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抹一把汗,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凉年前沁阳出了一幢案子,一年轻妇人晚午时分在城中落了河,官差去查,却寻不着他人谋害的迹象,便以寻短见结了案,那妇人的夫家也搬去了别处,本此事就该如此了结,却不知为何,阴司世的鬼差许久都未来收这妇人的魂儿,任凭其在凡世游荡着,溺死鬼本就怨气极深,再加上这么些年飘荡不定的,这鬼魂竟是自个修行出了些灵力,一时间在沁阳四处为祸,我也奈何不得,又恐她祸害了沁阳,又去别处作恶,只得设下了迷魂阵,困她在此。”,小老儿一叹气,似是颇烦愁。
遥舟却未松了神色,依旧冷声问他,“既如此难办,你怎不上报天庭”
“小仙报了。”土地老儿忙喊屈,“可天庭到现儿都未曾批人下来,小仙只得一日拖一日,等到了今日,云中君下了凡来,小仙才偷偷跟了您,想,想”后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太虚上境与云天上境到底不是处处同心,他也拿不准云中君愿不愿帮他这么个太虚上境的小小地仙。
遥舟闻言却是皱了眉,低声道:“按说此事不该拖这般久的,天庭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沉思许久,抬眼道:“我知晓了,此事好办,你告诉我那魂魄在何处,我自去收了她,送到阴司世去。”
“鬼魂所在,小仙并不知晓。”土地老儿擦着汗摇了摇头,“那鬼魂也是机敏,白日介不肯出来,入了夜才跑出来为恶,况仙君入世,她怕是也有所察觉,想是这几日都不敢出来了。”
“也是难办。”遥舟叹了气,回头牵了溪涯,想一想又吩咐土地道:“这几日我就住在城中,若有异动,你便来寻我就好。”
“是,多谢云中君。”土地老儿躬身送她,溪涯回头望他一眼,心中多有好奇,待走远了,才抬头问遥舟:“师父,这所有凡世都是一个土地在掌管吗”
“并非。”遥舟回她,“怎的了”
溪涯咋舌,“我见空州城中的土地庙,其上的土地像和刚刚的老翁甚是相像,他们莫不是有所亲缘吧”
“许是有亲缘,这土地应天道而生,想是难免有所相关。”遥舟见她那惊叹的样子,噗嗤一笑,“莫惊奇了,都正午了,你肚子饿了否咱们去寻那莫捕快,一处用午饭可好”
“嗯。”溪涯点了头,二人就原路回去,向着城中衙门走去。
土地一言,她们便也明了为何沁阳城中是这般萧索之景。
夜里有怨魂出没,官府又封了城门只许进不许出,也难免搞的人心惶惶,互相猜疑了。
不过沁阳衙门却是依旧热闹,她们二人到时,正巧赶上莫如笙巡街回来、正交班之时,遥舟缓缓迈着步子上前,笑着与她道:“莫捕快,这是忙了一早才回来休息吗”
莫如笙闻言回头,见是她们二人,便也露了笑,先行交了班后,拉着她们去了衙门内的一个小院子,喝了口茶水,道:“巡了一早的街,快累煞我了,二位这可是要出城了”
说罢还未等师徒二人回话,她却先行严肃着脸道:“昨夜忘了告诉二位,沁阳城最近在查一幢旧案,城中戒严,怕是以后几日都不得出去,恐两位还要再待些时日。”
“这倒无妨,我们师徒本就想着要多留些日子,也好在沁阳随处看看。”遥舟一笑,却并不烦愁,只好奇问她:“不知可否问问,城中在查什么案子”
“不过一幢旧案,两年前有个妇人落了水,衙役未找到凶杀的证据,就以自尽结了案,现儿知县觉着有疑,就提出来重新开审。”莫如笙简单说了几句,神色颇诚恳,倒不似隐瞒了什么。
