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姜予眠盯着他,不言不语。
实在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陆习摆手道:“算了,不管了,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陆习的话一弹接着一弹,不能开口的姜予眠根本来不及接,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枚发夹递过来:“送你。”
姜予眠仰头,按着逐渐平复的心跳深深吐出一口气。
在姜予眠拒绝之前,陆习故意扬声:“路过一家店搞活动送的,我说我一个男的要什么发夹,老板他犟啊,硬要塞给我。”
“反正我拿着没用,给你吧。”
姜予眠一秒戳破他的谎言。
她看不明白陆宴臣,也看不明白陆习。
明明那晚还跟朋友商量灌她酒,转眼又开始各种讨好、赔礼道歉,陆习图什么?
心口闷闷的,她把陆习递来的东西推回去,表示不收。
陆习不由分说将东西留在桌上:“东西我搁这儿了,不要就扔了吧。”
生怕被拒绝似的,他说完就走,两条腿跑得比兔子还快。
已经看不到消失的背影,姜予眠也无力追上去将还给他。
随便吧,她现在心里很累,无力思考复杂的人心。
姜予眠神色郁郁,晚上都没怎么吃。晚些时候肚子饿了,她又才下楼去觅食。
途径一楼某处,忽然听见陆老爷子在打电话:“这都半年了,还没查清楚?”
她本无意详听,却恰好听陆老爷子提到自己的名字:“我让你照顾眠眠,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我看她回来的时候精神很不好,你今天带她去心理咨询室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陆老爷子态度很生硬:“查不到就查不到吧,别再故意刺激她记忆,我陆家要护一个小女娃还是护得起的。”
过了会儿,陆老爷子又叮嘱电话里的人:“眠眠心思敏感,你要对她更耐心些。”
她站在后面,只能听见陆爷爷的声音,但不难猜测,对方是陆宴臣。
原来是这样啊,是陆爷爷要查真相,是陆爷爷让陆宴臣照顾她。
是了,陆宴臣因为父母的事情对爷爷有着很深的愧疚,只要是陆老爷子开口,他几乎无所不应。
食欲全无。
姜予眠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卧室,把自己锁在房间。
她翻看手机,发现所有对话记录都是她在说,陆宴臣回复。
他从未主动提到自己的生活,正如她从未了解过他。
他真的很优秀,让人看不出,他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以及对某人的交代。
面对这样的人,她心里有怨,却没理由责怪他半分。
她坐在地毯上拉开带锁的抽屉,把金色笔记本抱在怀里,把书桌当椅背,背靠着,静静坐在那儿翻页。
厚厚的笔记本已经写完三分之二,翻一页有他的影子,再翻一页是他的名字。
可惜日记本里的那个人,从不属于她。
姜予眠吸吸鼻子,精神的疲倦席卷而来,将她包裹。
她提不起力气,日记本也落到地上。
再有意识的时候,姜予眠隐约听到有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话,她努力睁开眼,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大概是幻觉吧,她待在陆家的卧室,怎么会看见陆宴臣。
这么想着,她又重新闭上眼睛,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陆宴臣伸手摸她额头,不知是自己手背太冷还是她的额头太烫,温度异常。他把姜予眠抱起来放到床上,又去书房取了体温计来测量,38.2,果然在发烧。
守在旁边的谈婶也很着急:“现在怎么办?喂药还是送医院?”
陆宴臣冷静道:“温度还不算高,先给她降温,观察一下情况。”
“好好。”谈婶赶紧点头,“我这就去打盆水来。”
知道姜予眠晚上没吃,担心她身体情况才上来看,敲门后,姜予眠晕乎乎的来开门,吓了谈婶一跳。
也是凑巧,她准备去叫人的时候,陆宴臣回来了。
陆宴臣可是陆家的主心骨,这会儿测量出发烧,谈婶打水去,准备采用物理降温。
意识朦胧间,姜予眠看到陆宴臣在自己面前。她伸手去推,浑身没有力气,动作软绵绵的,更像是贴上去。
身前贴上来一只嫩白的手,陆宴臣将她抓住放回被窝:“姜予眠,你在发烧。”
被唤醒的女孩睁开眼,干涩的唇微张。
陆宴臣转身准备用棉签给她润润唇,隐约听见一道微弱的声音:“陆宴臣。”
向来从容镇定的男人在那刻竟手抖了下,他回头,真正听清了女孩说的话:“我讨厌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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