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柳御医又出去寻欢作乐了!”游宏图跨入梅林,面上带着几分恼意:“小姐,您这么给钱由着他挥霍不是办法啊!”
“柳宗是本小姐的朋友!”盘腿坐于树枝上,凤盈淡淡道。
“可是柳御医因着多日未回皇宫,已经被罢官了,您若是再由着他,怕是柳御医会一直这么堕落下去!”一想到柳宗那酒气熏天的模样,游宏图就忍不住叹息。
好好的一个御医,年纪轻轻,妙手回春,可偏偏就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如今过得不人不鬼,这般眠花宿柳、醉生梦死下去,怕是不消多日身子就会被掏空。
“我说了,柳宗是本小姐的朋友!”凤盈语气加重,接过侯谷兰递来的帕子,缓缓抹去因运功而流出的汗,而后抬眼看着他:“古语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是本小姐的至交好友,别看他性子温吞,他历经的生死比你们加起来都多,绝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脆弱!”
“……”侯谷兰与游宏图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不明。
拥红抱绿、纸醉金迷还不算脆弱?
“对了,章泽呢?”这段时间净顾着关注柳宗和二哥生意上的事,如今细细想来,章泽已有好些时日没出现了。
“小姐忘了?章泽前些日子和寻灵抓铃铛呢!”说起这个,侯谷兰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
“这倒真忘了!”凤盈俯视着她,挑眉问道:“结果呢?”
“寻灵不知施的什么办法,拖动了洛承安和谭公子帮忙,洛承安买了一堆人去追章泽,最后把他给追到了树头上,挂在上头整整折腾了大半宿,最后被扯走了四、五个铃铛!”侯谷兰捂住,笑得没心没肺:“章泽可气了,觉得不公平,本想让您给主持公道的,可您这些日子忙得很,所以他不是打探关于白芷姐姐一事的进展就把自己给关起来。”
“寻灵倒是个聪明的,懂得利用自身的资本!”凤盈纵身,转眼稳稳落回地上:“去同她说,从明日起,继续跟在本小姐身侧当大丫鬟!”
“小姐,您不是说不能用钱吗?那些个人可都是洛承安花大把银子请来的!”侯谷兰两者都不偏,就事论事道。
“寻灵用银子了吗?”凤盈抬手戳了下她的脑袋,颇为恨铁不成钢:“这是本小姐留给她的空子,你脑袋怎么就这么不灵光呢!”
“小姐!”捂着被戳的脑袋,侯谷兰扁嘴,可怜巴巴看着她:“小姐说的要公正啊,这一点都不公正,谷兰哪能想到!”
“是你自己太笨了!”游宏图睨了她一眼,一副“本大爷早就说过”的模样,气得侯谷兰直跳脚。
“什么叫我笨,你不也现在才知道!”侯谷兰可怜巴巴的模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你再说一次试试!”
“好话不说第二遍!”游宏图言罢,朝凤盈行礼道:“属下这就回去照看柳御医。”
“不必了!”凤盈抬手,止住他的动作,似笑非笑道:“那倚红楼的姑娘总用些下三流的手段,纵然在外头候着,那些个粉末嗅多了也会造成不适。”
“那……”游宏图欲言又止。
论起保护柳宗,这偌大的凤府也就他同章泽较为稳妥,若是他不去,难不成是换成章泽?
他方想到这,就见凤盈朱唇微启,徐徐道:“跟踪洛承安的人换成赵金,柳宗那边让章泽去!”
“呼呼!”侯谷兰笑得幸灾乐祸。
“恩?”凤盈横她一眼,侯谷兰立马噤声,双手交叠捂着嘴,一副乖乖的模样。
“吩咐下去,让他们收拾好东西,等明日给红雪过了头七便出发!”拂去身上白雪,凤盈抬眼看了眼渐红的白云,眼中露出笑意:“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闹到这般田地,他们觉得尘埃落定了,本小姐却偏偏要再生事端。”
“是,小姐!”虽不知她要以何名目出城,但侯谷兰晓得,这回他们将是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侯谷兰前脚一走,凤盈便正色看向游宏图:“府中单论轻功与隐蔽性,谁人第一?”
“当是朴义大哥!”游宏图不假思索道:“鬼影步难寻其踪,其十二层心法奥义朴义大哥更是练到了第九重,且他心思缜密,不易出岔子。”
“那便让朴义去凤相府邸打探一番!”凤盈抚上袖口暗纹,眼底一片寒光:“摸清楚虞氏母女现在在做些什么!”
最近闹出那么多事,虞氏母女却没出来添乱,委实奇怪了点。
她毁了凤容容貌,又叫她当众出了丑,以凤容的性子,必然怀恨在心,寻着机会置她于死地,不可能这么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