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gu903();你怎么了?!陈星顿时忘了与谢道韫相谈之事。

没关系,项述说,昨夜喝多了酒,今天尚有少许头晕。

谢道韫起身,拉开书房内的纱帘,项述猛力摇头,把书放回架上,看了陈星一眼,那眼神却带着少许莫名之意,接着,背靠书架,缓缓坐了下来。

项述!陈星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好了,自从认识项述以来,这家伙从未示弱过,据他自己说百毒不侵,也没见他生过病,怎么就这短短一会儿,变成这样了?

谢道韫怀疑地看着项述,只以为两人又在演戏,说:怎么了,头晕吗?

陈星赶紧跪在项述身前,祭起心灯,去按他心脏,说:项述?你感觉怎么样?

忽然有点累,项述说,不碍事,一会儿就好。

谢道韫看了一会儿,顾青说:是不是有点闷?继而将窗户、门全打开,让空气进来,项述深呼吸,说:我想歇会儿。

陈星自己就是大夫,先是试项述额头,没有异状,再按他脉搏,一切如常。怎么办?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了!他有点不知所措地转头,望向谢道韫,这时谢道韫看出不是演戏了,于是朝顾青说:熬碗醒神汤给他喝喝看。接着又朝陈星说:把他带到后院里去。

第55章异样┃会是他们吗?尸亥的手已经伸到这里来了?

项述不知为何,忽然就变得疲惫不堪,意识却仍然是清醒的,陈星将他扶到后院,让他躺在回春堂的一张病榻上,谢道韫诊过脉,看了陈星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这段时日里,接触过什么人么?谢道韫问。

陈星:我俩前日刚到建康,见的人多了,可也没有奇怪的人。

谢道韫又问:吃过什么东西?

陈星不住回忆,他俩住在谢家,谢家饮食一切如常,昨天在东哲,项述也未喝过他们家的茶,倒是自己喝了不少。入夜后只在冯千钧家喝了酒,冯千钧绝不可能来算计他们。

陈星依次答了,谢道韫方知原来自己小叔家的客人,就是陈星。

陈星抓着项述的手不放,将心灯注入到项述的全身经脉中,奇怪的是竟毫无异常。

该不会是

谢道韫没有回答。

项述没有睡着,只抬起另一只手,拇指抵在眉心前揉了几下,陈星说:项述,你犯困吗?

不困。项述皱眉道,就是没力气,先回去罢。

这时顾青端了一碗熬得浓浓的药汤过来,陈星闻到了浓烈的参味,项述说:我不用喝这个,我不困,不是瘟疫。

你喝喝看?陈星说。

项述似乎有点恼火,伸手要挡,陈星却不由分说道:我喂你喝,你听话。

谢道韫观察两人关系,又看了眼顾青,顾青勉强笑笑,朝谢道韫点头,意思是是你想的那样。谢道韫的眉头便微微皱着,似乎有点担忧。

项述道:行,我自己喝!

陈星知道项述不喜欢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的虚弱,便不勉强他,及至项述喝下那碗汤,当场就精神了些。

里头有什么药材?陈星朝谢道韫问。

人参、杜仲、续断、补骨脂谢道韫脸色如常,一连说了十余味药物,全是烈阳药性的大补之物,师父开出的方子。

项述喝完药之后起身,不想再待在药堂中。

陈星于是跟着起身,反正该知道的,从谢道韫处也大概清楚了,只得道过歉意,谢道韫也不朝他们要药费,便让顾青送两人出门,备了车,送他们回谢府。

好些了么?陈星一半是被项述吓着了,一半也是自己吓自己。毕竟项述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形象,渐渐地竟是忘了他的本事再高,终究是要吃饭、要喝水要睡觉的血肉之躯,骤见他似乎染病,顿时就慌了神,焦急担忧得不行,在车上按着项述的脉门不放。

项述正在思考,没有回答陈星,陈星连着唤了几声,项述方回过神,迎上他目光时,有点生气地说:我说了,不犯困,你不相信我?

陈星只得点点头,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希望不是什么大麻烦。

两年多前,我调查克耶拉行踪,从洛阳南下时,也碰到过一模一样的情况,项述说,才被晋军所俘。

陈星:!!!

陈星想起来了,当时他还奇怪了好一会儿,项述这等身手,究竟是怎么被抓的?

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项述皱眉道。

后来怎么好的?陈星诧异道。

项述自言自语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吃你那药好的,也许是在见你之前便已恢复,只是汉人们不提供食与水,令我无法挣脱。被抓到襄阳以后,虚弱了好一阵子。

项述抬起手,提了下重剑,勉强能提起,那动作却明显地现出迟滞与无力。

就像突然一下,力气全部消散,项述喃喃道,怎么回事?陈星,你能不能冷静点?

我我怎么啦?陈星不知所措道,我看上去很慌张吗?

项述皱眉道:你看上去才像得了瘟疫。上一次能好,这次也一定能。

陈星稍稍镇定下来,说:我因为我有点害怕。

陈星拉着项述的手不放,项述打量他片刻,陈星终于渐渐镇定下来,说:先休息一天看看吧。

当日陈星观察项述病情,又怀疑是某种顽疾,这情形让他越来越疑惑,项述并不像谢道韫所描述的一般嗜睡犯困,表情如常,只略显疲惫,也许不是染上了瘟疫。但也有可能是项述本身体质强健,染病后症状不明显。

这夜陈星搬到项述房中,与他同榻而卧,第二天清晨,项述如常醒了。陈星心想真是谢天谢地,起来就去按项述的脉搏,脉象搏动有力,是正常的。

感觉怎么样?陈星问。

项述起身,试着提起重剑,说:不行,连出招亦是困难,若有敌人前来,会相当麻烦。

说着,项述与陈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感觉到了危险,陈星喃喃道:会是他们吗?尸亥的手已经伸到这里来了?

项述说:未必,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麻烦找上门来,他们兴许还不知道我被削弱的情况,咱们依旧在暗处,但须得相当小心谨慎,认真对待。从那天听完冯千钧所述别来之事后,我便始终觉得不妥。尸亥不可能放弃南方,他一定早在襄阳之战前,就已经打起了建康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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