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2)

gu903();有时候一个关节打通,所有的经脉都能运行畅通,问题迎刃而解。危岳雁总算知道,为什么霍渊仅仅身为兴修水利的水部郎中,却能有大把资财来替自己铺路,原是巴结上了近几年开始负责监管水利的驸马爷。

当今圣上有九位公主,成年的公主里,大公主的驸马薨于七年动荡时期,圣上心疼其少年丧夫便接回宫中照料。三公主四公主则待字闺中未适良匹,唯一能住进驸马府里头的,只有当朝皇后所出的第二个女儿昭仁公主的驸马爷。

若是其他公主倒还好说,只是这昭仁公主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又对她那位驸马爷是捧在心坎上的喜欢,谁要是动了她的丈夫,怕是头都要被她拧下来。

曲荃游魂儿似的回了地面,她完全不知道刚才危岳雁是如何押着阿茅打开另一条通道,也不知道凌秋泛和凌雪霁一路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跟着谁恍恍惚惚绕出废坊的,直到朔石斛顶着一双急红了的眼睛把她脑浆都快摇出来的时候,曲荃的魂魄才复归原体。

怎么连你也冲我红眼睛啊

大人恕罪。朔石斛见她恢复正常,撩起官袍前摆就地伏拜,毕竟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论私交多深,该做的样子还是得一丝不苟的完成。

曲荃叹了口气将人扶起,好不容易一个消停了,另一个就挣脱了桎梏冲上前来。

大人,阿茅他是无罪的,您怎么抓了他啊!

曲荃顿感头疼,得,不用看都知道这脾气的铁定是史桩了,她干笑出声,啊哈,史桩啊,你大病初愈怎么就不多躺躺。

耿直的史桩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家上司的嫌弃,反而急吼吼的说道:大人,请听我解释,阿茅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他都是为了给他姐姐复仇,他姐姐离奇消失尸骨无存

大人恕罪,是下官失职没能看好史桩。衣领被揪得杂乱无比,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的杭士程及时捂住史桩的嘴,将人往后拖,下官这就把人带回去。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被人一把拍开,史桩根本不想理他,一骨碌的将他和阿茅发现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听得在场众人具是瞠目结舌,震惊无比,大人!阿茅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是为了能够捉拿真凶,还请大人开恩,莫要降罪于他!

言落,伏拜在地,浑身都在颤抖。

第一百一十五章跳梁小丑

杭士程来不及管什么阿茅,见史桩此状直接撩开下摆陪他跪在一处。

夜风拂起年少官员们身上的官袍,腰间悬挂的玉佩在寂静的废墟中轻扣作响,曲荃负手站在坊门下,淡淡扫视着面前的景象,蓦然觉得有些心累。从落入石宫,再到震惊于真相的残酷,箭阵下死里逃生,与阿茅周旋将凌家姐妹救出,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安上了铁轴的象牙千千,从下朝后就没有停下过。原以为回了地面好歹能歇口气儿,却又需面对这么些心思各异的人。

曲荃的心情极其糟糕,她觉得一定是自己今天出门前没翻黄历。

将军,曲尚书。庞瑞见曲荃神色愀然,又仗着有自家危将军在场,便斗着胆子出列狐假虎威的指着阿茅说道:依下官看,这狂徒胆大包天,竟敢挟持将军夫人来要挟大人们,即便有天大的冤屈也难辞其咎。

好好的人放什么狗屁!史桩愤然抬头,话似刀锋利,若非有你这种大夏的蛀虫在,巧言令色为虎作伥,视真相天理于不顾,为了头顶乌纱连为人最基础的道义都能踩在脚下,平民百姓想要诉冤又何须铤而走险!

一旁的杭士程赶忙伸手拉拉史桩的官服袖子,悄声提醒:先别说了

话未说完便已点着了少年头顶那根炮仗引线,登时就炸了,我原以为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你也就看上去是个君子。在场官员虽多,身正者心如明镜,自然知道我今日骂的是谁!身斜影歪之徒,我史桩今日就是骂了!又能如何?!

