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邢辰牧看了眼卓影,又端起茶水喝了口,家中管得严,在外头不得胡来,只是我家那相公平时害羞,我想着你们这儿的人不是会伺候人吗,也没人比你们更了解房中那些事了,所以寻思着来学点,回去好伺候他。
秋夙便惊着了,还以为来了位爷,原来竟也是......
卓影更是被吓着,刚喝了口茶,闻言直接呛了出来,邢辰牧抬手给他拍了拍后背:哥,你慢点喝,别呛着。
秋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也看出些门道,心想着,人家花几百两银子,想听什么就说呗,总好过他们再找别人。
这么一想,他便慢慢放开了,一边回忆着刚来时楼里教的那些,一边给两人细说,有什么技巧,什么姿势,如何让对方舒服,如何自己舒服,总之能说的全说了,末了还道:我们楼里有专门的画册,就是讲解男子间房/事的那些姿势,要不走时秋夙给二位爷找一本去。
邢辰牧一一都记下了,又问:你刚刚说到那软膏,在哪能找着?
那软膏分两种,一种带着些催/情的成分,适合一些那处天生不易容纳外物之人来用,又或者男子头一遭破/身时可用,能少吃些苦,还有一种便是最普通的软膏,单是做润滑之用的。秋夙说了这一大段,嗓子都有些哑了,给自己倒了茶水,灌下一杯才继续道:两种软膏我们楼里都有,全是上等材料制的,只是比外头买稍稍贵些,您若想要,一会儿让人给您取几盒便是。
那催/情的药材会否不利于身体?若为了这事伤了卓影,邢辰牧心中是一万个舍不得的。
不会,您知道,我们楼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遇上些不懂怜香惜玉的,我们自己都事先给自己上好了那东西。
邢辰牧这才放下心:行,那各取十盒来吧。
卓影闻言真是臊得不行,赶紧拉了拉他袖口:牧儿......
邢辰牧憋着笑,面上仍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认真问道:哥觉得十盒少了?
这,各十盒得用到什么时候?卓影觉得自己就不该由着邢辰牧来这种地方,这学的都是些什么啊......可到这时了,他又没法说,只能坐着。
这软膏能存放许久,多买几盒备着倒也无妨。往日里也有客人来买这些用品,一盒药膏赚不少银子,他们这些小倌也能分着,难得遇上个有钱的,不管这是位爷,还是富贵人家里养着的面首,能让他赚着钱总归是好的,他想了想便又问道,爷家中那位是否平日里不好那事,我们楼还有种药丸,强身健体的.......您看要不要也来点。
说是强身健体,其实便是那药了,邢辰牧明白过来后,扶着卓影笑得双肩都在发颤。
卓影无奈,对着秋夙道:那药便不用了,家里爷身子好着呢。
秋夙便猜,莫非这二位是伺候的一位主子?
正想着,卓影已经站起身:牧儿,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邢辰牧含笑点了点头:是啊,再不回去相公该着急了。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来,抽出一张递给那秋夙:这是你包夜的银子,多的便给你了,今夜你也不必再接别的客人了,替我将东西都张罗好了,送到红鸾客栈天字号房,东西合适,赏赐我会再给,明白吗?
明白了,明白了,小的这就去替爷准备。秋夙打开银票看了眼,眼中立刻沾上喜意。
邢辰牧与卓影便转身走了,走到桥那头,守了半宿的影八、影九跟上,秋夙一直将他们送到花楼门口,这才回头找鸨母去说明。
回到客栈房内,沉默了一路的卓影开口道:牧儿实在不该花这冤枉银子,更不该说那些话......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了?阿影你说,我家中是不是有一位害羞的相公,嗯?邢辰牧小心地替他撕下面具,露出那张宛若少年的面庞,再说,这哪是冤枉钱,一晚上我们明明学着不少东西,去学堂里上课还得花钱呢,这不是应该的?
卓影往日里性子冷,处事也严谨,对待属下时,除了正事再不会多说其他,乍一遇上邢辰牧,哪是他的对手,几句话便被对方问得不知如何反驳。
邢辰牧伸手将他搂进怀中,哄道:好了,我去花楼还不是为了你,做那事总不能我一人享受,你也别心疼那点银子,别说我不缺那点钱,就算是真穷,银子和你比起来,也根本不算什么。
卓影自然也知道邢辰牧如此大费周章地特意跑去花楼学习,是因着真心将他放在心尖上疼,半晌,他伸手回抱着对方:可圣上身子还没好,那药膏......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
来日方长,总能用上的。邢辰牧咬牙道。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皇上是不是特别好,带着我们阿影学习技术,皇上还特别惨,学完技术依旧吃不到肉
阿影:心疼钱QAQ
第42章作画
翌日一早,天光乍亮,秋夙的轿子便停在红鸾客栈门口。
但他本人并未下轿,毕竟是花楼的头牌小倌,按昨日里两人的意思,家中显然还有当家的,他怕自己忽然出现反倒给人惹麻烦,便差了身旁伺候的下人去天字号房外头候着,待听见里头有动静传出,知道人起了,这才敢敲门:爷,您昨晚定的东西,我们给您送来了。
过了半晌,门从里头被拉开,卓影上前接过那包,又将准备好的银票递给那人:这银票,劳烦带回去给你家主子吧。
跑腿的见银票面额立刻连声道谢,话还未说完门已经关上,他便摸了摸鼻子,转身下楼去了。
卓影抱着那一大包东西只觉烫手,进了屋后立刻将布包放在桌上。
邢辰牧正在洗脸,见状笑他:阿影也不打开看看,万一里头不是我要的东西,那银票岂不是白给了他们?
卓影无奈,只好又反身回桌边解开布包上的结,匆匆看了眼:东西都在呢......
让我看看这画本什么样。邢辰牧说着就往桌子这头走过来,卓影下意识地就将几本画本捂住了,还,还是改日再看吧。
那下次阿影陪我一起看?邢辰牧看了他一眼,笑着将那些软膏收进随身的包袱里,又伸手向卓影拿那几本画本,卓影只好给了,眼见着他一起收起来,并未立刻看,这才安心。
邢辰牧收拾好东西,摇头叹道:你啊......这不是迟早的事吗?还想躲一辈子?
总得等你的伤痊愈了。卓影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面具,又飞快说道:影八那头已经安排好了船只,我们用过早点就能上路了。
邢辰修当初一共只答应替邢辰牧两个月,两个月之内他们必须返回皇城,所以在路上也不能耽搁太久,今日便要出发乘船沿着大运河南下。
知道了,那我们下去吧。邢辰牧知道卓影这是又害羞了,也不戳破,率先推开门往外走。
门口严青与小莹已经早一步听见响动在外头守着,见他们出来便接过两人的包袱,一道下楼用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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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达码头时,天色已经不早,影八正在船旁候着几人。
小舟不如大船稳,影八定下的是艘运河上的中型客船,船身上雕着鱼头、鱼鳞,船分上下两层,能同时容下百人,此时上头已经配好了茶点,船夫也已经就位,只等着他们几人到了便能行船。
邢辰牧与卓影都还未坐过这样的客船,也觉有些新奇,前后看了看这才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