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歌的脑海中第一时间的出现了这个词,她心下大震,她快步走向宁远。
“宁远,我们现在”
所有的话在看到宁远那双腿骨尽断,甚至可以看见清晰的断骨的模样给真毁了嗓子。
“谁干的”
楚寒歌浑身发抖,蹲下身子,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没事。”宁远故作轻松的答道,“我就是藏了一样他们急需的东西不愿意拿出来,所以才被他们弄成这样的,不过,这不打紧,现在我们必须赶紧去找谢安,我担心,回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鹅毛般的雪堆满了头发和眉毛,楚寒歌背着宁远,一步一步,在被雪覆盖的灰白无尽中徒行。
“寒歌。”宁远在楚寒歌的背上,他道:“我怀里还有瓶驱寒丹,你拿出来。”
楚寒歌浑身的内力都被封住了,现在就是个身体比较强健的普通人,膝盖冻得不能弯曲,他将宁远往上托了托,唇冻得几乎张不开。
“我懂你的意思。”她低头缓缓喘了几口气,吸进去的仿佛都是冰渣子,她摇头道:“我不会做的。”
等她从宁远怀里拿出驱寒丹,宁远也许就会以极其匪夷所思却又无可奈何的方法让自己抛下他。
楚寒歌移动着麻木的脚,艰难的在及膝的雪里移动,
宁远垂下的发在风中被白雪覆盖,远远看去就像是白发人,他道:“我的双腿断了,经脉更是受了眼中的冻伤,就是活着,也是会残疾一生,我只是个已经废了的人。”风呼啸着吹过宁远的颈间。
“你不想救你小安吗。”
“过了今夜。”宁远脸颊被风刮的生疼,他甚至没法睁开眼直视前方。
“小安必死无疑。”
“”
这偌大又空荡的风雪里,他们像是挤在一起妄想逃生的蝼蚁,不自量力,又不受眷顾。
楚寒歌到底撑不住了,雪中失了脚,翻滚这倒在了雪里,本来就是发着高烧的身体,现在更是雪上加霜,躺在撞碎的冰渣上喘息不定。
糟糕。
宁远后背似乎c进了冰碎块,让他的胸口都跟着疼起来。他动不了,他手指在地上扒着冰,喊着楚寒歌的名字。
“楚寒歌,不能睡不能睡”
好像哪里流血了,宁远不知道,太冷了,他已经感觉不到哪里断了。他没有小安身边那些肖北,小七般的身手,他是个大夫,也只是个大夫。
“嗯。”楚寒歌摔在不远处,不如他糟糕,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宁远口中的那瓶驱寒丹就滚在两个人的不远处,探手再近一点就能触及到的地方,可是两个人都不行。
“以后。”宁远喘息,“以后的路,你要走下去。”
“和小安一起”
“啊”
宁远闭上眼,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手一点一点勉力去扒那瓶药,这是他这一生唯一至交的朋友的那一线生机,他说:“寒歌,你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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