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好意思地在男人怀里扭动了下身子,阮软目光有些飘忽,耳尖也可疑地染了粉色,羞赧地轻声回了句:“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也要好好的呀。”
沈殷不置可否,掰过少女的身子转过脸,低头噙上了那抹柔软的朱唇。月色与漫天烟火的交织下,他们站在窗台尽情地拥吻。
回来共十余天时间,年初六七也差不多该启程回去了。沈母是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什么好东西都往沈殷小车的后备箱里塞。亲手做的腊肠、腊肉是少不了的,还专程去乡下的集市逮了几只本地鸭子。考虑到他们平时忙,还杀好洗干净放在塑料袋里让他们带走。
不过临走前还发生了个小插曲,他们撞见了贺文的父母。也不知是碰巧还是贺文的父母故意凑到他们跟前。面色十分不善,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话里话外指责沈殷不够朋友。自己发达、出息了,就将贺文这个十几年的好伙伴踢到一边,连帮衬一把都不肯。
新年头几天,谁遇到这种怪里怪气的人心里都会不舒服。沈母更是当场炸了,撸起袖子就想跟贺文父母理论一番。
大家十几年的邻居,贺文也是跟沈殷从小相识。两人的关系不说推心置腹,也是不差的。贺文几个月前突然孑然一身地从大城市回来了,问是什么情况也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沈殷开公司的事儿是周围邻居们都知道的,贺文大学毕业后跟着沈殷一起干事业大家也清楚。这怎么忽然就丢了工作回了这小城市呢?贺文不说,他的父母可不就脑补了许多么?
自己儿子勤勤恳恳、为人也踏实,若不是沈殷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还能有其他原因?自以为猜到了事情真相的贺文父母对沈殷极度的不满,连带着对沈父沈母这十几年的老邻居也生出了嫌隙,刻意疏远不说,平日见到面也没个好脸色。
对于贺文回来的事情,沈父沈母也纳闷,也曾经在电话里隐晦地向沈殷问了一嘴情况。得知是这贺文做了不好的事儿,导致儿子的公司破产了。沈母那暴脾气还能忍?当即就要冲进贺文的家里找他们好好说说,不过被沈父拦了下来。
就算没有明着撕破脸,两家的关系也大不如前。老远见着个人影子都绕得远远的,一点也不想碰到面,省得火花四溅打起来。
谁能想到沈殷临走的这天,这贺文父母还往他们跟前凑,给人心里添堵呢?
将发火的沈母护在了身后,沈殷脸上沉了下来。听这对中年人说话的口气,他大概可以猜到贺文根本就没跟他们说实话。于是扯了嘴角冷笑道:“有这个时间逮着人乱咬,倒不如问问你们的好儿子做了些什么。”
沈殷一贯是沉默寡言的,从未如此咄咄逼人过。因而贺文父母愣了下神,还想纠缠他们说些什么,就被匆匆赶来的贺文阻止了。急忙将二老带回家,都顾不得沈殷嘲讽的眼神。
他哪敢跟沈殷当面起冲突?当初的事本就是他理亏,回到老家后面对父母、亲戚的询问自然不敢说实话。他害怕被人知道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毕竟那是一个永远也抹不掉的黑点。
何况以沈殷现在的身家,要是想整他多得是办法。他只盼着沈殷能够不要与他计较,哪想到自己父母那么不识相地还往人跟前凑呢。不仅如此,还大放厥词,指着别人的鼻子骂。
得知这件事的贺文都快气晕过去了。但是他又不能跟自己父母发火,毕竟他们二老什么都不知道。
另一头载着一后备箱吃的东西离开的沈殷并没有与贺文的父母置气,相反还觉得他们有些可怜。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都看不清,还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直到又过了一两个月,简迟给他发了个消息。
自从与简迟合作后,这位豪门大少爷时不时就会给他发条消息。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么就问他有空要不要一起去打高尔夫,要么就跟他说两句工作上的事。久而久之,两人关系居然近了不少,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这家伙还暗戳戳地在他住的小区买了一套房,跟他那套也就是上下楼。平时互不打扰,偶尔也会来蹭一顿饭。
