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锦鲤太子妃 第4节(1 / 2)

还有那声‘姐姐’,怎么就听着格外刺耳呢?明明她娇小软萌,乖巧可爱,从小到大,她都是阖家人人疼宠怜爱的老幺……

作者有话要说:※待开文《请问夫君您哪位》求关注~

不省人事整整七日的宋苾蓉,在被一颗还魂丹唤醒之前,刚刚咽下了一口孟婆汤。

小命是救回来了,前尘却忘昧近半。她记得爹娘至亲,清交素友,独独不记得嫁进过国公府,有个琴心相挑的夫君。

不过当她亲眼看到俊逸绝尘的小公爷后,宋苾蓉觉得自己不亏,她与这个便宜夫君不知是谁便宜了谁。

何况听说为了向新帝求那颗还魂丹,为人疏冷的夫君竟在承庆殿外披着霰雪跪了一夜,腿险些废了。

这样深笃的情谊,即便她记不起,也不愿辜负。他既给了她第二生,她便将余生皆赋了他。

然而直到某一日,真正的小公爷回来了……

宋苾蓉回头看看与自己腹背相亲一年多的男人,“请问夫君你哪位?”

第5章

阖家团圆的氛围下,桐小堇与楚娆这对非亲姐妹面对面站着。明明两个人的嘴角都噙着笑,眼神却似在隔空厮杀。

既然已被人家点明了‘养女’身份,楚娆便也不再端着姿态,准备好好计较下去:“这是哪里话,怎的就叫起我‘姐姐’了?明明你才是这忠正伯府嫡亲的千金,我不过是母亲怜悯收留的养女,理应我唤你一声姐姐才对。”

原本做姐姐还是做妹妹,桐小堇并不甚在意。可现下见楚娆这般在意,她便也有了较真儿的心。毕竟眼前这位可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见面礼’的人呐!

豆腐西施纵有害她之心,也断不会知道孙氏的软肋,能想出以蓖麻粉害她的,必是对孙氏极为了解之人。有意愿也有能力这么做的,非楚娆莫属。那包蓖麻粉没能要了她的命,是她命不该绝,可这并不意味着楚娆就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姐姐可听亲娘说起过你的生辰八字?”桐小堇抬手往楚娆的小臂上搭了下,阻断她预往袖袋内探取的动作。楚娆原本是想取出给桐小堇的见面礼,显然这份礼桐小堇并不想收,还给了她戳心的一击。

若说先前听到‘养女’二字时楚娆的脸色已算难看,那么现下就是非常难看!桐小堇扯出了她的亲娘,这原是今日的忌讳。母亲自从得知豆腐西施当年做下的恶行后,恨不得杀之方能泄愤。桐小堇却将这事摆到今晚阖家欢聚的明面儿上来,不是蠢就是坏,这是纯心让她找地缝钻吗?

楚娆摇摇头,移开与桐小堇对着的视线。这一回是她落败了。身世,就是她最大的耻辱和软肋。

桐小堇露出个胜利者的微笑,其实有句更难听的,她只是没好意思当着母亲兄嫂的面说罢了。豆腐西施这种人,连孩儿她爹是谁都记不得,又怎会记得孩儿的生辰八字?大约是心机全拿去害人了吧,故而别处就力不从心了。

压下心里的怪责,桐小堇以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既然姐姐不知自己的生辰八字,咱们就不好论了。也罢,在姐姐问来八字前,咱们就随便叫吧,反正怎么样都是自家姐妹,一个虚称罢了。”

“是了是了!谁大两天谁小两天又能多块肉怎的?”孙氏打着哈哈过来化解,事儿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

孙氏马上又说起另一桩正事来:“小堇啊,如今你既已回了楚家,这姓自然也该改回来了。”

“母亲说的是,那女儿日后就叫楚小堇了?”对于换姓这件事,小堇内心是欢喜的。毕竟在来这个世界之前,她本就姓楚。如今换回了楚姓,比她本名便仅多一字,甚感亲切。

“楚小堇……楚小堇……”孙氏嘴里念叨着细细体会,之后摇了摇头,似是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小家子气了,不如就‘楚堇’吧!”

