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散落一地,偶有几声鸟鸣虫语,欢庆着难得的晴天。
白芷站在凤盈身后,细致地为她梳理鬓发,眉梢眼角带着几丝忧虑。
“小姐,好了,成了!”侯谷兰拿着个拇指大的小瓷瓶咋咋呼呼地奔入房间,还没跨入就被门外的长腿绊了个趔趄。
“游弘图,你故意的!”叉腰做茶壶状,侯谷兰瞪视游弘图,双眸中有熊熊烈焰翻腾。
“恩?”游弘图缓缓睁眼,看着满脸怒火的女子,神色有些茫然:“什么?”
“你……你……”侯谷兰被气出内伤,就听得屋内传来温柔轻唤:“谷兰,还不过来。”
“白芷姐姐!”侯谷兰扁嘴,临入屋不忘恶狠狠地瞪游弘图一眼。
“我要的东西好了?”抬眸看向那拇指长的白瓷瓶,凤盈眼中闪过笑意。
“好了,小姐放心,保证无色无味!”侯谷兰拍着胸脯保证。
拔去瓶塞,嗅了嗅瓶内珠水,凤盈扬了扬眉角,露出邪肆的笑。既然她们母女二人将事情做绝,那就莫怪她手下不留情。
“小姐,这……”白芷的眉头不曾舒展开,看着瓷瓶的目光更是忧心忡忡:“这怕是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她凤容给的明损暗亏本小姐都照收下了,不礼尚往来岂不显得本小姐太软弱好捏?”起身,拔去头上多余的缀饰,凤盈睨着铜镜中的自己。
高高竖起的流云髻,上簪白玉,耳上戴着珍珠银环,眉心一点朱砂,把身上英气消弱不少,增添几分女子的娇柔。
“小姐,不戴珠玉宝石会不会太素了?毕竟这是德贤郡主的寿辰。”
白芷话方说完,就见侯谷兰眼睛发直地看着凤盈,口中啧啧赞道:“小姐打扮起来可真美,跟天仙似的。”
“谷兰,擦擦你的口水!”白芷拿起帕子为她擦拭唇角,语气里带着几丝嗔恼。
她侍候小姐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这没事盯着小姐眼睛发直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也难怪小姐不让侯谷兰给自己更衣,被这种目光直视着,还真是叫人心中直打鼓。
“白芷姐姐,给小姐打扮成这样就够了,再美下去小姐就要飘走了。”侯谷兰神色异常认真道:“小姐就算不飘走也会被那些男子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出洞来的,还有那些女子,万一她们跟大小姐一样妒忌小姐呢?”
侯谷兰越想越可怕,开始满屋子搜寻纱巾:“快,找一顶面纱给小姐遮面。”
凤盈有些哭笑不得得看着侯谷兰急乱的动作,哑然失笑。
“安啦安啦!”稳住侯谷兰,白芷亦是哭笑不得地宽慰道:“小姐武艺高强,岂是那些文弱公子、娇贵小姐能对付的。”
“是哦!”侯谷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就见三人齐齐摇头。
“只要那些公子小姐不似你这般,小姐便安全得很!”白芷笑着将侯谷兰退出屋内,而后为凤盈宽衣。
巳时三刻,洛阳街道上可见华贵马车来来往往,相府派出一辆六匹之乘来接凤盈,不料扑了个空,人已从后院悄无声息地走了。
裘王王府门庭若市,往来宾客手持拜帖,络绎不绝。
“吁!”一辆八匹之乘在裘王府门口停下,一双鎏金云纹靴跨出,而后走出眉宇间透着霸气肃杀的男子。
“三王爷!”有小厮急急迎来,毕恭毕敬道:“王爷等您许久,让小的务必请您前去叙旧。”
“带路!”
慕容南朝前脚一走,后面又来一辆八匹之乘。
“吁!”马车停稳,慕容南宇从马车上走下。
他身着银白色长袍,腰系白玉环,清雅如仙,叫人不敢企及。
“六王爷!”众大臣涌上,纷纷作揖行礼,慕容南宇同他们一道寒暄着,并没有入裘王府的打算,似在等人。
不一会儿,凤相府的车缓缓驶来,凤相率先下了车,而后是虞氏母女三人。
凤容显然经过一番悉心打扮,水粉色的对襟流仙裙将她衬得面如桃花,墨色长发披于半露香肩,上簪最新样式的粉玉簪,左右鬓发缀有流苏,加上身上特有的温柔柔弱之气,娇嫩得叫人怜惜。
不少官人、公子在瞧见凤容的模样后已然挪不开眼,尤其是后来的慕容南鸿,更是盯得眼睛都直了。
都说凤相的大千金是一朵娇花,乃洛阳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不负盛名。
“茜茜,走吧!”凤容伸手去牵凤茜,不料凤茜躲到凤相身后,眉梢眼角都是对凤容的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