“哦”遥舟垂眸饮茶,状似无意地问:“却不知两年前的案子,怎现在要翻出来查明,若无证据,想是那妇人真是自己投了河也说不准。”
“这我不知。”莫如笙也甚是茫然,摇头叹道:“上头忽说要查,我也觉着奇怪呢,最近城中这般乱,不急着把那巫蛊吓人的事查查清楚,却要查一幢旧案,唉”
溪涯耳朵一动,抬头好奇地出声问她:“莫姐姐,你说巫蛊害人,是什么”
莫如笙转头看着她,神色严肃,道:“忘了与你们说,最近城中总有晚归之人昏倒街市的事情,查不出何人所为,况这些人醒后都称自个遇到了鬼,故我想,应是有人行了巫蛊之事,用毒或是用了迷烟。”
溪涯与遥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明了,这事怕就是那溺死鬼所为。
遥舟依旧淡然一笑,假装一副惊怕地样子,望望四下,偷偷摸摸地问,“那,不知城中可有百姓受害”
“未有。”莫如笙摇了头,不疑有他,话音一落,却是凭空传出“咕噜”一声轻响,她甚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个的肚子,笑道:“这一早上我都未吃饭,你们可饿了,要不一起去吃”
“甚好。”遥舟颇体谅地点了头,三人一处出了衙门,街上未有饭馆开着门,她们只寻着一家卖菜的小铺子,买了些鲜菜回去,溪涯在厨房忙活着收拾,遥舟继续套着莫如笙的话。
莫如笙的心眼颇实,只当这师徒二人是好奇且害怕,也无所保留,把这几天的事并着两年前的案子尽数说了出。
“那便是说,这些晚归人都是在暗河边上撞见了邪”遥舟将她所说在心中略一计算,隐约估摸出什么。
莫如笙点了头,“是了,案子一多,大人就叫我们把每一幢都整理了出来,除了有一个老妇是在自家隔壁的院子里昏厥过去,余下的,都是在暗河边上。”
遥舟仔细想想,又问:“那不知两年前溺水的那个妇人的家又在何处”
“这个”莫如笙愣住,想了想便摇了头,“这个我就不知了,这几日我都在街上巡街,案子由刘捕头带人去查,待我今儿下午去问问,再告诉你。”
“那不必麻烦,我也不过是好奇罢了。”遥舟眯眼一笑,心中颇觉无奈,莫如笙实在太不设防,想必今日在此的若是别人,稍问一下,她也会把案子的底通通露了,到底还是年纪太轻了些,未有什么戒备心。
溪涯已把饭菜备好,端了满满一桌子,又把饭盛好,唤她们来吃,莫如笙望着这一桌甚是惊喜,拍着她的肩膀赞叹道:“小妹妹好手艺,我自当了捕快以来,许久都未曾吃到过热腾腾的菜了,今日真是要大饱口福。”
“莫姐姐别客气。”溪涯略羞涩地一笑,抬头问她:“我看姐姐也不比我大多少,竟是早就当了捕快吗”
“约摸半年前吧。”莫如笙入座,捡了些菜送进口中,眼睛蓦地一亮,直呼好吃,“我虚岁十七,算是沁阳衙门里最小的衙役了。”
“我虚岁十五,也不比莫姐姐小多少。”溪涯有几分汗颜,她与莫如笙差不多大,莫如笙已经离家自立,可自个还是师父羽翼下的小雏鸟
似是看出她心中有几分惭愧,遥舟伸手戳了戳她的脸,笑道:“我家徒儿也懂事,既会做饭,又处处照顾我这个师父,屋子里的大小活计也是她来打理,让我省心不少。”
“师父”溪涯望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心中蓦地泛起些感动,“我总给您添麻烦”
“这倒是小事,”遥舟笑着揉揉她的头,“不闯祸也不好,想我幼时,也处处给你师祖闯祸,你师祖总说,孩子若是不惹祸端,那怎地还算是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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