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依我来说,你能自己看开是最好,可若看不开,我就替你养着,横竖是对性命无碍的。”
心结难解,心防难除,溪涯深知如此,只是她的结,源于师父,也只能由师父来解,哪里是喝上几碗药就能好的呢
只是人家好意,她难拒绝,便只默然认了。
第二日清晨,溪涯雇了马车过来,嘱咐吴同一番,便让他背着干粮,随行一起去补采药材。
说是城郊之处,其实那药农居所要过上数个村子,越过一个山头,约摸算起来,需得一天的时日才能回的来。
日落西山之时,溪涯在门口望上一眼,却仍是不见那座马车回来。
她思量或是路上遇到事情耽搁了,便也未担忧,却不想待得日头已经沉下,屋中点起了烛灯,依旧没能见着那马车。
吴同家中只有一个老爹,溪涯恐他担忧,先去安抚一番,而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城门,却发觉已到了闭门的时分,大门处只有看门的士卒受着,望见她在这处晃悠,便厉声喝道:“现儿是闭门的时候,若要外出便快些的,不然大门关了,谁人都不可进出”
溪涯快步过去,对那士兵一礼,温和道:“长官,我并非要出城,只是家弟外出取货,许久未归,不知各位可曾见过一架红木马车进来,上边挂着镖行的旗帜。”
“马车今儿我见着好几辆马车都是出城去的,进城的倒是一辆没见着。”那兵卒也是热心肠,仔细替她想上一想,而后又安抚她道:“你莫担心,外出取货难免会遇上些小事情耽误时辰,许是明儿一大早就到了。”
“谢谢长官。”溪涯仍是忧心,只是此刻城门不开,她便不能出去寻人,只得失落而归。
李思远做好了饭菜等她,见她回来,也围过来问情况如何,溪涯与她如实一说,她也安慰道:“别多想,吴同年纪小,第一次出远门,许是看到新奇的玩意便误了时辰。”
溪涯闻言便也只得放宽了心,二人用过了晚饭,李思远非要给她按摩穴位,美其名曰她这几日劳累了,要给她放松一番。
溪涯百般推拒,却被她以肺腑言辞说的无言反驳,只得乖乖听话,去屋中塌上坐好,褪下外衣,里面一层轻薄里衣,堪堪遮住了她的身形,她纠结一番,终是没能下手将里衣也解开。
李思远拿着银针袋子进来,又将洗漱架子推在床边,在铜盆之中接了热水,自己一挽衣袖,回头望见溪涯一手紧拉着衣襟,一面还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没由来的笑出了声,半晌才正色道:“你犹豫什么呢把里衣也脱了啊。”
“我,我要不,别折腾了吧。”。溪涯望着面前那人顶着遥舟的脸,一本正经地要自己褪了衣衫,实在觉着心中羞愧,这便要把外衣穿起。
“你都答应了,怎能反悔”李思远抬手一把按住她的手,意味深长地一笑,“今日你从或不从可由不得你了”
言罢,她竟自己上手来拉溪涯的里衣,溪涯无法,只得推阻了她自己动手,别扭地褪了衣裳,红着脸躺在塌上,手脚都僵着,不知该做些什么。
李思远将巾帕在热水中打湿,拧了干净,而后翻身上床,跨坐在溪涯的身上,将热巾帕打开敷在溪涯的背侧,十指用了力气,从颈椎根部那处,一点一点往下揉捏起来。
她望着柔弱,手上的力气可不小,溪涯只埋头进床铺之中,由她按着,却不想片刻之后,却是松了全身的戒备,只感觉背上肌肉经脉都被一一揉捏放松,甚是舒服。
她许久未得这般放松,在李思远一捏一拿的手法下,竟隐隐有了几分困意,这便眯缝了眼睛,入了昏昏沉沉之间。
不知过了几时,溪涯感觉李思远似换了几次热水,又给她推拿了数次,才停了手,而后她取来银针,刺入穴位,带来些微微疼痛,可却也让溪涯的气脉缓缓流动,竟不知不觉自行活动修炼起来。
溪涯只觉身子放松舒适异常,愈发困倦起来,便由着自己小眠一会儿,半梦半醒之中,似听见一声叹息,又好似出自她的梦中,半晌又听得一熟悉声响缓缓而道,“傻丫头”
师父溪涯猛然惊醒,抬头一看,却只见李思远收针如盆,欲拿去清洗。
所谓梦中虚虚实实,不得勘察,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做了梦,还是真的听到了这么一声叹息。
第七十七章
清晨时分,城门才开了一缝,便自城外风风火火冲进一匹灰马,背上载着个侍卫,如一阵狂风而过,直冲向城中坊市深处,去的是全城最大的皇商府邸,也带来了一个轰动全城的消息。
距城千余里之外,太须山中,山贼下山,把皇商给劫了。
溪涯开门看了半日的病人,才从旁人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山匪不仅劫了皇商,还劫了余下的一些小商行的镖车。
眼看已经正午,自家马车还未归来,溪涯由不得要考虑一下,怕不是也被山匪给劫了去。
山匪下令,一个人头两百两,若要赎人,便带着银钱过来。
溪涯身上存的银两不多,在医馆里搜罗一番,也只找到一百多两,由不得又去当铺当了个青玉酒杯,凑够了钱,便预备出城赎人去。
“我同你一块去。”李思远一边帮着溪涯收拾包袱,一边试探道。
现儿城中人心惶惶,无人愿意带路,故溪涯只能自己骑马去太须山,她本想着要留李思远在医馆里看门,可怎料她执意要陪自己,被拒绝了几次,却到现儿都没死心。
“我去见山匪。”溪涯无奈地瞥她一眼,“山匪可不是普通盗贼,若是一个说不好,就要动刀动枪的,由不得要伤到你。”
“那我就更要去了。”李思远偷偷将自己的一件衣服塞进包袱里,义正言辞道:“你不善言辞,若由你去交涉,怕是保准会动刀动枪的,哪有我这能说善辩的人安全呐。”
“他们有时候不讲理,说不定话也不听就抢人了。”溪涯摸索一下李思远的衣裳,也没拿出来,和着自己的一起打了结。
“那你可是最危险的。”李思远伸手转过她的脸,颇忧心,“封先生长得这么如花似玉、闭月羞花的,说不定让那山大王一眼看上,就要拉回寨子里当压寨夫人去了。”
溪涯一把取下她的手,面不改色地嘀咕道:“我现儿是男装。”
“也保不准不会有那好男风的山匪”
二人争论了许久,溪涯终是说不过李思远,无奈之下只得又去租了辆马车,带着她一起上路。
李思远见过她用法术,所以不需忌讳,只是还要避着旁人的耳目,溪涯便不得不赶着马车随城中凑足赎金的人群一起行路,待得到了太须山,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昏暗。
那山匪的寨子颇有气派,外边是泥瓦建的冲天墙,其上两侧有岗亭,插着黑龙旗,还有山匪在上边巡逻,冷眼望着底下哭天抢地、仰天痛骂的百姓。
溪涯把马车停下,安顿李思远在里边乖乖坐好,不要随便出来,虽然她用一叶障目隐藏了李思远本来的模样,但到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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