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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张开玉扇,妖媚地笑着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妖邪的眸子。

玉扇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字鬼厌见愁。

云信灯树上一盏黄灯幽幽一闪,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奉欢,你若是再像上次那般乱搅浑水,后果你知道。”

姬奉欢爱笑,这句话不知戳到了他哪个心思,他捏着扇子笑得肩膀发抖,发髻上垂落的青玉穗子随着他的动作微晃。

男人道:“姬奉欢”

姬奉欢将扇子慢悠悠阖上,眸子沁着水光,全是令人神魂颠倒的风情。

他启唇开口,声音又轻又媚:“不用你交代,我自会知道如何做。”

云信灯轻轻一亮,却无声音发出。

“当年若不是你心软,今日他便不会轻而易举地逃出来,现在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姬奉欢眸子一片魅惑柔和,声音轻缓:“我把他做成真正的傀儡,这样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姬奉欢”

姬奉欢道:“他只能是我的,我甘愿在这儿守了那么多年,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再次毁了他。”

他将扇子展开,轻轻在云信灯树一点,烛火倏地灭了。

姬奉欢转身,踩着石阶,孩子似的一蹦一跳地回去了。

他穿过石阶,走进奢华的大殿,撩开珠帘似的床幔。

“哥”

话还没说完,便瞧见了空无一人的床榻。

姬奉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哥哥”

他一掌将周遭床幔震碎,珠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周遭依然空无一人。

姬奉欢死死握着拳,美艳的脸上全是骇然戾气:“来人”

有人飞快进来,单膝下跪:“城主。”

姬奉欢指着床榻,哑声道:“我哥呢”

亲卫抬头一瞧,立刻惶恐地低下头:“这”

姬奉欢冲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拖着拽起来,原本琥珀似的眸子倏地变成一片诡异赤红。

“他呢”姬奉欢咬牙切齿道,“我让你们看着他,他到底去哪里了”

亲卫被他抓得几乎不能呼吸,艰难道:“吾等未见人出入过后殿。”

姬奉欢一把将他甩出去,那人直直撞到一旁的墙壁,后背将坚硬的墙壁撞出丝丝裂纹。

姬奉欢喃喃道:“我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只是一小会,他他就不见了”

“怎么可能呢”

他如同丢了心爱东西的孩子,在偌大的大殿中找来找去,几乎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毁了依然没寻到他想要找的人。

到最后,他忍无可忍地出声斥道:“赶紧派人去找”

亲卫还是头一回看到一向沉稳的姬奉欢这般癫狂模样,怔了一下才抱拳称是,飞快下去了。

姬奉欢站在一片凌乱,满脸茫然,许久后他才哆哆嗦嗦地抱紧了手中的玉扇,缓慢闭上了眼睛。

“哥哥”

“你叫我什么”容不渔伸手点在二七额头,笑道,“没大没小,你可以和时尘一起唤我容叔。”

二七立刻嫌弃一撇嘴:“我才不。”

容不渔来了兴致:“为什么”

二七仰着头看他,道:“你长得很好看。”

和叔完全挨不上边儿。

容不渔一愣,直接笑出声:“所以你唤我哥哥”

二七点头:“很亲。”

一旁被容不渔枕着睡觉的逐鹿迷迷瞪瞪张开眼睛,道:“你们不是父子吗”

二七立刻抓住他的鹿角,气得龇牙:“你们才是父子”

逐鹿立刻讨饶:“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快松手啊小祖宗。”

二七这才松了手,哼唧一声。

容不渔笑得眸子都在弯:“不成,再换一个。”

二七有些委屈地十指在一起搅个不停,闷声道:“不是你说叫什么都可以吗怎么我说出来都不行。”

容不渔有些心软,但是还是解释道:“你叫我哥哥,时尘唤我叔叔,难道你想让时尘也唤你叔叔”

二七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立刻抖了抖,连连摇头:“不、不”

容不渔道:“所以,再换一个。”

二七想了想,才道:“容容。”

容不渔一愣,神色有些复杂。

二七道:“怎么了这个也不行吗”

容不渔摇摇头,道:“不是,只是你是第二个这样叫我的。”

“还有其他人”

容不渔点头,却是不肯再说了。

马车在泥泞的荒原慢悠悠爬了大半天,在夜幕降临后才终于到了云归城的山脚下。

来云归城的人不少,入夜后城门大关,众人只能在山脚下等上一夜。

山脚空地下全是篝火,人来人往四方修士,瞧着什么人都有。

原本云归城入了夜后怕活尸会顺着火光来撞城界,定要将灯火熄灭的,今天不知道为何,已经入夜一个时辰了,整个城池依然灯火通明。

犹襄将马车停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四处看了看,对容不渔道:“我们到了。”

容不渔正在睡觉,闻言张开眼睛,从逐鹿身上坐了起来。

“今天的云归城似乎有点奇怪,怎么灯还亮着”

逐鹿起身化为人形,探头看了看外面的人群,小声道:“你们有谁在诛杀榜上吗”

时尘和二七也在旁边往下看,闻言疑惑抬头:“诛杀榜”

逐鹿解释道:“就是三界恶贯满盈之人所罗列出来的榜,除了边陲每个城门口都会用灵石张贴。”

容不渔挑眉:“问这个做什么”

逐鹿道:“别看山脚下人那么多,其实有些人有三成根本不是来云归城的,而是来杀人的。”

诛杀榜上的人有相同灵力附着其上,若是有人肯去做这杀人的买卖勾当,只要在诛杀榜上勾出一丝灵力便可顺着灵力寻到此人。

而诛杀榜上的人无论进那座城池,都会被城门口的诛杀榜灵石所辨别出来。

正因如此,那些以杀恶人为生的修士才要在城外守株待兔。

“那些修士同肃清者是一个道理,只是他们是拿赏金办事,走在路上不知道是谁都会给你一刀,倒也难缠得很。”

容不渔看了看不远处城门口闪着微光的诛杀榜,摸了摸下巴,道:“那咱们可能要晚些才能进去了。”

逐鹿疑惑:“怎么”

容不渔道:“我的名字在上面。”

逐鹿一愣,半天才一言难尽道:“排第几只要不是前一百,都好说。”

容不渔轻轻一笑:“不巧不巧。”

逐鹿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第一百”

容不渔:“第一。”

逐鹿:“”

逐鹿作势拔腿就跑,被容不渔一把薅住了鹿角。

容不渔轻笑:“你做什么去”

逐鹿四只蹄子开始乱蹬,挣扎着道:“你诛杀榜第一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所有人都要去杀你,还有命活吗”

容不渔倒是没觉得多头疼,挑眉道:“杀我就杀我,你跑什么你亲爹不是天道吗,有他护着你还怕什么啊”

逐鹿还是有些挣扎,看着容不渔一脸无所谓的神色,无奈道:“你根本不知道在诛杀榜上排第一到底意味着什么。”

容不渔道:“你说。”

逐鹿安分下来,唉声叹气道:“意味着整个三界可能都要与你为敌,活尸要杀你,修士要杀你,普通人要杀你,就连妖修可能都要杀你,更何况那自诩天道的圣境第一人禾沉也不会保你。”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上了跳贼船。

gu903();容不渔无辜道:“禾沉当然不会保我,他是我仇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