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乱步先生,我是百贵。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我讶异地抬眉。
难道尸检报告出了?按照我的预测,最快也该等到今天下午才对呀。
我注意到船太郎话语中暗藏的紧张,于是远离了人群。
你说吧。
听筒那头沉默许久,唯独逐渐加重的呼吸声敲打我的心房。
我希望你能对接下来听到的一切保密。
噢。
船太郎深吸口气:
尸体消失了,还没来得及解剖。
什么!我抑制不住地惊声尖叫。
在被同僚们探究的目光灼穿后背之前,我总算找回了镇定,装腔作势道:
你中彩票了?
众人默。
听筒里传出百贵吞咽唾沫的声音。
另外,我们在死者的手机里找到一则恐吓讯息,是这样写的我会说出你的秘密。
难道真壁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成了他的催命符?
我紧蹙眉头,暗自思索。
太好了,你在这里。
门口走进个穿和服的男子。
他的头发是少见的白橡色,顶端泼血般红艳,手中把玩一柄金扇。
随着男子摇曳的步伐,扇上绵延的莲华纹栩栩如生。
他经过我身旁,投来悲天悯人的一瞥,嘴角微翘。
清幽檀香瞬间弥漫我的鼻腔,不待我反应,他已径直走向沙发。
太宰先生,听说你私自出了院。我十分担心你。
他以清爽如少年般的音调娓娓道来。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到两人身上。
或遮遮掩掩,或明目张胆。
惊愕从太宰治的眼中一闪而逝。
他不情愿地放下那双搁在沙发沿的长腿,摸着颈间纱布清了清嗓子。
童磨先生,你居然会找到这里。昨晚谢谢你了。
童磨以扇掩唇,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不用客气,太宰先生。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想交个朋友。
我看着太宰难得的懵懂,幸灾乐祸地撇了撇嘴。
走了,超级新人。
中岛敦恋恋不舍地踏出侦探社大门。
听说,强制扼杀别人的好奇心会遭遇不幸。
不过,本侦探向来运气好得很。
下午,我和超级新人前往东纱大学。
电车上,我俩并肩而坐。
不一会儿,阿敦悄悄对我说:
没想到《消尸》以这种方式火了,真是令人唏嘘啊。就连我也
他说这话时,眼中流露出真切的悲伤。
我环顾四周,不算拥挤的车厢内,几乎每三人就有一个手捧《消失的尸体》,其余两人则可能正在讨论案情。
等一下,《消失的尸体》?
我呢喃着书名,脑内忽然降临一道闪电。
难道?
我猛地看向中岛敦。
阿敦,你是不是也买了这本书?能让我看看吗?
啊?好,好的乱步先生。我正好带在身上。
他从包里掏出一本崭新的《消尸》,未来得及拆去的腰封上赫然写着:
[这本推理了不起获奖者惊世遗作!]
呵。
彻夜未眠的我有些头晕,甚至真情实感地同情起了真壁诚。
得益于旅途中的空闲时间,我对这本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为了让推理的侦探们与众不同,通常作者都会为他们设置些怪癖。
《消尸》的侦探御治耕助也不例外,他是个极端对称美学爱好者。
对称美学?真是够特别的。
我恍若患上了多疑的毛病,每一个细枝末节都能引发无限联想。
但我眼前的迷雾却迟迟不肯散去。
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在教学楼门口,我和中岛敦被记者围堵。
乱步先生,您方便透露下案情进展吗?
乱步先生
乱步先生
中岛敦正欲护着我离去,一只话筒直直怼到我脸上。
乱步先生,案件发生时节目正在直播。网上有人质疑这是一起恶意炒作。您怎么看?
记者看好戏似地的神色映入眼帘,激起了我胸膛燃烧的怒火。
我砰地抢过话筒,凌厉眼风扫视一圈,掷地有声地说:
这起案件确实出现了受害者。另外,没有谁会拿别人的生命炒作!
哗啦啦
仿佛是逝去的亡灵为了表达对我的赞同,一直阴沉的天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透过雨幕看见人群外张望的黑框眼镜。
我们的视线刚一对上,她就如受惊的兔子般仓皇跑开,那标志性的麻花辫在空中划出哀伤的弧度。
我们特意去拜访响凯。
为数不多能让他自由活动的日子,这位痛失好友的男同学却像从育儿袋中掉落的袋鼠宝宝般,无助地蜷缩在角落。
早知道阿诚会出事,我就该跟着一起去。哪怕他嫌弃我。
响凯哽咽道。
我并不擅长安慰别人,只得拍拍他的肩膀,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你怀里抱着什么?
这是《消失的尸体2》的初稿,阿诚本来打算这几天交给编辑审阅的,没想到
男人擦了擦眼角浑浊的泪,颤抖着把稿纸递给我。
乱步先生您真觉得这本书写得很烂吗?
我从没说过这种话。
但您在节目上说里面的诡计老套不是吗?
响凯垂下眼眸自言自语:
也不知道阿诚有没有听到,他总是会记恨别人。
萦绕在响凯周围的阴郁让我望而却步。
我把稿纸还给他,忙不迭地转身。离开时,我的目光在某张书桌上停留片刻。
响凯先生真可怜啊。刚一出门,中岛敦满面哀愁地喟叹。
你不觉得他的桌子摆设很奇怪吗?
嗯?
他的桌上除了笔袋空无一物,而且还放在正中间的位置。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出现了零星响动。
我转过头,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眼前转瞬即逝。
阿敦,追上她!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人称写得非常顺,感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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