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2 / 2)

麟台风波录 轻微崽子 2352 字 2023-09-18

gu903();统领有所不知,孙公公原在先帝跟前也算得脸,更是大行皇帝亲近之人,京城危难之际,又临危受命,也算有功。这回新帝入主,孙公公在京城里置了一处宅子,不当值的时候,都回宅子去歇着,想是还没有安顿好。

他一个太监,有什么好安置的?吕临放下手,吩咐门上,孙秀回宫后通知他一声。

成,统领千万别说是小的说的

吕临:知道,当你的差,等国丧过了,带弟兄们好好吃顿酒,挂在我账上。

当夜吕临下了值,上麒麟卫队舍坐了会,没见着周先的人,才说要走,就见院门口进来个人。

好巧不巧,正是周先。

周先明显一愣,过来搭吕临的肩,四下看了看,院子里只有一间房亮着灯,周先把吕临引回自己房里。桌上茶壶是空的,周先拎着空茶壶,走到门口,大声叫嚷了个人过来。

没见到吕统领来,你们几个小兔崽子,都做什么去了,也不知道好好招呼。

哎。吕临扯住周先的袍袖,朝他使了个眼色。

周先打发人去沏茶,返身进门来,把帽子摘了顺手挂上架,上身探出门外,四下无人,他把门掩上,搬来一张小凳,面对面在吕临跟前坐下来,问他:什么事,这会来,皇上跟前有事?

吕临想了想,不答反问:你这儿泡壶茶要多久?

总要一会,烧水呢,说你的,有人来你看我眼色就是。

吕临放下心来,能在麒麟卫当差,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周先如今已是卫队长,这满院子还没人能瞒得过他的耳朵。不过自己也要十二万分当心,于是将凳子朝前挪移,鼻梁几乎碰到周先的脸上去。

孙秀今晚上出宫去了。吕临道,他在京城置了一处宅子,你去探探,他是御前的人,内侍不能出宫,新帝来了以后,打发了一批,如今御前能够出宫的,也就只有他了。还有,你找两个人盯紧他。

周先沉吟片刻,掀起眼皮看吕临,思索道:你是担心孙秀走漏皇上和太后要南下的风声?

伺候御前机要,不是我,就是内侍们,再则就是你们麒麟卫。你自己的人你自己管好,我嘴严,其他的内侍,出不去宫。除了太后跟前的人,都是些不挨边的人。这两日皇上议事,伺候的暗卫是谁?

是我,还有个哥儿,你不认识的。我的人我自己管,看来也就是个孙秀了。那事不宜迟,我马上去跟。周先起身,开门时沏茶的人还没回来。

吕临也不是要吃这杯茶,见周先另外叫上了两个人,四人同时走出麒麟卫队舍,各自分开。

·

天还没黑透,祁州城中摊贩都已收完,家家户户腾起炊烟,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拖着疲倦回到家中,只想用上一口热汤饭。

宋虔之和陆观一行十二人随在白天卖药老头的身后,给城门验过身份,平平当当地就出了所谓守卫森严的祁州府。

出城门的时候,老头说把人打散在他们雏凤人的队伍里,免得点眼。出了城宋虔之看出来,这也算在盯他们的人,老头一直随在他和陆观旁边,宋虔之他们的人要聚在一起,总被獠人们若有似无地分隔开去。

为了不惹嫌疑,宋虔之跟陆观只有装作不介意,随老人家安排。身边人说的话,宋虔之就听不懂了。獠人们各自用土话交谈,老头从背篓里摸出来一杆旱烟,猛力一吸。

昏暗的天色里一点红星炽烈地闪动起来,继而沉暗下去,埋没在烟斗里。烟气向四下扑腾,遮住老人一凹一鼓的嘴。

我说二位管事,夜饭可吃了?

吃过了。陆观压低着声音答。

老头眼珠转来转去,终究还是把眼定在丑汉的脸上,吁出一口气:小老儿五岁上就满山跑了,不懂什么规矩,不过凡事要定个主次。等见着我们主君,二位谁为主谁为次?

宋虔之笑着说:这位叫何达,看货是他的事,我只管给钱。见到你们主君,也跟他谈货。

那价呢?老头吊着眼梢问。

宋虔之拱手打个礼,作自谦的样,回:也同何达谈就是,我远远站着,掌掌眼便是。

这么一说老头就明白了,烟嘴拿得远些,笑道:北地来的药商,我见得也不少,像你们这么有规矩的,还是头一回见。先生莫见笑,我们雏凤是偏远之地,没规矩惯了,到了寨子里,二位只管等着,寨子上什么都有,放心吃喝,小老儿托人禀过主君,需等上一会子,才能见到主君。

主君事忙,我们明白。宋虔之说话同时,陆观满脸不耐烦。

老头眼风溜溜那么一打,和和气气地堆出一脸的笑:这走回寨子里,早也是晚,我李老汉从来不说大话,明天一早,主君一定来见二位贵客。他压低了嗓音,凑近到陆观的面前,带这位何小哥去看货。再要找这么好这么足的漱祸,您就是跑遍大楚,也没有咱雏凤出的好。

这不用你多说,老头,谈成这一笔,也有你的好处。陆观粗声粗气地说。

老汉脸色一沉。

不知老丈如何称呼,晚生姓王,在家行三。老丈称我一声王三便是。

见这俊后生客客气气,老头神色稍霁,在石头上铛铛两声,随即把烟枪往裤腰带里一揣。

小老儿贱名不足挂齿,姓白,就叫我白老头吧。三爷,我们主君是个粗人,但好酒,未知二位酒量如何?白老头瞥一眼陆观,这位何小哥生得高高大大,想必酒量也是不错的。

宋虔之一哂:他不行。

那三爷?

我也不行。

果然,白老头不想生意谈崩,说他那里有醒酒的药,上桌之前吃一帖,十斤烈酒不在话下。

这么一路边说边走,宋虔之听出来,雏凤县虽然是獠楚杂居,但獠人归白老头口中的主君管,知县形同虚设,管着楚人。而獠楚有后的,也是归寨子管,整座县城倒有一大半人住在山里。

雏凤县里人不靠耕地过日子,粮食要到祁州府去买,祁州的粮价比宋州要贱,夹在两州之间的这个小小县城,因为出产草药和稀有矿石,特供京城贵人们,雏凤也能算得上是个富县。

徒步赶路一个时辰后,獠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宋虔之跟陆观坐在一起,不能显得过于亲近。宋虔之坐了一会,离开篝火堆去解手。

又过了会,陆观也起身去解手。

你怎么才来啊?宋虔之放完水就在等陆观找空子过来,等得脸上被蚊子咬了两个大包。

陆观抱着他的脸啃了两口。

宋虔之是听过可以用口水涂蚊子包,但还是有点窘,拿起手,还没碰到脸上的包,又放下来,撇着嘴问陆观:现在怎么办?

雏凤县里的人不务农,又是獠人的主君说了算,你还想不到怎么办?

宋虔之一愣,倏然嘴张大起来,逗得陆观看他傻样看笑了。

明白了?陆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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