被白月光伤了心的简迟也没有沉寂很久,反倒彻底放开了心,身边的女人就没有缺过。听圈子里最新的八卦消息,他与娱乐圈某位十八线开外的女明星打得火热,正打算砸资源捧对方上位呢。
当然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都是八卦达人隋洲转述给沈殷的。他没有向简迟求证过,也是觉得以他们这淡如水的交情,似乎不适合聊那么私密的话题。
简迟发给他的消息很简单,只有两句话。一句话是说找到了贺文当初泄露他的公司商业机密的相关证据,第二句话是问他要不要追究。
证据的附件已经压缩发到了他的邮箱中。沈殷点开看了看,是两段视频。其中一个视频是监控视频,背景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咖啡厅。贺文对面坐着喻锦,然后他把一个文件袋交给了对方。
另一段视频从角度看得出来是偷拍的,将贺文与喻锦谈话的具体内容都录了进去。包括盗取商业机密以及喻锦承诺事成后,让贺文到喻氏企业做总经理。
不仅是这些,简迟说如果他要追究的话,当时喻氏企业中无意间得知这件事的职员愿意出庭作证,那个偷偷拍摄视频的人也愿意当证人。
看着手上的证据,沈殷静默了几秒钟,还是没忍住问简迟是怎么拿到这些证据的。毕竟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要找到这些东西谈何容易,肯定费了好大一番心思。
没想到简迟回了他一串哈哈哈,洋洋得意地说他最近看上的那个女明星的经纪人,他的表哥就是原先喻氏企业那位无意中撞见喻锦他们谈话的职员。
那个经纪人在电话里跟人吹牛的时候提了一嘴喻氏从一个姓贺的手里购买商业机密那件事,又恰巧被简迟的小助理听到了,转而告诉了简迟。顺着经纪人的表哥那条线,查到了咖啡馆,从而顺藤摸瓜拿到了那两段视频。
说白了就是那么凑巧,简迟根本没怎么费心思。
听简迟显摆似的说完了整个过程,沈殷沉默的时间更长了。果然是恶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吗?想到在老家遇到的贺文,沈殷抿了抿唇,跟隋洲他们几个说了这件事。
平日看着大大咧咧的隋洲当即就炸了毛,表示绝不原谅,一定要送贺文进去蹲局子。群里的其他几个人相继冒泡,也是同样的意思。
手指敲在手机屏幕上,沈殷着手联系了公司的法务部,让他们去处理这件事情。其实就算隋洲他们没有表态,沈殷也不可能会放过贺文的。以前是没有证据,现在有了,他更不可能轻飘飘放任这件事过去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作为负责,沈殷是,贺文也不例外。
法务部将相关证据交出去了一段时间,贺文就被检察机关提起了公诉。尽管喻氏企业已经不复存在,但包括喻锦在内的当时的主管人员也作为了被告,要求出庭接受审判。
有公诉人员跟进这件事,沈殷就没怎么关注了,只是偶尔看一下程序进行到了哪里。不管能不能被判刑,这都是法律衡量的事情,他等着最终的结果就好了。
公安机关的人员上门对贺文实行刑事拘留的那天,贺文面色发白、手脚冰凉,浑身都在颤抖。他的大脑那瞬间都是空白的,只有一种报应终于来了的不切实际感。
而贺文的父母都快傻了。满头雾水的,都不知道自己老实巴交的儿子究竟犯了什么事,竟然闹到要蹲局子。
上门的公职人员解释得很清楚,因而他们很快就理清了其灰溜溜地回了小县城,不是沈殷翻脸不认人。相反的,是他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尽管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可贺文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又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进去?要是进了监狱那个地方,人生就被毁了啊。
心急如焚的贺文父母求助无门,苦苦挣扎后想到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找沈殷不就好了?他们两家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至于将人逼到绝境吗?
