滑落,纪绯川跪坐在笼边,头颅低垂,配合着身上斑驳的伤痕,好似一只在牢笼里挣扎得精疲力竭、折断翅膀的金丝雀。
中年男子拍了拍手,侍女便上前用麻绳在他腕间牢牢缠了几圈,将他双臂吊起来固定在笼门边。
腋下关节被扯得一痛,纪绯川眼尾氤氲出些许湿意,蒙眼的黑布下一双桃花眼水涔涔地氤氲出淡红,脊背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闷出一层薄汗,将纱衫浸透紧紧贴附在雪白的肌肤上,呈现出晦暗的肉红色。
整个巨大的金丝笼被罩上黑布,被四个壮汉抬着运进了地下教坊司的展台。
甫一走进,拊掌声、吆喝声、口哨声便好似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从四面八方袭来。
纪绯川看不到场中有多少人,却通过声音判断出所处空间开阔庞大,有三四层中空的楼层,看客遍布每一层楼的四周,他处于最底下楼层的正中央。
若要在地底下建造这样一座教坊司,绝非一般的财力物力可以企及。
笼子上覆盖的黑布揭开,少年衣不蔽体、瑟瑟发抖的模样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
那些目光里有贪婪,有审视,还有肆意破坏、折磨的欲望,无一不散发出赤裸裸的凶光。那些凶光落在身上的感觉于纪绯川而言再熟悉不过,哪怕蒙着双眼也能逐一感知、分辨得丝毫不差。
场外的人也许并不能称之为人,充其量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野兽,残忍的心肠都通过他们的眼神展露无疑,令人如芒在背。
不过纪绯川却不是等闲之人,目光与言辞均无法化成刀剑对他产生实质性的伤害,场外的客人对他愈是觊觎,他的胜算就愈大。
那副惶然无措、伤痕累累的模样果真如他所言,大大刺激了客人的神经,呼声一阵强过一阵,人们拥挤推搡着隔着围栏往场中探,雪花似的银票纷纷扬扬洒了满场,你争我抢想要将笼子里的少年据为己有。
少年瑟缩得愈发厉害,脊背上的两扇蝴蝶骨微微打着颤,如被茧束缚的飞蛾在水红色刍纱下垂死挣扎。泪水浸透黑布滚滚滑下,两道湿痕一直蜿蜒到精致的下巴,衬得那张惶然无措的小脸既狼狈不堪、又惹人怜爱。
控场的鸨公三言两语开了个场,场外气氛便沸腾起来,竞价声、吵嚷声不绝于耳,一阵高过一阵。
到场的客人身份非富即贵,不缺银两,一时之间尚且难以分出高下。
与纪绯川一同被抬上场的还有几个少年少女,少女们缩着身子瑟瑟发抖、暗自垂泪,少年们神情凄惶,大多也是压着嗓子在小声呜咽,唯有一个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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