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朝着路口望去,除了几棵树和一片白茫茫的雾外,什么也看不到。
“他现在在哪去哪救他”琥珀心里很不是滋味,费言不能因为自己出事。
“没事”天灵随意将手里的狗骨头扔在一边,碰了碰脸上的伤口,“呲这东西还真厉害”
又道:“俗话说得好,英雄救美你这么一去就给破坏了。再说了,这么长时间,老大有多牛你又不是不知道走走走进屋把你脸洗了衣服换了我到现在还不敢正眼瞧你”
琥珀没再说话,两人进屋。
费言在轿子里不知坐了多久,他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酸水都快颠出来了。
一路上他一直想夺回身体的支配权,可惜所做都是无用功,便索性放弃了挣扎,只想着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情况。
可惜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一个凡人也没办法应对,到时候依旧是一头待宰的肥羊,案板上的鱼肉。
一会儿不会真的要被阴婚吧
费言一阵恶寒,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当做新娘和一个男鬼结婚,八卦新闻都不敢这么写
自己要被带去哪啊难道是被带去墓地
在墓地里举行婚礼,还不如当一个处男。费言心里不断念叨,要真给自己一刀,死得干脆利索点也就算了,临死前还要来这一遭,简直死不瞑目
而且就算结婚的话,也得是小泽目子那样的啊费言这么一念叨,突然发现小泽已经好久没来过自己梦里了。
和鬼结婚的话和鬼结婚的话费言有些委屈,他才不想嫁给村东头的李英柱
要嫁的话也得
他脑海中突然就闪现出了一张脸,随后他被自己的想法给震住了
他怎么会想和馆长大人结婚呢
但脑子里浮现的确实是阴路安不苟言笑的脸,费言觉得自己可能脑子也快被控制了,不然怎么会想一些不可能实现的事呢
不可能实现吗
他突然想起在泰国的那个赌约。
“要是我输了,整个亡灵博物馆都是你的,包括我。”
那次他可差点就赢了呢费言在心里苦笑,不是说包括你吗怎么还不来救我我可是我可是很期待你能来救我啊。
“噔”一声,打断了费言的思绪和念想,花轿落到地上,也不知外面什么情况。
是到地方了吗恐惧从四肢渐渐蔓延到心脏,费言心凉了一片,等着指示的到来。
说不定这就是他条半死不活的生命的最后一夜。
一秒两秒三秒费言数着时间,度日如年。
可指示却迟迟未到。
难道难道是阴路安来救自己了
连费言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心脏跳得有多快若此刻他能摆出表情,那一定欣喜的,期待的,欣慰的甚至多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爱恋。
阴路安稳住呼吸,看到眼前四五个鬼魂后,目光移向了它们身后的花轿。
费言他的费言,还在里面。
阴路安黑色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但此时天灵或琥珀在身旁的话就会察觉,他的瞳孔开始变红,眼神比平时更加冰冷
几只鬼仍不怕死的往前移动着。
刚刚与干尸的打斗使阴路安的一头长发全散开了,凌乱得飞扬在空中,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卷宗,直接扔到空中
这张卷宗是鬼差专用,鬼魂一碰到便立刻灰飞烟灭,但使用时需动用极大的精力,可能还会损耗自身精魄,所以除非遇到厉鬼,否则一般情况他们从来不使用这种卷宗来捉亡灵。
那张卷宗一飞到空中后便自行打开,发出一阵金光,阴路安伸出右手,他轻轻一动,卷宗便直接飞向那几个鬼中间。
阴路安盯着正中间的一张脸,那是费言要阴婚的对象吗
他的手不断在空中挥着,卷宗带着他的怒气,他的恨意,直接奔向了李英柱,而周围几个鬼遇见这种强光,连叫都来不及叫就直接化在了空中。
“他是我的人。”
“他是我的人。”阴路安又重复了一遍,而后轻轻握住手掌,卷宗紧紧包裹住李英柱后,发出金色的光。
“啊”李英柱惨烈的叫声回荡在树林里,清晰至极。
被这种卷宗包裹着魂魄,相当于在地狱的刀山油锅里来了一遭,灵魂受到拷打,精神被迫煎熬,对鬼来说这一切惩罚都残忍无比。
最后的结果灰飞烟灭。
回声逐渐消失,周围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不远处一个孤零零的花轿。
他的人,现在就在这轿子里,安静得坐在那儿,等着自己来接他。
阴路安快被这种强烈的满足感逼疯了,他一步一步向花轿走去,地上有一层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
眼睛又恢复成黑色,阴路安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打开轿门的那刻,他对上了一双眼睛。
是心上人的眼睛。
而心上人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人。
费言方才听到那阵鬼哭狼嚎时,就知道一定是阴路安过来了。他没猜天灵,没猜琥珀,只独独想着是馆长大人来救他。
而事实也是如此,费言看到阴路安的那刻,一颗久悬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真好,他能来救自己。
接下来只需在自己头上拍张黄符就可以了。
费言坐在那里等着,却迟迟不见阴路安动作。他刚纳闷着,就感觉到肩膀被按住了
接着,馆长大人微微俯身,对着费言有些干裂的唇吻了上去。
费言:“”
眼前是馆长大人无限放大的俊脸,费言只感觉自己唇上一片温热,随后,一个湿润柔软的东西探了进来。
伴随着一股血腥味。
馆长终于用童子血让费言脱离了亡灵的掌控,可惜身下人刚恢复了自由就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阴路安嘴唇上一片殷红,紧紧得将怀中人拥住,心跳如雷。
作者有话要说:馆长大人:终于亲到媳妇了可惜媳妇晕倒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
费言:我不相信你身上没有黄符,你就是想趁机我。
天灵和琥珀:幸亏拦住了被拦住没去当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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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
费言被一阵哭声吵醒,他费力地睁开眼,完全没有一觉醒来该有的舒爽惬意。他脑袋昏沉,四肢乏力,胃里更是犯恶心。
他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这是小芳家的仓库
费言揉着太阳穴,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他被那具白骨控制,被抬上轿子里准备阴婚,然后呢
然后轿子停下来了,他在听到一阵哀嚎后轿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