不就是泄露了一点商业秘密,又不是杀人放火那样恶劣的事,总得给人一个改正的机会。更何况,沈殷现在又开了一家公司,甚至比以前混得还好,也没有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影响。怎么就不能看在两人十几年的交情上高抬贵手?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贺文的父母买了一袋水果,慌忙地就往沈父沈母家里去了。
见面先絮絮叨叨叙了旧情,从两家成为邻居的那时候讲起。又将话题引到了沈殷和贺文的身上,说两人从小关系就好,若是一方做错了事,另一方总该体谅一下。这都这么多年朋友了,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他们说了许多的话,嘴巴都要说干了,然而沈父沈母并没有什么表示,仿佛没听懂似的。贺文的父母又气又急,只好将话挑明了。希望他们能跟沈殷说说情,让他不要追究了。如果沈殷愿意的话,贺家可以赔偿一笔钱,就当作是弥补沈殷的损失。
沈父沈母当场就拒绝了,表示自己老了,沈殷的事儿都由他自己做决定,他们插不了手。贺文父母的脸色顿时比吞了一大口芥末还难看,张了张嘴气得说不出话,直接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将自己买来的一袋水果拎走,那滑稽的模样也是看得沈父沈母无言以对了。
纵然被拒绝,贺文的父母仍旧没死心,费尽周折拿到了沈殷的手机号码。接到电话时,沈殷刚刚做好了晚饭,正招呼阮软去洗手。
看到有陌生的号码打过来,他一边摆放碗筷,随手按了接听。还没说话,电话那头的贺文父母就已经迫不及待讲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真是闻者落泪、见者心伤。
默然半晌,沈殷拧了眉。贺文的父母大吐苦水,似乎他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持续给他打骚扰电话。
尽管已经很没有耐心了,沈殷还是看在做父母的不容易的份上,按下脾气回了一番话,语气无奈又倦怠:“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进入公诉程序的案件,不是想撤就能撤的。况且就算能撤,我也不会这样做。贺文当初做下那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局。”
“抱歉,我帮不了你们。”吧嗒将电话掐断,还顺势将刚才的手机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电话被挂断的那刻,贺文父母愣住了。不信邪地又打过去,只是这回怎么都打不通了。贺文的母亲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开始抹眼泪。边哭边骂沈家的人冷血无情,一个小忙都不肯帮。
然而不管他们再怎么哭、再怎么闹,贺文的案件还是在走审理程序。最后审判结果出来了,贺文以侵犯商业秘密罪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喻锦几人也没能幸免。此案板上钉钉,没有翻案的可能。
得知此判决的贺文父母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连走路的背影都佝偻了起来。他们再没脸去沈家闹,甚至觉得走在路上都被街邻四坊指指点点的。
人言可畏,受不住这样的流言蜚语的侵扰,他们默默无声地搬了家。搬到哪儿了没人知道,他们走前也没告诉过任何人。
小房子被卖掉了,没多久就有新的人家搬了进来。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不过是一家人搬走了而已,时间一长,谁还记得呢?
贺文的事尘埃落定,沈殷也没有生起任何的愉悦感。准确的说,他心中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成功报复了一个人的喜悦,也没有为贺文坐牢这件事感到一丝的难过。
事实上,一直很少有人能够牵动他的情绪。贺文在他眼里,仅仅就是个认识的陌生人,远不如他的小精怪重要。
近来也不知怎么的,小精怪睡觉老是不安稳,夜里总会无端地惊醒,冒出一身冷汗。像是做噩梦了,可醒来又记不起梦里的情景,倒是越发爱粘着他,晚上一定要跟他挤在一张床上睡。
又一次半夜惊醒后,阮软吓得瞳孔都涣散了,两只小手抱着身旁男人精瘦的腰身不放。哆哆嗦嗦地钻到男人的怀里,小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又蹭。
伸手将床头的灯打开,暖光照射下,沈殷看到小精怪睫羽上沾了几滴晶莹的水珠。怔愣瞬间,手指揩去少女眼尾的水渍,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怎么哭了?”
“做噩梦了,害怕。”眼眶红了一圈的少女小声地说。抱着男人腰的双手渐渐收紧,昂起头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闷声道:“我爱你。”
不知从何时起,心里眼里都是你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沈殷日记:2020年9月3日,天气晴。
今天媳妇儿说爱我了,瞬间炸成烟花!又是开森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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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破产霸总的四叶草精(完)
这波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沈殷怔了怔,随即心底涌上无法言说的喜悦。他轻拍在少女背上的手停顿了下,温热的嘴唇凑上去吻了少女的眼睛,笑声低沉又性感:“我等这句话很久了。我也爱你,我的小妖精。”
橘黄色的床头灯为整个卧室铺上了一层暖色,看着温馨又富有情调。静默了好一会儿,怀里的少女身子不再发抖,心情似乎平静了下来,沈殷这才出声问:“做什么噩梦了?”
小精怪摇着头,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什么也没说。
沈殷以为跟前几天一样,她醒过来就不记得了。因而也没继续追问,只是一直抱着她、哄她。折腾半个多小时才将灯关了,说了声“睡吧,我在”。
趴在男人温暖的怀里,听着从他胸腔里传来的有力心跳声,阮软心中安定了不少,噩梦带来的恐惧也褪散了些许。
不同于前几天做的噩梦总是朦朦胧胧的,今天的梦境她看得格外清楚,仿佛自己就在现场目睹了一切似的,到现在脑子里都还记忆深刻。
她梦到沈殷了。
那个梦里的沈殷跟现在抱着她的沈殷有很大的区别。梦里的沈殷破产了,找工作事事不顺、熬夜做出来的小游戏根本无人问津。
不是不好,只是碍于喻家的权势越来越大,谁都要给几分薄面。没有人敢忤逆喻锦的意思去接触沈殷,哪怕他确实有出众的能力,能够给自己公司带来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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