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77(2 / 2)

师父心悦否 十里梦歌 2356 字 2023-09-20

“你见了她”遥舟看她一眼,露出淡淡笑颜,“也得亏了她,我才不至于真羽化了去”

“师父如实告诉我吧,您并非羽化,对否”溪涯抿着唇,对她严词道,“您是为了徒儿,受了雷劫,若不是长生神君护着,怕是就魂飞魄散了,对否”

遥舟微微沉默,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羽化和雷劫,又有何区别”

“有怎会没有”溪涯一步行到她身旁,眸中蕴了分泪意,“若是羽化,师父是为己,若是雷劫,便是替我挨了罪,受我拖累,遭了我的劫。”

“谁人和你说的这些话”遥舟偏了头,一丝落发在额边,被她撩了上去,“容嫣她不该是这么多嘴的人,莫不是司命”

溪涯轻轻摇头,道:“都不是,是玉帝告知于我,若非如此,我只当师父因修炼入了羽化境,才飞升离去,全然不知您因我的过错而离世,不知自个恃宠而骄害了您”

遥舟弯了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我可不觉得我的徒弟是个骄横跋扈的人,你现儿可是要把万般过错都归于自己身上”

“师父觉得不该怪我吗”

“师父只知道这世上有太多的过错都出自万不得已,若将这些通通怪过来,怕是人人都逃不过,而你的罪,我已替你受过了。”

“师父”溪涯眼中涌上热意,“师父不该如此”

“我来担着总好过你被天庭捉到,或是落入魔道,只怕连一丝生机都看不到,师父自有自己的考量。”

“若不是长生神君出手相救,师父怕是已还能有什么考量”

“最差不过是个魂飞魄散,反正我也已经活的够久了”

溪涯被一句魂飞魄散急红了眼,猛然一步上前,双手狠狠捏住了她的肩,用力之大,手骨节处都泛起白色,张口低吼:“我不许”

“魂飞魄散、永生不得相见我绝不许”

遥舟被她捏的生疼,咬牙抬眼望她,却被她眼中的猩红色惊了心,这才恍然惊觉自己许是触了小徒弟的逆鳞,她抬起一手覆在小徒弟手上,轻轻握住,“溪涯,放开我。”

可小徒弟没有半分要放手的意思,只捏在她肩上的手隐隐发起抖来,似是已怒极伤心。

遥舟咬牙忍痛,可凡人的身子本弱,她又被娇养这十几年,更是难捱,不由轻呼一声,握住溪涯的手带上几分示弱的摩挲,“我疼,溪涯,放手。”

疼字说的柔肠百转,一瞬软了溪涯的心肠,她惊觉过来,连忙松了手,慌忙要退几步下去,却不想遥舟却抬手一把拉住她,眨巴一下眼睛,委屈道:“抓了人就跑,有这么便宜的事”

溪涯抿唇垂眸,掩下满眼赤怒红色,平息心头波澜痛楚,只轻声道:“师父疼,我替您揉揉。”

“不揉,就留着,留着这些伤,以后看你可敢再凶我。”遥舟嬉笑着拉她近身,“适才何必这么大的火,我都没怪你胡来,你却来怪我这个救命恩人。”

溪涯被她一步一步拉近,心中万般推拒,却是无法,只得看着她愈发靠近,然后轻轻将头靠在自个身上,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身。

“我今个又困又累,还遇上你这个小祖宗来找我的事,怕是今夜不得眠了。”

“若我不来,您就会早睡”溪涯撇嘴,只道她不过给自己推罪。

“若你不来,我就一觉睡到日上高头,午时起来继续作画,好不自在悠闲。”

“师父便日日都这样毫不自律,也不爱惜自个的身子。”

遥舟听着这话就心烦,只道:“自你进来时就絮絮叨叨一刻不停,我想听的话听不到半句,尽说些我不爱听的。”

“忠言逆耳师父不听,那想听些什么”

遥舟搂着她,环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紧缩了几分,头埋在她的衣服里,半晌不出声,许久后才闷闷来了一声,“我想听的你不懂,或是懂装不懂。”

溪涯微微开了口,却说不出什么,这便沉默下来,遥舟松手放开了她,转身向着窗子,“你去吧,随便找个地方睡去,天晚了,我也要歇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赶紧带着你的榆木脑袋给我出去睡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听闻此言,溪涯犹自木讷地应了一声,竟真快步走了出去,轻手轻脚把门从外关上,而后便呆愣愣地站在门口,傻眼望着被自己关上的门。

里间遥舟似果真要睡了,透过门缝本能看见些细微的光,一瞬便熄灭了去,还传来些衣袂摩擦声响,似是她合了床幔。

溪涯默然静立,并未如遥舟所言去寻个暂宿的地界,她直觉此时断断不能离去,便用手指轻捻着木门之上的雕花,思来想去,心里隐隐有些念头翻涌出来,莫名百感交集。

她约摸懂为何此番天庭之行人人都似在暗示自己些什么,也约摸明白遥舟究竟是为何而失落懊恼,只不知自己此刻是该伤悲还是该开怀。

她是怕了,怕一个人独自苦撑,怕怎也得不到回应,怕了便退却、便瑟缩,不敢再上前一步,反而白白伤了师父的心。

就好比被蛇咬伤的人会连井绳也惧怕,她现在对遥舟的感情也不敢有半分逾越,只怕再赴绝路。

只是如今遥舟已放下那些牵绊着她的世俗杂事,她向自个递了分希望,自己怎可因旧事而不敢向她踏步、不敢与她携手

前路仍是漫漫,觊觎天书者不会轻易放自己安宁得知遥舟未死,天庭也不可能轻易放她自由未来如此不可测,她们都该携手走过才是。

她越想心中越发通透,手指轻点一下门,下意识就破墙而出,待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遥舟的床边,望着面前那微薄如蝉翼的床幔发着呆。

床幔被微光透过,她依稀能看见里面躺着的那个人,身上盖着一层白色纱被,将细肢曼腰遮了住,只露出一截嫩白的脖颈,还被乌黑的发丝盖住几分,自发侧一只小巧的耳尖微微探出了头,顶端有些泛红。

溪涯蹲下身子,拿手戳一戳那白纱床幔,看着它如水面一般泛起涟漪,而后便用手指捏住床幔下方的一角,轻轻掀了开来。

里侧的遥舟没有丝毫反应,似是果真沉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