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5(1 / 2)

卓影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棉靴不答话。

邢辰牧有些无奈:“可是你我迟早是要亲近的,难道阿影从未想过这些还是说,阿影心中其实并不想与朕更亲近”

“属下”卓影生怕邢辰牧真误会了,咬了咬唇,极为小声道,“属下想的。”

“哦那为何今日你这般不情愿的模样。”

卓影面上又开始发热:“属下只是圣上您,您太突然”

“原来阿影是嫌朕没有提前询问”邢辰牧点了点头,含笑问道,“那朕若是现在问了,阿影愿意吗”

邢辰牧伸出左手食指轻点在唇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卓影经过了一日才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闻言霎时便又红透,半晌他才憋出一句:“圣上目前应当好好养伤。”

“有阿影的安抚,朕的伤只会好得更快。”

“时候不早了,圣上该歇息了。”卓影说完,匆匆行了礼,如同清晨那般,几乎是逃回了自己那软榻旁。

被留在床上的邢辰牧也不生气,反倒是心情愉悦地勾了唇角。

想到不久后的南下之行,他心中愈发地期待起来。

翌日,邢辰牧终于被允许下床,但依旧是在卓影的帮助之下。

洗漱更衣完毕,他便带着一行人去了轩明殿,邢辰修到时,他正在用早膳,见着人也未给对方行礼的机会,直接吩咐严青再准备一份粥点。

邢辰修也不见外,待用完了早膳,才上前替邢辰牧把了脉:“圣上的伤还未恢复,其实大可再休息几日,怎么今日就起来了虽说伤在背上,但频繁走动还是可能让伤口再次裂开。”

邢辰牧闻言苦笑着朝暗处的卓影看了一眼,对邢辰修道:“王兄就别再念叨我了,这三日我可是连床都没被允许下,今日好不容易才借着早朝的机会,站起来走动走动。”

“卓大人是为你好。”不用邢辰牧说明,邢辰修也能想到目前宫中谁有这个本事,能让当今圣上对他言听计从。

“我自然知晓。”邢辰牧生怕自己这王兄联合卓影一道来数落自己不爱惜身体,很快说回正题,“对了,今日找王兄提前过来,其实是有要事想与王兄商议。”

“圣上说便是。”

邢辰牧心中其实十分心虚,尤其是在面对自己从小便十分崇敬的大哥时,但想到南巡中他与卓影可能会有的进展,还是硬着头皮直言道:“我想到民间微服私访一段时日,烦请王兄暂代朝政。”

“什么”邢辰修哪里能想到圣上忽然说这,此时只庆幸两人未边吃边谈,否则他此刻怕是要被那粥呛到,半晌,他皱眉道:“圣上这哪是与微臣商议,分明就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来告知微臣一声。”

邢辰修如此态度也算是在邢辰牧预料之中,他起身走到对方身旁,解释道:“王兄别生气,我登基三年,除去祭祀,未踏出过这皇宫一步,深宫之中能知道的民情民意有限,每日奏折翻来覆去也不过就那些内容,都是底下官员想让我看到、知道的,这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实非好事。”

“这次恰好我受伤,哪怕不出现在朝堂上也不会太过惹人怀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十分适合微服出行,故而只能来请王兄帮忙。”

当然,想借机放权给邢辰修,让他共参朝政,也是其中十分重要的一个原因。

邢辰修闻言冷静下来,不免又想起幼时那个无忧无虑,总跟在自己后头跑的小团子,对比如今的邢辰牧,虽说他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却少了不知多少分的快乐。

近些年来邢辰牧操持朝政有多辛苦,邢辰修一直看在眼中,如此一想,心中便生出些不忍来:“圣上打算去多久”

“两月,两月之内我必然返回皇城,未免王兄担忧,我的动向也会定期遣人告知王兄,这样王兄可放心了”邢辰牧也知自己离开越久,越容易引人怀疑,这些他都早已经想好。

邢辰修揉了揉眉心,反问道:“我若不答应,圣上便不去了”

邢辰牧有些讨好地冲他笑了笑,不说话。

“宫中还剩了多少影卫别嫌麻烦,都带上,另外你此时气血尚虚,伤口也未恢复好,经不起路途奔波,至少要再将养个三五日才能成行。”

知道这事便是成了,邢辰牧眼中闪过欣喜,立刻道:“好,这些我让卓影去安排,王兄放心。”

“你啊”邢辰修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两人间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

邢辰牧爱闹着他的大哥,而邢辰修虽偶尔显出不耐烦的模样,但每次仍会忍不住去替他实现愿望,极尽所能地宠着这四弟。

“对了,还有一事想听听王兄的意见。我日前批了御前锦卫将军李元漠请辞的折子,加上宁远谋反后关卫军统领一职也空了出来,我打算将关卫军并入锦卫军之中,由锦卫将军统一调度,只是这样一来,这锦卫将军的人选便格外重要,王兄以为,这朝中武将中,谁能胜任。”

大理寺那头的调查已经出了结果,关卫军中有一部分人是自愿追随宁远,而另一部分,则是被迫为之。

宁远几日前将一种毒药混入关卫军饭菜之中,使军中近八成将士中毒,他以此毒控制众人,又以家人性命相威胁,这才使得关卫军中两万人参与此次谋逆。

除去伤亡,关卫军剩余将士不足五千人,并入锦卫军中后,锦卫军仍需大量征兵。

听到他所说,邢辰修却是一愣,半响后直言道:“卫衍。”

“镇北将军卫衍骁勇善战,在边境屡立战功,这次又救了我性命,确实适合升任此职,王兄在镇北军营与他相处多时,觉得此人可信吗”

邢辰修的回答是直接笑出了声。

邢辰修平日里为人冷漠,对任何人事物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这一笑让邢辰牧丝毫摸不着头脑:“王兄笑什么”

“我在笑卓大人当真守口如瓶,竟真半点未向你透露。”

“卓影”邢辰牧更是不解,“王兄别卖关子了,再过不久可就到早朝时辰了。”

“行,圣上不是问我觉得卫衍是否可信,那我先问问,你可信得过卓大人你多信任卓大人,我便多信任卫衍,不会少半分。”

“我自然信得过卓影,可这怎么能一样,我与卓影是”邢辰牧的声音蓦然顿住,想到什么,露出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该不会是说,你与卫衍”

邢辰修直接点头承认了与卫衍的关系:“说起来,圣上也算是我们半个媒人了,若非你派我去镇北军营之中,我也遇不到他,算算时辰,阿衍此时该是刚从王府出发,来上早朝。”

邢辰牧自然不会对他们之间有什么看法,只不过震惊过后又难免有几分无奈:“我原本还想着待你有了子嗣后便接入宫中立储,如今看来倒真是有些难办了。”

将皇位传给邢辰修将来的子嗣,无论是出自他的私心,还是对太后日后接纳的希望,都是现下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