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找个机会把人甩掉吧。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机会,直接把人杀掉。
啊他这想法是不是太凶残了?
不过他们玩家本来死一死就不要紧,其实主要问题还是在他这里。
对着认识的人下黑手,他还是心中有障碍,这种杀熟的损熟人而利己的行为,确实突破他的道德底线了。
如果坦白自己的鬼怪身份,不知道通过卖惨的方式,是不是能博得对方同情,他真的好想问虞幼堂,你愿意关爱一下倒霉惨死的校友,将脖子上那颗大好人头,送一送这位可怜又不幸的同班同学吗
何太哀心中再起波澜,忧思甚重。他满怀心事地跟在虞幼堂身后,苏行突然叫住他:等一等。
才刚回过头,手里就被塞了一个小型水球一样的东西。
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温和地看着何太哀:这个给你。这是游戏里的特殊工具,如果遇到鬼怪,直接捏爆这个,可以抵挡一阵鬼怪的攻击,同时它也会发出求救信号。一旦我们接收到信号,不管怎样,都会来救你们。
何太哀十分惊讶,他这次是真的服了。
有些好心,只是口头上没有实际内容的随便说说,很多时候只是说话之人情商高,那是零成本付出;而有些好心,是实打实分出自己利益的实际性行为,是有成本累计的付出,他真的没有想到苏行会做到这个程度。
谢谢你,我们路上会小心的。何太哀很感动,捧着球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虽然这球很好,但是对他来说太危险了,因为他是鬼啊,这球克他!万一不小心捏爆,别的鬼死没死那还另说,反正他肯定是先死了。
苏行推了推眼镜,说:希望你们不要走到用这个的地步。
虞幼堂冷冷道:当然不会。
苏行不介意地一笑,对何太哀说:那么,祝你一路平安。
何太哀真心实意回道:你们也是。
虞幼堂啧了一声,他有些不耐的:可以走了没?
于是何太哀收好水球和虞幼堂一起离开。
两人行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学校建设得很新,装修也十分细致,只是除了玩家之外,空无一人。
这种情况下,要如何不着痕迹地一个人跑掉,真是一个难以规划的问题。何太哀愁得眉毛都要秃了,然后他发现虞幼堂的行走方向似乎是存在目的性的,对方简直对这个学校很熟悉。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这根本没道理。难道
难道对方跟他一样,也是鬼吗?!
何太哀被自己这个灵光一现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但想了想又自我否决掉。
这次副本的玩家有5人,有一个被他替代,这种事情应该很难复刻的,因为他是鬼怪同事见了都非常惊讶的无怨气战五渣鬼,像他这种看起来像普通人的死鬼,估计难以找出第二个。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玩家给替换掉,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吧他这次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思考了一下,何太哀叫住虞幼堂,等对方转过身来,他把苏行给的水球递到虞幼堂面前:这个交给你。
虞幼堂并不接过,一脸高冷:做什么?
何太哀老老实实回答:这个驱鬼,可以保护你,你拿着比较有用。
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杀虞幼堂。虽然对方是身份明确的新手,又爱作死,看起来一副很好杀的样子,但好歹同学一场还是不动手了吧。苏行和聆秋也都认识了,人也很好,而且全都是老手,所以也算了。如果要杀的话,还是杀那个不知姓名的胖大叔比较好。
何太哀此刻已经接受了超恐怖游戏系统的存在,也接受了自己变成鬼怪NPC的设定。肉身已死,但如果还能活下来,即便是以这样鬼的形态,他也仍想活着,说不定还有回到现实世界里的机会。
所以,在这个游戏里,他要好好加油。
不过,这个求救用的水球,虽然自己拿着可能会有用,但是虞幼堂这人太像是会轻易死掉的存在。尽管按照游戏设定来说,对方现在死掉也没关系,因为玩家还能复活,而且说不定这样死一死之后,明日校草同学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不会那么作了。
可是怎么讲呢
他自己的良心这道坎过不去啊,总有种莫名罪恶感和内疚感。
即便他确实是打算一会儿抛下虞幼堂独自溜走,但怎么说呢,虽然微不足道,而且这举动还有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嫌疑,可是送出这求救水球,勉强也是能填补一下他内心的愧疚感反正他这样做会好受一点。
何太哀将水球递给虞幼堂,然而虞幼堂并不领情,并且,虞幼堂还气势汹汹地一把揪住了何太哀的衣领。
很无辜茫然的何太哀:???
直到此刻,何太哀才明确地察觉到,对方居然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很少有人比他高出这么多,于是他居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跟前这一张校草级别帅气的脸,隐隐有山雨欲来的意思。
虞幼堂冷冷问他:你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很缺人保护?!
第4章校园怪谈04
怎么回事,明日校草同学自尊心这么强的吗???
这么介意被人说保护???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保护不保护的问题,同学你一副看起来马上立刻就要被炮灰的早死模样,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请注意行为哦亲但是你这性格不太好,跟你直说怕是要打一架,为了避免无谓的冲突,所以我这是婉转的提醒
当然,以上这些话是不能直说的。
何太哀看着虞幼堂要打人的表情,忙道: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我这个人就是习惯性想要照顾朋友,但你不一样,你是看起来完全不需要保护照顾的人。
虞幼堂:
虞幼堂居高临下道:我们是朋友?
呃虽然大家确实完全不熟,但大哥你这样说话就有些刺人了。
不过好在何太哀本来也没有想要跟对方做朋友的想法,所以他完全不感到伤心,只说:好歹是同学一场啦。
虞幼堂目光冷冷地看着何太哀:这水球你自己拿,别想给我。
何太哀应道:行。然后他问,那你能松手吗?
这领子勒得人有点窒息。
虞幼堂深深地盯了何太哀一样眼,似乎想说什么话,但没说出来。不过他终是依言将手松开,放开了何太哀。
gu903();何太哀理了理自己的领子。他被这么对待了,也不生气,主要是他看明白了,虞幼堂性格就那样,所以没必要生气。要跟虞幼堂较真,那不是自己白白找气受吗?反正他俩半路队友,迟早要分,大家分之前尽量和和气气一点,对付着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