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麟台风波录 轻微崽子 2434 字 2023-09-18

再去吃酒,我陪你去。

宋虔之笑了一下:你只要不是觉得内疚,跟着就跟着,不过,最近一段时日,还要找个机会,让皇上觉得,我们俩关系并不好。其实宋虔之早有主意,只是怕陆观不乐意。

我去跟他服个软,低个头。

宋虔之眼底一亮,陆观跟他想到了一处。

周先听不懂他们俩的哑谜,也不想弄明白其中关节,他只是来确认宋虔之身体没事,顺便请示下一步要做什么。

左正英,听说过吗?宋虔之朝周先问。

周先看过那遗诏,明白了,宋虔之要找左正英。

找到以后用不用把人带来京城?

先不用,打听一下他在哪儿,一定要小心,别让人察觉,最好派人去,你不要露面。宋虔之道。周先身份特殊,在苻明韶眼里,他已经跟秘书省是一党,在苻明韶对陆观和他放下戒心以前,周先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要让皇上放心,就要看你了。宋虔之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观,那点旧情,该拿出来用便别舍不得,皇上倒是挺舍得。

宋虔之话外的意思很明确。当年苻明韶还是六皇子,明里暗里多少事都让这位同窗的师兄去做,将陆观露在敌对派系的眼皮底下,让他做了活靶子。苻明韶被立为太子,那些在争夺储位里失败的敌人便把这笔账算在陆观的头上,刺在陆观脸上姦字让他蒙受过多少耻辱。仅仅给李相做扣,苻明韶再一次把陆观推到风口浪尖。

他还真是无人可用,这么多年也没在朝中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有点什么危险的事,就从积灰的旧情里扒出这位师兄。

宋虔之知道自己一身在京城贵族之中混出来的臭毛病,头一件便是护短。

原还碍着忠君的名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别人都要灭了周家一族,宋虔之再也心慈手软不起来。

该为陆观讨的,他一厘也不想让。

当然,宋小侯爷这些话不会说,也不必说。

周先磨蹭到装回去一肚子茶点之后,宋虔之把陆观收拾成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正好陆观有几天没刮胡子,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落拓的劲儿。

他说什么你就都顺着,快立后了,前一次他为这个事关了你,现在刘赟的女儿都到京城了,少不了还提。你也不必说什么,闷不吭声就是,这也是你拿手的。宋虔之将陆观的衣袍扯得凌乱一些,蹲下身揉他身上的武袍,让那才洗净晾干的干净袍子皱巴巴地挂在陆观的身上。

他瞧不见,陆观的目光从上往下注视他,神色温柔,姿态静默沉稳。

陆观一抬手,宋虔之便看见了地上的影子,他唇角不易察觉地略略勾起,状似自然而然起身去理陆观的腰带,头恰好蹭在了陆观的手心里。

宋虔之怪异地抬起头,四目相对之间,陆观抓住他的胳膊,把半蹲着的宋虔之拉起来,一手捞着他的腰,有些控制不住地吻他,吻得宋虔之腰在桌上硌得实在受不住,表情已有些痛苦,脸色也发白。

陆观向后退,却被宋虔之两手交叉地在后脖子抱住,他一条腿抬起,弯曲,蹭了蹭陆观的大腿后侧。

陆观呼吸一顿,侧头深深地亲他,舌头霸道放肆地闯进他熟知的巢穴,将宋虔之里里外外亲了个够。

唇分,陆观动情地看宋虔之,用眼光把他扒了个干净。

宋虔之还没怎么的,陆观先自就满面通红,他的手甚至还规规矩矩地按在宋虔之的腰上,没有半分逾矩。

陆观最后一丝理智还在挣扎,这是白天。

白天岂可

宋虔之轻声笑了笑,舔了一下被亲得红肿的嘴,咬了一下嘴皮。

陆观:

明目张胆的撩拨让陆观心头仿佛含了一口滚水,他低头还想再亲的时候,被宋虔之推开了。

陆观向来是不能拒绝宋虔之的拒绝。

被推开的陆大人,自然是规规矩矩站好。

早些回来,等你用晚膳。宋虔之贴近陆观的耳畔特别小声地说,那里还酸,你回来好生替我揉一揉,我自己不好弄。

陆观都走了好久,宋虔之尚在桌边坐着,他头顶冒烟地给自己灌下去第五杯凉茶,这时才知道要脸红要害臊。

宋虔之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能讲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宋虔之盯着手里的茶杯,呆呆看了好一会,脑子里一片混沌地在想:他这是醋了?醋得连刻意勾引的下三路都做出来了。宋逐星,你可真是出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周末忙到脚不沾地,晚上坐下来写哒~

食用愉快,睡觉了,晚安。

☆、剧变(玖)

被风掀起的明黄纱帐之中,端端地坐着苻明韶,他面色带病态的白,嘴唇之中,微虚开一条缝,将吐息控制得如一缕绝不可断的丝线。

汗水蒙在他的脸上。

孙秀一个眼神。

随侍的小太监连忙取过宫女手中捧着的漆盘上所盛的布卷,抖开,恭敬地以跪爬的姿势趴上龙榻,膝行至皇帝面前,屏住呼吸。小太监的手极稳,看得孙秀松了口气。

这个月皇上的脾性愈发不好,处死的宫人已有十人,虽然没人查得到宫里头来,也都是些十几岁的小年轻。孙秀静静垂着眼,毕恭毕敬地站着,宛如一尊木雕。

他在宫里时日不短,深得苻明韶的信任,任谁也不知道,孙秀这心里,也是有慈悲的。

前几日他带的一个小徒弟,仅仅因为手抖,近身为皇帝拭汗时碰到了天子的龙身,当场便被堵了嘴拉出去打死。

孙秀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那小孩死得无声无息,只有十二岁,十二岁,是孙秀才进宫的年纪。

一个时辰了吧?

突如其来的问话把孙秀从沉思中拽了出来,他几乎立刻恢复清明,不骄不躁地持一把四平八稳的腔调回答:一个半时辰了。

苻明韶向着窗户看了一眼,从这儿是一点儿也看不见外面,隔着层层的纱帐,还有一扇窗。今日阳光甚好,偏偏他一点也不喜欢晴日,让人把窗关得严严实实。他知道那个人还在院子里跪着,不知道是今天的功练得好,还是因为知道那个人就在外边跪着,苻明韶心里很受用。

替朕收拾一下。

是。孙秀上前去,亲自服侍着皇帝更衣梳头,动作一丝不乱,他最讨人喜欢的,便是能将下人做的这一套活演绎得像是行云流水的一套戏。

天子在刻意营造出的一片明暗交织的光影中,闭上了眼,放缓呼吸。唯独被他捏得滚烫的那枚套在食指上的扳指知道,这九五之尊的心,乱了。

·

gu903();前脚陆观进宫,宋虔之也没闲着,去了许三的家中。他本想在别院等,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在屋里来来去去走了十来圈,恐怕不等陆观回来,他就忍不住要到宫中去,索性去看看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