小堇喜出望外,连连应下:“谢母亲!这个名字女儿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如今可是与她本名分毫不差。她楚堇终于又回来了。

其实忠正伯府这一家子,楚堇整体还是满意的。伯爷与伯夫人感情和睦,几十年从未给夫人眼前添过堵。身在高位,有时应酬也是难免,莺莺燕燕的过眼云烟,一日事一日毕,家里外头拎得清楚。不像旁的大人们,左添一个美妾右添一个外室,什么样的庸脂俗粉都往家里带,弄的妻嫌子怨,一门污浊之气。

伯府虽没偏房侧室,却是有两房兄弟住在一起。一房一个大院子,门各朝一边开,平日里倒也互不干涉,只逢大事才聚到一起。

孙氏与孩子们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嘱大家回去早休息,特别是小堇刚刚来伯府还不习惯,需得抓紧适应新的生活。她给小堇安排了四个丫鬟,又将大女儿出嫁前的“飘兰苑”给了她。这不禁引来楚娆的又一番嫉妒。

飘兰苑遍植兰花,景色优美,大姐姐嫁走后楚娆心心念念的想要迁进去,奈何母亲一直不肯松口。无非是想给大姐姐留个回娘家时的落脚处,不想摆出一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薄凉态。

这些道理楚娆明白,故而后来就没再坚持,可今日母亲竟轻而易举的将飘兰苑给了才进门的楚堇!楚堇是亲生的,大姐姐就不是了?十六年来面儿都没照过,能有什么感情?就像她与豆腐西施,见面还不是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在楚娆隐含忿忿不平的眼神注视下,楚堇高高兴兴的带着四个丫鬟回了飘兰苑。

住了一个多月的筚门闺窦,诸事不便,如今回到大房子里,楚堇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好好泡个汤浴,舒缓车途劳顿。虽说,也就两个时辰不到的车程而已。

丫鬟为她备好热水后,便来闺中叫,正倚靠在贵妃椅上小憩的楚堇,被几个丫鬟搀扶着睡眼惺忪的移步湢室,宽衣迈进浴桶。

香柏木天然自带的香息,载着温暖的山茶花瓣水。楚堇整个人泡在其中被融融暖意浸裹,一时间四肢百骸都仿佛开了窍般舒爽。有丫鬟提着小木桶适时为她添续热水,还有丫鬟动作轻柔且熟练的为她顺发擦背,因着太过惬意,很快又是一阵困倦感袭来。

就在楚堇昏昏欲睡之际,被丫鬟的叩门声唤了回来,之后那丫鬟隔着门禀报:“小姐,有位姓窦的公子求见,夫人让奴婢过来问一句,是见还是打发了?”

姓窦?那指定是窦文山了。楚堇想着这人也是执着,今儿个石浔镇时她的举动还不足以表明心意?原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不想还跟过来找上门了。

“不见。”楚堇语气决绝,没有半点儿的纠结。

那丫鬟退下后,立马去偏堂将意思转给孙氏,孙氏让门房去将人给打发了,只是这事孙氏也多少犯些嘀咕。小堇才头一天归家,这大晚上的就有公子追来,若传出去免不了落人说嘴。

因着孙氏为此发了通小小的脾气,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玫园。玫园正是楚娆所居的小院儿。

“你说什么?都这么晚了居然有男子上门求见楚堇?”正卸着耳铛的楚娆听了来禀的话后,侧着脸不敢置信的审视那丫鬟。

因着注意力的骤然转移,很快她就发出“啊”一声痛吟!银钩扎了耳垂儿一下。

若放平时,楚娆定会先将那分散她心思的丫鬟痛打或是严斥一顿,可这会儿她有些顾不上了。显然被银钩扎一下的痛感,没有听到这消息的快感来的刺激。

主子被耳铛扎到,丫鬟吓得跪在了地上。可见楚娆没有发怒的意思,只一双眼睛泛着精光期待着她的确认,便用力点点头:“是,那男子就在大门外,刚刚夫人才派了门房的人前去打发。”

这下楚娆笑了。只稍迟疑了下,便转头对着铜镜拢了拢拆卸头饰后略显凌乱的发髻,而后起身亲手扯过一件莲青色斗篷披到身上,兜帽罩好,抬脚出屋。

迈过门槛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事儿脚下一顿,扭头睨向仍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去找桂儿领十巴掌,记得晚上用冰块敷脸。”说罢,人便笑着出了门。

小丫鬟捂着脸委屈巴巴的从地上爬起,这还没领罚呢就觉脸上火辣辣的。玫园的下人被打被罚那都属家常便饭,只是打完罚完,小姐还会让她们自行妥善处理伤势,以免被外人发现,美其名曰家丑不可外扬。其实玫园哪个下人不知道,小姐这是既要做蛇蝎毒妇,又要立白莲牌坊。

晚霞渐消渐融,淡天一片琉璃。楚娆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步履轻快的穿过几段游廊,来到大门处。她将兜帽向前拽了拽,面容完美的隐进一小片阴影里,而后快步出了府。

“公子请留步。”娇婉的女子声音穿过尚未浓重的暮色,传至窦文山的耳畔。正被马儿驮着缓步离开的窦文山急急勒马回头,见一纤媚身影正朝自己走来。

女子被大大的斗篷遮掩住面目,声音有几份像小堇,又有几分不像,反正他与小堇也只见过一面,分辨不真切。但是除了小堇,这忠正伯府里还能有谁会来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