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慕容南宇失笑,抱着双手撑在她身侧,对上她含泪的双眸:“恩?”
“我不知道!”凤盈摇摇头,再次将脸埋到他的胸口。
她相信他不会,却又不敢相信,她相信了那么多人,最后只能嗤笑自己的愚蠢。
“看着本王,乖!”轻声诱哄着,慕容南宇眸光灼灼地看着她。
凤盈微微抬眼,很快就将视线移开,不去瞧他眼底的璀璨华光。
“你不是想要答案吗?答案在本王的眼底。”双手捧着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直视,慕容南宇薄唇微启,一字一句认真道:“你看,瞧见了吗?”
他眼神很是专注,有她,并且只有她,那些床帏幔帐在他眼底一片模糊,只有她是清晰无比的。
“答案在哪?”凤盈呐呐言罢,在他胸口锤了一下,而后低下头。
她不再相信那些所谓的承诺,所以他不给她承诺,他怎会这么了解她,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好了,你放心,凤阗没事,起码现在还没毒发,凤朝有的是灵丹妙药,定能将他保住的!”将她紧握着他衣角的手松开,慕容南宇蹲下身子,细致的查看她脚踝的伤势。
“谷兰已经帮我包扎过了,并无大碍!”凤盈想将脚收回,不料脚踝被紧紧握住,只能任由男子掌在手中。
“回洛阳短短半年,你怎受了这么多伤呢!”慕容南宇几不可闻地轻叹,指腹轻柔这她的脚踝,低垂的眼中除了疼惜,更多的是怒火。
在她知晓一切之前,她性子清冷却温暖,她心中是阳光,只要接近她的人,就能感受到那股子温暖。
可当阴谋一点一点揭开,丑陋的真相展露无疑之时,一切都变了。
她还是那个清冷的性子,还是那般照顾身边人的感受,但心防加重,垒成一堵厚墙,将无数人推拒在外。
他晓得现在的她活得有多累,十多年的坚信在一瞬间溃塌,知晓真相时的徘徊踌躇远比最后一刻被推下悬崖来得要痛,后者不过是死罢,前者却是生不如死。
“是啊,短短半年,什么都变了!”躬身,手搭在男子肩头,眸光落在他束发的玉冠上,凤盈深吸了口气,几欲喷发的情感又被她压回腹内。
“这段时间要注意休息,想见本王就摇金玲。”慕容南宇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由红绳串成的脚链给她戴上,上面是一颗平凡无奇的金玲。
“摇它?”凤盈脚不安分地动了动,就听得他怀中传出细响。
“本王手中有颗一模一样的金玲,你那边若是用力摇晃,本王这边能感应到。”从怀中掏出一颗金玲,慕容南宇轻轻一晃,就听得她脚踝处传来细碎的铃声。
“这里面是什么?”她摇动金玲,他怀中传出铃声,当真是好生奇怪。
“这里面是相思虫。”绑好红绳,慕容南宇将属于自己的金玲放入怀中,这才起身坐到她身旁:“怎么了,不是有很多想说的吗,怎见着本王反倒没话了。”
心知她是个性子清冷的,许多情感不会通过言语表达,慕容南宇没有逼她诉说,而是静静坐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轻缓地为她挠着手心。
他力道掌控得刚好,痒痒的,很是舒服。
凤盈内心有些挣扎,并不是她不想宣泄,而是不知当如何宣泄。
她在卸甲回洛阳前算得上活得顺风顺水,哪怕有伤也是伤在肌骨,爱恨潇洒恣意,畅快淋漓,可现下不同,现下所受的每一分伤,是她前十七年人生中所受伤痛累加起来尚不能企及的,彻骨的痛,彻骨的寒,比那不定时发作的蛊毒还要来得可怕。
良久,就在慕容南宇以为她不会倾诉之际,凤盈开腔了,带着迷茫和未知:“南宇,如果是你被至亲背叛,你会怎样?”
“本王?”慕容南宇一怔,眼底有暗芒划过,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南宇?”感受到气氛的微妙变化,凤盈微微侧头,却见男子神色如常,却不知在深思什么。
“帝王家本就是无情,没有所谓的背叛,因为一直活在相互利用中。”他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微风从门缝中灌入,很快将他的声音吹散。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