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萧澜此时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她的感受,宛若当中受车裂的刑罚,每一寸肌肉都在撕心裂肺的疼痛,又宛若万箭穿心,心脏已经麻木了,没有半点知觉。
白颂好奇问道:太医院中有人竟能起死回生?我看了医书,产妇若是大出血,很难救的回来。
果然,颂颂是在一心求死。
萧澜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放在火里炙烤,又被放在寒潭中冰冻,水深火热来回切换,神志都写混沌,嗓音虚软无力:是夏且。
你失血过多,是她冒险启用了古医书上的输血方法才救的你,夏且说,别人的血在你的体内可能会有不良的影响,若是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尽早说出来。
换血非常繁杂费神,夏且换完血之后又仔细给白颂包扎好,就爱你随后直接晕了过去,被抬到了其他小寝去歇息。
若是白颂不适,还得提前去请夏且过来。
话音刚落,白颂忽然不明意味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
她都是自杀的人了,还在乎那点不适?
她甚至盼望多些不适,最好能让她因不适而死。
萧澜似乎也意识到了,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任何话来。
她说什么都是错的,甚至,她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错的。
她凄然的抬起头,正对上白颂看过来的视线,心念一动。
心底竟然萌发出一股莫名的希望,她张嘴正准备说自己打算用自己的血去救她,但夏且却说只能用亲属关系的,所以她才作罢。
还没等组织好语言,白颂就已经撇开了脸,眼眉微微下敛,故意不去看她,手指在输血造成的清淤处打着转,良久低声道:输血?是谁的?你的?
萧澜内心荡漾起一丝涟漪,但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不是你的吧。白颂语气难掩嫌恶,她眉心紧拧,声音依旧虚弱,但十分有力,猛地坐起来直直盯着萧澜,笃定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我听说此法子,必须是有亲属关系的,是白雅惠吧。
与其说她是确定,倒不如说她是逃避。
她打心底里不愿自己身上流淌的是萧澜的血,所以极力否定这一可能。
萧澜瞳孔晃了晃,沉默了一瞬,最终点头:是她。
白颂先是松了一口气,这口输气就像是巨锤一般,狠狠重击在萧澜的心上,给她造成了亿万点伤害。
她就这么厌恶自己?宁愿用白雅惠的血,也不愿用自己的。
萧澜内心悲哀,又见到白颂的眉心微微蹙起,赶忙解释道:你放心,白雅惠在给你换血之前就已经生了,她虽然体虚但因着平日里吃得好,身子骨壮实一些,即便失了一部分血也无碍的,此刻已经睡下了。其实是昏迷了,但确实没有生命危险。
毕竟她的性命还和白颂的连接在一起,萧澜怎么可能轻易让她死。
萧澜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连累了无辜的孩子,但显然白颂不是。
白颂一心求死,也没求任何人付出任何代价去救她,即便孩子死去了,这笔账也算不到她的头上,闻言眼眸都没晃一下:与我无关。
说完便挪动着向下躺了躺,闭上了休憩,神情一派安详,无欲也无求。
萧澜看在眼里,心里去波澜万千,她猛地上前,单膝跪在白是那个地床边,刻板的脸上满是愧疚和哀伤的神色:颂颂,你
白颂睁开眼,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半晌没等到她后来的话,索性直接接话道:我怎么?还想让我谅你?
萧澜眼底闪过一抹希冀的光,但很快便熄灭了,整个人都笼罩着颓唐的气息。
她听得出白颂语气中的嘲讽。
果然,白颂低垂着眉眼,轻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如何?
萧澜心神一震,压根不敢想这个问题。
白颂轻笑一身,笑的萧澜毛骨悚然,心尖直颤:抱歉,我不是圣人,在我失忆的时候我都对你颇有怨怼,不过念在我是白国送来的罪人,你是云国的君主,而你们统统都告诉我,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背叛了你,所以我心有愧疚,对你施加的痛苦与折磨照单全收,但是
白颂也不恼怒,声音依旧淡淡的,但说出的话却刀子一般,直直扎在萧澜的心上,戳的她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萧澜,你知道的,你了解我。
她掀开眼皮,神色冷清,语气更是冰冷。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想当初,我对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不说予取予求,但也拼尽了我的全力,可你呢,跟我重逢后,你做了什么?
萧澜完全不敢对上白颂的双眼,她甚至向后踉跄了几步,以此躲避白颂。
白颂勾了勾唇角,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也不知是在笑自己的可悲,还是在笑萧澜的可气。
她摇了摇头,对白颂十分失望:你不相信我,你说翻脸就翻脸,你直接将我钉死在背叛者的耻辱柱上,你以各种方式羞辱我,折磨我,甚至试图摧毁我的人格和意志,让我彻底沦为你的禁锢和傀儡。
一连串的你逼得萧澜无处可逃,整个人就像是过街老鼠忽然哒啦啦暴露在阳光之下,惊慌无措,羞愧无比。
白颂挑眉,对上萧澜满面的羞窘,眼底更是闪过一抹冷笑,言辞犀利:萧澜,你是真的不相信我,还是不能相信我?
萧澜蓦的瞪圆了眼睛,震惊地看向白颂。
你说的那些我背叛你的理由细细想来根本站不住脚。白颂挑眉,娓娓道来,即便你刚开始得知被朋友背叛气昏了头,那这三年的冷静期也足够你着手将整件事都调查清楚,尤其是你如此聪慧多疑的性子,又怎么会不查一查这三年为何白国对我弃之如敝履,毕竟,若是我真的成功传递了情报,那我可是白国的功臣,即便不奉为上宾,也该以礼相待,而不是任凭我被冷落而寒了其他为白国出生入死身临险境的人。
更何况,当初我的行为,我的财路,全都曝光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稍加联想便能将整件事猜测个囫囵。
白颂说的不疾不徐,听得萧澜却是心惊胆战,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她嘴里干涩的很,喉咙发紧发干,张张嘴想要制止白颂继续说下去,可却一个字都没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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