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七梳后,凌雪霁等了一会没感觉到姐姐动作,好奇的睁开眼正看见镜中姐姐担忧的神色。一双新月眸弯起,反手将姐姐的手紧紧扣住,她坚定的力道无声的为姐姐带去安慰。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凌秋泛感受到从妹妹掌中传来的力道,鼻头一酸。她的妹妹,她那个从小依赖她的妹妹,也开始学会安慰人了。只可惜这份成长来的太晚,还没有好好享受便将逝去。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都说姐妹连心,与姐姐五指相扣的凌雪霁几乎是立刻便感受到了姐姐愁绪,她眼珠子滴溜一转,目光投在梳妆台上正在啄口脂纸的绣球鸟上。摇了摇姐姐的手臂,示意姐姐去看。凌秋泛在她妹妹看向绣球鸟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啊,尚书府与将军府同在京城,并未相隔万水千山。有了这对绣球鸟,今后书信往来的机会定是有的,想着之后还能与妹妹用另一种方式说话,心情不自觉的愉悦起来。
十梳夫妻两老到白头
哎呀好了好了。李媒婆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长的十梳礼,最后一梳梳下去以后她仿佛看到自己头发都白了半边。她一边把凌秋泛扶回座位,一边招呼屋子里候命的小丫鬟们赶紧帮完成了十梳礼的凌雪霁梳头戴冠。
一番整理完毕,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新娇娘,李媒婆和张媒婆皆赞叹不绝,一个说:姑娘生的俊俏,真真好福气。一个便接道:两位大人见了定是疼爱得紧呐~这两个婆子的声音尖锐,本就听的不舒服,这下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嚷起来,热闹是热闹但在凌家姐妹耳中却是实实在在的噪音。
凌雪霁闷头听着,就在将要盖上盖头的那一刻猛然一抖,箭也似的跑出了屋子。
雪霁你去哪!凌秋泛紧张的喊道,生怕那丫头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也要追出去,被李媒婆一把拦住。
那婆子虽然欺软怕硬,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倒还算靠谱,二小姐已经有人去追了,左右跑不出府,小姐您还是待在屋子里头等下吧。再说,这新绣花鞋已经上脚,落地沾灰可是要走霉运哒。不吉利不吉利。
凌秋泛听了,觉得她说的还算在理,便坐在梳妆台前也不罩盖头,就这么等着她妹妹。
过了一会凌雪霁被张媒婆背了回来,腰间多了一把镶着七色宝华的小短刀。李媒婆一看见就急了,这这可戴不得啊,这玩意是凶器要遭霉运的啊。
凌雪霁被背到屋子里挣扎着下来,一把捂住自己腰间的宝刀不满道:什么霉运不霉运的,听你们念叨了一天的吉利,再倒霉的事也被你们念没了,我还怕个什么?
噗。凌秋泛掩唇一笑,自己这妹妹呀,真是一肚子歪理。
李媒婆欲说什么,被凌秋泛挡下。后者对她礼貌一笑,接着开始新的一番歪理邪说,李婆婆,听爹爹说,我这妹妹甫一出世便差人看了相,那看相的道士说我妹妹今后姻缘可是与一把宝刀相连,说完便送了这把宝刀交于爹爹。宝刀系姻缘,我妹妹的姻缘离不开这把宝刀。今日出嫁,带着它亦无不可。
两个媒婆的嘴角从凌秋泛开始说话直至说完都没有停止抽搐,这吴郡太守到底是怎么教育自己女儿的,这两个简直比京城里头那些个贵门小姐加起来还难缠。
两个媒婆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浓浓的无语。事已至此,也懒得管她们那么多了。
反正也不是自己成亲,这家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老娘我不管了!
太守府外,锣鼓揭天。放统放炮仗的声音与那锣鼓声杂在一起,听来并不杂乱无章,反而还有一股子相辅相成的趣味。两顶一样华丽的八抬大轿等候在那里,距离花轿临门已有一个时辰,轿门拦过,开面汤果吃过,拿净茶、四色糕点将轿神供过,接下来只见两个衣着比其他人少许华丽些的丫鬟面容沉静的从太守府中步出,一个拿着支燃着的红烛,一个捧着面铜镜,走到轿前掀开帘子。
她们捧着手中事物冲那轿子里头四方照照,意为:搜轿。铜镜来寻找躲藏在轿子里的孤魂怨鬼,燃烧的红烛则可以将它们驱赶出去。搜轿结束后,万事俱备,只等凌家姑娘上花轿。
这时突然一个送亲的喜婆跑出来,在凌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凌江本就强颜欢笑的脸瞬间垮下,那还不快带本官去!
言落便丢下一帮道喜的官宦亲眷,跟着那喜婆来到了秋泛的闺房前。
哎呀凌大人呐您可算来了。李媒婆一见凌江便咧着一口白牙迎上去,接下来就是‘抱上轿’啦,敢问二位小姐可有兄弟?
凌江摆手,并无兄弟,亦无舅叔。接着他转过头看向她两个还未盖上盖头的女儿,今日,就让为父背你们上轿。
爹爹使不得!凌雪霁当场惊呼出声,从姐姐的闺阁行到大门处,少说也有三里路,爹爹会累坏的!
是啊爹爹。凌秋泛点头赞同妹妹的说法。
凌江摇头,长叹一声,用这辈子最轻柔的声音说道:这也是为父的心愿。三里路不远不近,算是为父,亲自送你们一程。
见父亲如此坚持,姐妹二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把心疼往腹中吞。长幼有序,身为长姐的凌秋泛先行盖上盖头,趴在自己父亲背上的那一瞬再也忍不住泪湿双睫。
待凌江送大女儿上了花轿,辗转返回闺阁去背二女儿的时候,已经累得气息喘喘,须发被汗水濡湿,官服紧紧贴在背上痒热难耐。
凌雪霁咬着唇看着那副模样来接自己的父亲,泪水很不争气的就落了下来。
霁儿不哭,霁儿不哭。他想为女儿拭去眼角的泪珠却终是没有动手,咬牙背过身去蹲下,温和笑道:来,爹爹背你走。
爹爹,女儿自己走!凌雪霁颤抖的话语赫然带了哭腔,女儿自己走,爹爹太累了,女儿可以自己走。
别胡闹。一辈子没这么温柔过的凌江说着责备的话语,语气却怎么都像是宠溺,霁儿乖,别哭了,爹爹背你。
爹爹凌雪霁咬唇看了父亲的背影一眼,也不顾妆容拿手背狠狠一抹眼泪,夺过身边丫鬟手中的红盖头刷的罩在自己脑袋上。
新娘子来咯,鸣炮鸣炮~~~
gu903();随着第二位新娘子出阁,所有的炮仗一齐炸了开来,这鸣炮意寓告知夫家,新娘子这边已经准备妥当,让他们准备迎亲。凌雪霁在轿子里愤愤的想:这吴郡离金陵十万八千里,这里放炮把天都放破了那边也听不到,有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