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
白雅惠很快就醒了,但她不敢睁开眼睛。
总怕一睁眼就是冷宫,她甚至觉得曹公公就是给她送毒酒和白绫来的。
不然也不会吓得昏死过去。
但
白雅惠耸了耸鼻子,熟悉的熏香萦绕在鼻尖。
四周虽然静悄悄的,但还是依稀能听到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和走动时衣物布料的摩擦声。
没有异味,也没有斥责声,甚至身下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白雅惠小心翼翼睁开眼,映入眼帘的还是自己那熟悉的床幔。
她四下瞟了两眼,发现自己竟然还真的在寝宫,不由心下大喜。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女帝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白颂。
或者她更喜欢的还是自己。
所以即便她将白颂推下水,女帝也不会为了一介婢子惩罚自己。
想到这里,白雅惠一阵狂喜,蹭的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即便皇上不怪她,但她也要做到态度端正。
起码还是要去道个歉的。
毕竟作为皇上,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们争风吃醋到如此地步。
白雅惠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但还没下床就被拦住了。
她自以为经此之后,可以认定皇上确实是喜欢她的,她平时的行为就算再嚣张一些也无所谓。
做什么?!白雅惠横眉冷对,怒斥道。
大宫女虚虚挡着她,不让她下床,毕恭毕敬道:娘娘,您刚才晕倒了,太医来诊断说您已经怀胎一个多月了,月份还小,需要您多加注意。
什么,你说什么?!白雅惠猛地瞪圆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抓住宫女的手臂,情绪激动,指甲都抠进肉里去了,疼的宫女眼睛里闪着泪花,强忍着不失态,重复道,腹中胎儿尚小,娘娘切莫激动。
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白雅惠抚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满面欢喜。
她倒不是喜欢孩子。
而是这个孩子,能给她带来的东西,简直太多了。
如今的皇上还年轻,后宫无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长公主,是未来的继承人首选。而她,则是长公主、继承人的母亲。
有了孩子,她的身份自然不能太低。
若是自己再加把劲,皇后之位指日可待。
一瞬间,白雅惠想了太多,想得太美,完全忘了之前的担心和她将白颂推下河的事。
她都怀了皇帝的孩子了,是皇帝孩子的母亲,是皇帝的爱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贱人吗?
白雅惠下巴都扬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小人得志般的猖狂嘴脸,她轻蔑地眯着眼睛:太医呢?本宫要问问腹中胎儿的情况,还有一些孕妇的注意事项!
大宫女低着头:娘娘,太医已经留下了药方,奴婢们这就去抓药。
什么?!白雅惠震惊,他怎么不留下来?不知道我现在怀孕了情况多变吗?孕初期是最危险的时候,若是我出了问题,你们谁担得起责任,告诉太医院,我要太医守在我的寝宫,以备不时之需。
大宫女流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
啪的一声,大宫女捂着瞬间红肿的脸,低头不语。
自从皇上将这些人放在自己的身边,白雅惠就一直忍耐着,就好像弹簧已经按到了底部,立刻反弹。
她怒目瞪着大宫女,大声呵斥道:怎么,这是我的第一胎,也是皇上的第一胎,你们还想凑合过去吗?
不,奴婢不敢!大宫女立刻顺从地跪在地上,奴婢这就去找太医。
明明先前还对自己像是看守犯人一般,现在却二话不多说直接跪下求饶,白雅惠心底嗤笑,这帮仗势欺人的东西!
总有一天,她要站在众人都无法仰望的位子,要让所有人都对她俯首称臣!
白雅惠享受着众人众星捧月般小心翼翼的伺候中,洋洋得意,完全没去想如果真的像她想的这样,那为何皇帝一直没来看她。
甚至在她检查出怀孕时就在现场的曹公公,也都回去了。
这样冷淡的态度难道还看不出皇上对这个孩子,对她的态度吗?
但白雅惠完全选择视而不见,她之前压抑的太久,需要一个契机触底反弹。
若是再找不到足以让她嚣张的理由,她怕是要崩溃。
况且,皇上竟然亲自下水救白颂的画面太刺激,让她无法接受,也不敢相信,以至于她本能地去逃避。
现在的白雅惠,依仗着孩子,躲在自己的臆想世界里,开始有底气地作威作福。
-------------------------------------
那边做恶之人白雅惠早就醒了,但这边受害者白颂却一直处于昏迷中。
即便偶尔睁开眼,双眸毫无焦距,神志不清,很快又会睡过去。
高热不断,反反复复,甚至有好几次眼看着呼吸都微弱了。
全靠参汤吊着一口气。
萧澜放下国事,每天亲自照看着她,替她上药,喂她喝药,自虐似的一寸一寸摸过她遍体鳞伤的肌肤以及腰胯间的那个因为感染而看不清楚字的纹身。
颂颂,怎么还不醒来呢?萧澜握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你不醒来,这里空荡荡的,我干什么都不行,你说失去了你的我,该怎么办?
所以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追着你的。
皇上,夏太医到了。曹公公低着头,视线不敢随便乱飘。
萧澜收敛了脸上的哀伤之意,手指抚过眼角,指尖捻了捻,又帮白颂整了整衣衫,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夏且进来先行礼,但她的视线却是一直钉在床上昏迷着的白颂身上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多看一眼就赚到了似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