庞瑞闻言气的直抖,看了看危岳雁,旋即转过头来骂史桩,放肆!办案重地,岂容你目无尊卑,大呼小叫!

闭嘴!杭士程虽为跪姿气势不减,扭头断声喝道:史司药说的难道有错?

庞瑞见他方才还从旁提点史桩,这下就反过头来吼自己当场就愣了片刻,等再欲反击时,曲荃出声了。

都别吵了。她揉着太阳穴,不疾不徐的说:事要一件一件处理,账、需得一笔一笔清算。她特意在账字上落了重音,抬眼看向庞瑞,开门见山道:本官问你,左街金吾卫武石勇谋害人命,可是由你指使?

庞瑞滚圆的身子一抖,连忙吓跪在地矢口否认,下官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被点名的金吾卫小武也一同跪下磕头,只是身为下属他不敢有任何自辩。庞瑞等不到曲荃的回应,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瞄,入眼便是曲荃不耐烦的脸,这是连样子都懒得做了!他咬牙哆嗦着再去看危岳雁,那张眉目端华的面容更是沉如寒铁,察觉到他恳求的目光,冷冷出声。

曲大人此言何意?

凌秋泛和凌雪霁两个人原本站在一边,凌雪霁一听到这话,立时就明白了曲荃的意思,上前一步指着庞瑞说道:哦!我说我和曲大人好端端在枯井边上观察,怎么就被人推井里头去了,原来是你指使了小武!

没凭没据休要血口喷人!庞瑞自是不怕凌雪霁的,区区一个平头小民根本不放在眼里。也正是因此,他原本就只打的是凌雪霁的主意,谁能知道曲荃也跟着她一起掉了下去。

怎么就没凭没据了?凌雪霁叉腰怒道:当时只有我和曲大人在场,身边跟着的就只有你派的左街衙金吾卫!用心不要太明显好不好!

小丫头,我左街衙的金吾卫在职多年忠心耿耿,曾为金陵城多少大案小案奔波操劳,有什么理由去坑害曲大人?何况,依你方才所言,待在曲大人身边的除了我左街衙的金吾卫,不是还有你么?庞瑞向危岳雁膝行两步,下官蒙此不白之冤,自知难辨,还望危将军,曲大人为下官做主哇。

此言一出,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庞瑞是把脏水泼到凌雪霁的头上了。虽说凌雪霁是曲尚书带来的人,但是非亲非故用心不明,确实不如在职多年的左街衙金吾卫来的令人信服。就算是曲尚书能信她,也不能为她做什么辩护,这样一来即便之后凌雪霁能被无罪释放,也定要吃上些大大小小的苦头。

庞瑞抬眼看到凌雪霁和曲荃的脸同时一沉,心中正得意,却见危岳雁身边的那位夫人淡淡开口,语调虽平却似掺了大把大把的碎冰滓,莫名让人心里头发紧。

将军,妾身素闻京中官员刚正不阿,公私分明不论亲疏,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危岳雁只听了个开头就知凌秋泛的意思,见自己夫人转眼看过来,便点头示以应允。

庞瑞不知道这位将军夫人在打什么哑谜,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但还是毕恭毕敬俯首,夫人谬赞,下官当不起哇。

凌秋泛轻笑一声,发髻斜簪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遥颤,庞大人何须自谦,在庞大人眼中,无亲无故的外人倒比夜夜同枕而眠的妻子更为可信,这不正是公私分明亲疏不论么?真叫妾身大开眼界。

!身份被暴露的凌雪霁下意识就转头去看曲荃。曲荃回了她一个不是我说的不关我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你姐姐的表情。

这回别说庞瑞了,在场除四个知情人以外的所有人具是震惊,朔石斛欲言又止,其余人里尤其以右街衙金吾卫头领张斐最为震惊。虽然现在他们右街衙的金吾卫都蛮佩服凌雪霁身手了得,相处的都很不错。但曾经被自己鄙视嫌弃过的女孩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刑部尚书夫人!这事换做几个月前就算是把他头拧下来他都不会信啊!张斐的心中淌下悔恨的泪水,苍天啊,求求您让尚书夫人失个忆吧,小的上有老下没小,还想多活几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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