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麟台风波录 轻微崽子 2414 字 2023-09-18

gu903();我不学,你那套野路子自己练吧。宋虔之嘲道。

教过宋虔之的师父那都是带过太子的,他武功是不弱,只是疏懒,进了秘书省以后更是一门心思放在钻营权谋算计。

好吃懒做。陆观评道,让宋虔之自己下去吃饭,自己去包袱里翻出银子,拿了就走。

☆、容州之困(贰)

不到傍晚,容州城已近在眼前,宋虔之喘着气,立于马上,使劲一勒缰绳。

这就去?

周先压低斗笠,扬声道:要不要我先去为大人们开道?

走罢,早一刻进城,早一刻帮得上忙。言毕,陆观猛一拍马臀,一马当先地冲射出去。

容州城下城门紧闭,周先上去一阵狂擂,竟没有人出来,城墙上列开的十数人,显然有人从城墙上看见了他们,兵士无一人动弹。

简直莫名其妙。宋虔之走出城下,一只手遮在眉檐,往上看,继而大吼道:开门,开城门,我们是钦差!

城门上一个士兵动了。

宋虔之风寒刚愈,身体虚弱,夜以继日策马狂奔,体力已濒临极限,等着进城喝口水歇一歇。到地方了竟不让进,险些肺也气炸。

圣旨呢?

陆观听到宋虔之问话,把圣旨从怀里掏出来,正要到城下去喊话,城门终于开了。

匆忙跑出来个城门尉,身上皮甲尚且没有穿戴整齐。

你们都在干什么?!宋虔之常年审问的都是京中大员,一喝之下,威势迫人。

城门尉连滚带爬地跑到宋虔之跟前,见到宋虔之气度非凡,说一口标准官话,又见到他身边身形异常高大那人手中握着一卷黄绢,料想便是圣旨,满眼惊惧,忙不迭单膝一跪,禀报道:不知道钦差大人到来,属下失职,属下失职

宋虔之挥手:别说了,走走走,进去,你们州府大人现在何处?

沈大人去施粥了,不在衙门里。

一行三人随着那城门尉,直接到州府衙门等。整座容州城宽可容纳六架马车通行的主道上没什么人,偶尔有人出现,俱是将身上棉袄裹紧,埋头躬身朝前快步行走。

家家商铺都闭着门,骑马经过的两条主街上,唯独有一间名为杏林春的药堂开门,风吹动药堂门外挂着的布幡,天色阴沉,门外排起长龙。

队伍里什么人都有,老人小孩,病得脱形的壮汉,个个脸色灰败,眼神涣散,马蹄从身边踏过也殊无反应。

州府衙门里空无一人,三人被带到后衙东侧接待朝廷钦差的小楼,城门尉去吩咐,搜罗出几个下人来伺候。小楼里虽平日不住人,天天有人打扫,还是干净。只是被褥要换过,桌上的摆件、木架上的毛巾、笔墨纸砚等物都要现办。

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丫鬟听从城门尉的吩咐,端上茶来,就在外面伺候。

城门尉有事在身,不能多待,告罪即去。

这一等等到亥初,宋虔之盘膝坐在榻上,手托着矮桌已在瞌睡,身上披着一件陆观带来换洗的大袍子。

外面丫鬟小厮说话声传来。

有人在叫:老爷回来了。

宋虔之头猛一点,清醒过来,下地穿鞋,周先一直守在门口,怀中抱着一柄长剑,俨然是个威风凛凛的门神。

陆观叫住宋虔之。

宋虔之:?

陆观将他歪七竖八睡得凌乱的锦袍理得熨帖,走出门去。宋虔之连忙随在他身后,跟着出去。

空荡荡的州府衙门,一个三四十岁,身形瘦削,面部清癯,肤色黝黑的男人走来,身边跟着衙门中主簿一名、书办一名,尚且有个小厮,打着灯笼在前照路。

沈大人。

听这一声,沈玉书停下脚,循声望去。

钦差?沈玉书已听城门尉报过,眉一拧,略朝大步走来的陆观拱手,接着说,可有朝廷的文书?

沈玉书一面验看文书,一面抬眼打量陆观,眼神从他身上滑过去,扫过周先,最后定在宋虔之的脸上,视线登时顿住了。这少年人生得足可叫人眼前一亮,可太年轻了,五官漂亮精致,一看便知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

连日来容州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令沈玉书不得不小心谨慎。

这位是?沈玉书向陆观发问,眼睛看着宋虔之。

宋虔之走上来,将官印、私印都给沈玉书看过。换成平日少不得要揶揄这州府几句,可惜路上病了两三日,没力气与他计较。

宋虔之笑道:秘书省少监,宋虔之,陪同我们秘书监大人来宣旨,沈大人打算在哪儿接旨?

沈玉书神色一凛。

三位钦差稍等,我这就命人打扫正衙。沈玉书连声吩咐人去打扫,还要焚香,自己先入后衙换衣服。

州府大人,给点吃的吧?

陆观没柰何看了宋虔之一眼。

啊,是,招待不周了,钦差回去上坐,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饭菜。怎么能让三位大人饿着,王青山,快,快去叫厨房把风鸡风鸭取出来做,蒸一笼白米饭。

回房后,陆观的脸色不大好看。

总要吃饱了再做事,灾民没得吃,我们也不吃,谁来赈灾?宋虔之揣着手说,拿起茶杯一看,没水,拎起茶壶一晃也没有。

周先眼明心亮地拿了茶壶出去叫人加水。

希望太医能快点来,咱们三个顶什么用,盯着沈玉书把粮放出去也就是了。宋虔之吸了吸鼻子,一副病鬼的颓靡样。

沈玉书换好衣服让人来通传,宋虔之便跟着陆观去给沈玉书宣旨,那州府正衙以内冷冷清清,像是许久无人过堂。

沈玉书听完旨,眉头就皱了起来,接过圣旨去,叹了口气。

陆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开仓,实在仓中无粮。

陆观:上个月底京城的旨,从衢州开滁奚仓运粮五十万石到容州,是沈大人验收入的仓,怎么就没粮了?

沈玉书抬头看了众人一眼,手向外一伸,道:边吃边说,钦差们都饿了吧?

宋虔之:早就饿死了!

陆观:

沈玉书笑了起来:宋大人是直肠子。

陆观斜乜一眼宋虔之,像有话说,又吞了回去。

风鸡风鸭都是早做好的,取出来或蒸或煮,十分方便,除此之外有一道炒青菜一道鱼头炖豆腐。

远比不上宋虔之在家里所用,但这两天路上不是吃饼就是吃窝头,早已饿得眼冒绿光,吃起饭来宋虔之顾不上说话,只听沈玉书同陆观讲。

容州三年匪患,今年入秋后天气不好,晒麦的季节不出太阳,连下一个半月的雨,收起来的麦子俱发霉腐烂长芽,于是朝廷免了容州今年的税。半月前沈玉书送信给户部尚书杨文,同时动身进京,好不容易打通户部的关系,将粮带回来入了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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