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谢奕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可他心里就是有股冲动,这股冲动驱使着他,驱使着他用这把剑刺入对方的脖子里,血肉里!

他压抑住自己嗜血的冲动,双目微微泛红,对着地上的卢渊道:卢渊,你可知罪?!

卢渊感受到剑上与面前人带来的杀气,心虽不甘,不是不甘自己认罪伏法,而是不甘谢奕完全没有被他的计策影响,他输得太难看了,可此时他却也只能沉声道:罪人知罪!

谢奕轻笑出声,不,你不知道。

抬起头来,看看他们。他用剑尖顶着卢渊的下巴,令对方被迫抬起头来,强迫他看着面前姿态各异跪着的屿川百姓。

他们有的人已经身体不适,开始冒冷汗,有的甚至需要身边人搀扶着才没有倒下,有的已经开始低声哭泣。

可是同样的是,他们都还坚持跪着。

这一跪便是几个时辰。

而他们为了什么跪?

没有人比卢渊更清楚的了。

谢奕:现在,对着他们说,你今天犯了什么罪。

一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从卢渊脸颊划过。

***

午膳时分,永乐公主最近都没有来蹭饭,饭桌上说话的声音少了些,可因为还有两个话多的小姑娘,倒是不算冷清。

而就在用完膳后,外面有人通报。

启禀陛下,是昭仪娘娘派来的人。

楚毓一愣,挑了挑眉,可是找二公主的?

这个时间,可不是他规定的探望时间。

回陛下,并非如此,昭仪娘娘派来的人说,娘娘问陛下,今年冬日一起看雪吗?

回话的人也一脸莫名其妙,如今才正进入夏日,怎么就来问冬日的事情了?

这个昭仪娘娘至于这么着急吗?

楚毓愣了愣,对于这看雪也领悟不到半分。

可他仔细想了想,或许魏琪华也不需要他领悟到什么。

他垂下眸声音淡淡道:不了,回绝了她吧。

见皇帝没生气,传话的宫人松了口气,可他出去对外面等候的宫女就没那么客气了,陛下说了,不去,回了你们娘娘吧。

如月见这小太监这副态度,心也略有不爽,不过她不爽的不全是对方的态度,而是从这其看出来的陛下的态度。

如月怎么也想不通,以往情同夫妻的二人为何会落到此时境地。

如今魏琪华是见都不见楚毓了,除非必要的宫宴之类的,她都不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若非偶尔还会看望楚如珍,接送楚如珍,这宫里怕是都要传她失踪了。

然而楚毓却不在意,魏琪华同样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他们就像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当对方不存在。

可是这看雪

楚毓想了想,还是朝着在那里和楚如玉一起给弟弟们磕磕绊绊念书讲故事的楚如珍喊道:珍儿,过来。

楚如珍放下书本,朝着楚毓走去,爹爹?

楚毓顿了顿,蹲下身看着她,出声问道:爹爹以前答应了陪你和你母妃看雪吗?

楚如珍还是个孩子,记住的更小的事并没有太多,可这个她还是记得的。

有啊有啊,爹爹有说哦,说要堆一个雪人珍儿,再堆个雪人母妃和雪人爹爹,一家人团团圆圆嘛。

闻言,楚毓便明白了。

然后这丫头挠了挠脑袋,有些奇怪得愣了愣,不对啊爹爹,一家人还有姐姐和弟弟,怎么不堆呢?

楚毓笑着道:行了,知道你想玩儿雪了,现在还早着呢,想玩儿也没有。

楚如珍失望地叹了口气。

爹爹,你那么厉害,怎么就不会下雪呢?挥挥太阳就消失了,再挥挥,雪就下来了,这样不行吗?

楚毓一脸黑线:你说的是神,你爹就是个人。

心里也有些郁闷,这丫头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可比那些要星星要月亮的厉害多了,人家一张嘴直接就是让老天爷下雪。

能凭空令夏天正热时下雪的人物,古往今来,他也就认识一个窦娥。

行了,改天给这丫头将窦娥的故事,让这两人做朋友去吧,别祸害他这个笨蛋爹。

作者有话要说:窦娥: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我?

第97章

如月迟疑着回到宫,却见魏琪华正在作画,那纸上所绘之人,赫然便是陛下。

她忍不住心微酸,是为魏琪华,也是为二人的感情。

回来了,话带到了吗?他怎么说?魏琪华看了她一眼,也没停下的动作,仿佛问的不过是一句寻常话。

如月迟疑得模样便令她想到了什么,不过,本来也在意料之,她也不失望,只是对如月道:以后每个月都去问一次吧。

娘娘

他若是没答应,就不用告诉我,若是答应才尽快告诉我。

***

楚毓一个人在殿内,将原主私人物品都翻了出来,就连每幅画他都解开看了看,终于看出了一点端倪。

似乎有原主、魏琪华和楚如珍同时在一幅画上的画作,春夏秋他都找到了,独独缺了冬季。

他拍了拍上的灰尘,又将这些东西全都放了回去。

很明显,魏琪华是在等她的冬雪之约,可这么久了,楚毓从来没感觉到原主有存在在这儿,除非意外再穿回去,否则只怕她的愿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

面对着全城百姓,卢渊心不可能没有任何波动,他从前的所作所为,也并非仅仅只是为了任务而任务,若非真的心系百姓,又怎么可能主动做好那些本可以勉强做一做的任务。

他从前也没想过要用百姓的税银,可母亲求到他面前,他总不能撒不管。

所以他想,就是借的,等他有钱了,立马还回去。

然而还没到这一天,这件事就暴露了。

他悔吗?自然是悔的。

可那又如何?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他朝着众人的方向嗑了几个响亮的头,有才对着谢奕道:罪人卢渊,贪污税银、欺君罔上在先,煽动百姓、阻碍办案在后,其罪不容赦,还请谢相奉旨捉拿!

谢奕看着他认罪得这么乖觉,眼闪过一丝失望,他本想令这把天子剑在今日见血的,看来是他高估了卢渊。

他没好气把剑收回剑鞘,来人,带走!

要抓的人自然不知一个卢渊。

一个罪首卢渊自觉跑不了,便干脆不跑,可有些觉得自己能跑得了得,却早已经收拾包袱暗地里潜逃了。

为了把这些人全都抓回来,他们一行人还特地多留了几日。

最后走的时候,还有许多人来城门口送,当然不是送他们的。

gu903();卢渊听着一些人的告别声、安慰声、甚至是哭声,却一直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